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荒野官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寂静得可怕。)?微)趣:·小¢说}1t {?首÷发¨-
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出现,打破了这片寂静。
马车上,赵申坐着软垫,被靠着马车的木板,脸色有些不太好。
从京都出来,一路往江州而来,他们的速度虽然不算快,但这么远的距离,哪怕在马车上垫了足够厚实的羽绒被,还是坐得他屁股生疼。
好在,江州城总算是要不远了。
从沿途过来的情况来看,江北虽然受了灾,徐永进上报朝廷,有灾民百万,不过至少江北东部的这些地方,受灾的情况不算严重,他们没有看到多少灾民。
眼下距离江州城不过几十里,路边也没有看到有逃难的人。
这是一个好消息!
没有灾民在江州城外聚集,就说明,江州城内的情况,很有可能还一如往常。
如此以来,便给他进江州城提前掌控局面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心里一边思索着,赵申一边开口问道:“周仓,距离江州还有多远?”
“回公子,刚过了路碑,距离江州城还有二十里!”
前面驾马的东宫护卫副队长周仓开口应道。
赵申神色一动,二十里,以马车的速度,差不多半个时辰内就能到。|:$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江州城应该已经关闭了城门。
他们就算到了城下,不表明身份的话,也难以叫开城门。
思索之间,便道:“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村落,找个地方,今晚先在城外歇脚,明日一早再进城。”
“是。”周仓应道,随即对马车旁跟随的护卫说到,“裴宣,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村落,若是有的话,立即回来禀报。”
“是。”裴宣应下,策马向前。
跟随赵申一路从京城出来的东宫护卫三人,周仓是东宫护卫副队长,裴宣则是小旗官,还有一个前面探路的,叫“李飞”,也是小旗官。
三人各有所长。
周仓武艺高强,为人沉稳,办事干练。
裴宣心思缜密灵巧,任何异于寻常的蛛丝马迹都很难逃脱他的眼睛。
赵申一直觉得,像裴宣这样的人才,不应该留在东宫做个护卫小旗官,而是应该去大理寺,就算不当查案提狱的刑司官,就是做个捕头,也比再东宫有前途。
不过眼下嘛,他当然需要这样的大才,跟着他一起来江北办事。
剩下的李飞,也不是个凡人。
李飞生的瘦小干枯,三人之中,他的家世最为凄惨,要不是遇见了赵申,恐怕早就活活饿死在了路边。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x
后来跟随了赵申以后,便刻苦钻研习武,练了一身飞檐走壁的绝顶轻功。
赵申就亲眼见过,近三丈高的宫墙,李飞只是脚下轻轻一点,便轻松的跃了过去。
除此之外,李飞还擅长缩骨功。
他本来个子就瘦小,一个成年人,能悄无声息的躲进东宫用来观赏的花瓶里,功夫不可谓不深。
要是没有这三个各有一流本事的大才跟随左右,赵申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一个人脱离大军,私下行动。
周仓派了裴宣去寻找落脚的村落,没往前面走多远,便听见马蹄踏踏声回来。
到了近前,便听裴宣道:“前面有一个山村,大致看了一下,村中人口不多,不过应该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架车的周仓点了点头,这才回头向马车里道:“殿下……”
赵申在里面已经听见了裴宣的话,便道:“知道了,就住那儿吧,裴宣,你去前面叫李飞回来。”
“是。”
接着,他们这才往裴宣说的山村方向而去。
半炷香以后,马车来到了山村之中,此时天色已晚,村里的村民早已经歇下。
周仓把马车停在了村子中央,裴宣和李飞二人去找可以落脚的人家。
没多一会儿,敲响了一家门户,跟主人家说明以后,才回来禀报。
“公子,前面那家人可以借宿。”
赵申听了,从马车里出来,目光看向他们所指的那家,点了点头,这才随着三人一起过来。
这户人家家里只有两个老人,房屋却是修得十分不错,比村子里其他人家的房屋看起来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他们进来以后,老两口一边招呼,一边准备简单的食物。
赵申坐着,一边打量着屋内,一边问道:“老人家,家里只有你们二老吗?”
老人闻言点头道:“回公子的话,小老儿家中还有一子,不过他在城里做工,每月初一十五才回来。”
“哦,原来如此,不知贵公子多大了?”赵申神色一动,继续问道。
“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老人回答道,一边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碗筷,放在了桌上。“二十有三?还没有婚配?”
赵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按照大凉人的习惯,男子一般十四岁成年,十五岁就会开始婚配,十六岁的男子,大多便都已经成家。
在一般山村之中,更是如此。
能到十七八岁还没有成婚的,都算是大龄青年了,更不要说,这家人的儿子,都已经二十三了还没有成婚。
关键是,就他们家这房子看来,也不是山村穷苦人家,至少要比这村里其他人家好得多。
而且他们家儿子,还在江州城内做工,大抵收入应该是十分可观的。
如此以来,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婚便是更加古怪。
老人在听见赵申的话之后,也是长长叹息一声,道:“谁说不是呢,我家就这一个独苗,原本早早的就定下了一个娃娃亲,谁知道十年前闹山匪,那女娃叫山匪劫掠了去,后来也说了其他好人家,我家那小子却偏不认,非要把人找回来。”
“那叫山匪劫掠了去的人,哪里还有能找得回来的?”
“只是他不听,一意孤行,还跑去了城里,一个月才回来两趟,我们也没法子。”
听到这里,赵申目光一闪。
山匪劫掠人口,这到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听着老人家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家那儿子,恐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定了娃娃亲的媳妇儿在什么地方。
只是凭他的本事,没办法把人给救回来,所以才留在江州城内,寻找时机。
单论这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不过赵申心底却是一动,要是山匪劫掠的人,在江州城中,那么说不得,江州城里就应该有和山匪勾结的人存在。
正好,便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切入口,好办江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