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建武帝的做作,赵申打心眼里有些鄙视。*r·a+n′t?x¢t../c¨o¨m¢
好歹是大凉的皇帝,同样的伎俩翻来覆去的反复用,他不害臊,自己看着都别扭。
倒是一旁候旨的小太监,叫建武帝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御书房。
李永忠也是赶忙上前,劝谏建武帝息怒。
眼瞧着火候差不多了,建武帝这才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了赵申的身上:“听说你禁足这些时日,在东宫整日不思进取,只知享乐也就罢了,还在东宫之中弄些奇技淫巧的东西,简直不知所谓,你把东宫当成什么地方了,可还有半点身为太子该有的样子?”
面对建武帝的斥责,赵申还未开口,倒是太监李永忠先转过脸来,眼神急切的向他示意,此时此刻,万万不可莽撞触怒皇帝。
可惜,对于老太监的好意提醒,赵申视而不见。
双手一摊,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本就是个不知所谓之人,太子之位,实在德不配位,不如父皇今日便下旨,废除儿臣太子之位,令立德才兼备之人如何?”
闻言建武帝嘴角一阵抽搐。
这已经不是赵申第一次对他如此狂悖无礼了,似乎自从那次当朝斥责以后,他便愈发的目无君父,无法无天起来。?k~s¨j/x¢s!.,c′o*m*
本以为把他晾在东宫闭门思过这么些时日,总归是能有些好转。
没想到,看样子,反而是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建武帝心中的怒火在酝酿,眼瞧着便在爆发的边缘。
忽的,殿外忽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
“内阁首辅于相方求见!”
建武帝眉头一皱,惊慌失措的李永忠总算找到了机会,连忙开口:“陛下息怒,太子殿下一时失言,绝非有意为之,于大人在外求见,必定有要事禀报,不如先宣他进来?”
深吸了一口气,建武帝狠狠的瞪了赵申一眼,这才冷哼一声点头。
李永忠见状大喜,连忙一拜,转身亲自出去宣于相方进来。
赵申面色一沉。
这个于相方,到底还要坏自己多少次好事?
御书房内,父子二人相对无言,谁也不看谁,气氛一时凝滞。
等到李永忠带着于相方进来,这位大凉的宰辅大人,当即便敏锐的注意到了御书房内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看着建武帝和太子二人脸上的神色,忍不住心底咯噔一声。
该不会,他们刚才已经吵过一架了吧?
太子殿下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突然性情大变,完全不似先前仁孝模样的?
于相方心中不解,龙椅上传来建武帝的冷声。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
“你又来做什么?朕的旨意,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老臣拜见陛下,请陛下息怒。”
于相方连忙心里,接着继续说道:“江北总督徐永进上书,运往幽州的赈灾粮在半路上被叛逆所劫,运粮队全军覆没!”
听到这话,建武帝终于是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了起来。
“你说什么?徐永进那个废物,堂堂江北总督,朝廷二品封疆大吏,治理不严,玩忽职守,以至江北流民四起,盗匪横生,更有叛逆贼军纠集不说,现在居然连朕好不容易给他们筹集的赈灾粮都保不住,朕要他何用?”
“来人,传旨,即刻罢免徐永进江北总督之职,命皇城司即刻押赴京都受审!”
盛怒之下的建武帝,直接就要免除需徐永进的江北总督之职,押赴京都。
这几乎算是判定了徐永进的死刑!
于相方闻言大急,连忙道:“陛下息怒,容臣进言!”
“哼,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江北之势糜烂至此,徐永进这个江北总督有不可推卸之责,朕先前还念在他镇守江北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他过失,让他在江北戴罪立功,可是他是用什么回报朕的?”
冷哼一声,建武帝显然怒气未消。
于相方赶忙道:“陛下,如今江北局势混乱危急,徐永进虽有失责之处,可是毕竟在江北镇守多年,对江北诸般之事最为熟稔,眼下西夏大军威胁幽州在即,若是此时罢免,临阵换将,恐会让本就危如累卵的幽州局势更加难以控制!”
“陛下三思啊!”
“哼,那又如何?难道朕就眼睁睁的看着徐永进这厮继续如此胡闹下去?”建武帝再度冷哼一声。
“难道朕就任由他坐在江北总督的位置上,继续尸位素餐,置之不理?”
于相方赶忙道:“臣请谏,陛下可派一名钦差,前往幽州,一来安抚江北灾民,二来对徐永进之过失进行斥责监督,严令他尽快整肃江北之事!”
“派谁去?你去吗?”建武帝冷冷道。
听到这里的赵申,眼睛忽的一眯。
两只老狐狸,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
果然,下一秒于相方便道:“老臣年迈,幽州远在千里之外,就算老臣愿往,可是舟车劳顿,恐怕还没等到幽州,老臣这把老骨头就要丢在半路了。”
“何况老臣虽为首辅,但此事事关重大,光是老臣去,恐怕也不够。”
“那你说谁去?”建武帝冷声道,“要不朕亲自去?”
“陛下九五之尊,自是不能群尊降贵……”
说到这里,于相方终于转过脸,目光看向了赵申:“不过若是太子殿下愿往,以殿下之尊,坐镇幽州,亲自安抚灾民,想必百姓必定对朝廷感恩戴德,西夏及那些叛军宵小,也必定望风而逃!”
赵申心底一阵嗤笑。
绕来绕去,还专门在自己面前演这么一场大戏,不就是想要自己当这个冤大头,亲自去幽州平事吗?
怪不得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建武帝在向那些小太监发火,往常只要见到建武帝,一定能见到的祁王居然不在。
恐怕这事儿,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包括于相方进来的时机,很有可能都是提前商定好,听着暗号外面便传话。
恩威并施,戏这么多,也就难怪前身会被建武帝拿捏得死死的,在太子之位上,老老实实,兢兢业业的监国近十年,把自己活生生的累死,却连半句好话都没听到过。
可惜呀,现在换人了!
赵申眼睛微微一眯。
“于大人莫不是忘了,陛下圣裁,孤现在还在禁足思过,何况孤孱弱无能,如何担得起如此重任?还是另择人选吧。”
“哦对了,祁王殿下不是在吗,他如今可是监国,大驾亲临幽州城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