第一百一十四章 旧人影
江灵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恢复平静："二小姐今日倒是反常，往日见着柳家姑娘，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予，今日却..."
他话音未落，忽又截断话头："不过江某私事，不劳二小姐挂心。*0~d^i*a′n′k-a?n¨s￠h_u′.?c\o!m·"
庄雨眠一怔，旋即轻笑：“自然。时辰不早了，我也回去休息了。”
江灵泽点点头，却在庄雨眠转身时忽然道："近日要不太平了，二小姐...多加小心。"
庄雨眠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多谢江公子关心。~x+i_a.o^s￠h￠u^o/c,m-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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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雨眠推开内室木门，烛火昏黄中，见庄明霁正俯身为爹娘掖被角。
他肩头落满烛影，昔日意气奋发的少年郎，今日却显得有些狼狈憔悴。
庄雨眠轻声唤道，“哥哥，你去歇息吧，我来守着就好。”
庄明霁摇头道，“你白日里已忙了整日...”
话音未落，庄明霁便被妹妹推着往门外去。
"明日太医院的院首便要到了，哥哥你还得去接他们。_h*o?n`g\t\e·x?s~..c~o~m/"庄雨眠将备好的安神茶塞进他手里，扯出一抹笑容："我守着便是，哥哥你可要养足精神，明日听听看院首怎么说爹娘的病情。"
门扉轻合，庄雨眠转身时，瞥见铜镜中自己未及敛去的倦容。
这副模样，倒又是像极了前世自己那副终日唉声叹气的模样。
庄雨眠摇了摇头，拂去心头愁思，正欲换上新的灯油时，忽听见一阵敲门声。
越空羽站在门外，右臂拄着拐，左臂托着药盘，碗里汤药犹自冒着热气。
庄雨眠忙接过汤碗，将越空羽迎入屋内：“殿下，你这条腿需要静养，不可过度劳累了。”
越空羽苦涩一笑：“爆炸时，我本该死在那场火海中。可是无数的侍卫、大臣不顾性命将我救出，我这一条命，平白用了那么条命来换。如今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哪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
越空羽说着，拳头不由自主攥起。
庄雨眠轻轻握住越空羽的手，放软了声音：“殿下，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你的腿若是就此残废，你又如何能对得起忠臣们的泉下亡魂呢？”
她知晓，自己的这个儿子生性固执，咬死的道理从来不会反悔。
庄雨眠轻声道，“殿下，起码养好这条伤腿，是不是？”
越空羽呼吸微滞。
烛火摇曳间，眼前人垂落的鬓发映着暖光，恍惚竟与记忆里那抹身影重叠。
幼时在御花园摔伤膝盖，他赌气不肯敷药时，母后便是这般执起他的手腕，柔声哄道，“羽儿要听话，若是留了疤，母后会心疼的。”
“殿下？”庄雨眠的声音唤回越空羽陷入回忆的心绪。
"...知道了。"越空羽终是松了口，忽又添了句："倒是你——"
他的目光扫过庄雨眠眼下淡青，叹息道，"庄相榻前总要留个清醒人，你与明霁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倒下了。"
庄雨眠认真道，“我会的。”
剩下半句话，她在心头喃喃：我不会倒在白芷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