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我一个男人,凭什么靠她
在她看到云皎月的成绩单时,她心里就已经大概有了猜测。.d~1\k!a*n¨s-h-u¢.¨c′o?m/
是有人顶替了她。
宋拾看了眼自己的档案,她当年满分,考上了清北大学,是省状元,之后又在清北读了研究生。
现在她的档案上写着,她正在航天局实习,是被分配到那里去的。
航天局。
巧了不是,云皎月就在航天局。
宋拾闭上眼,想起高考成绩出来后的那段日子,只觉得遍体生寒,心里都是滴血。
江汜一直在外面等着,他没进去。
半个多小时后,宋拾从办公室走出来,她失魂落魄,低着头,整个人看着恹恹的。
这时有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在看到宋拾时,下意识的问:“是你来查成绩的?你叫什么名字?”
宋拾抬头,眼底猩红,就这么盯着眼前人,她一字一顿的开口:“宋拾。”
男人脸色未变,只是眸色深了深。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查这个做什么?”
看得出来,男人在教育局里高低也是管理层的人。
宋拾见过他一次,他就是当年到家里给云皎月递成绩单的人,他当时笑意盈盈。@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钟书宁给他叫……清垣。
对,他叫林清垣。
男人生的温润,容貌也好看,穿着中山装,一身儒雅的气质,让人生不出恶意。
“林先生既然来了,那我想问问,我才是宋拾,为什么我的成绩被别人冒名顶替了,当年不是说我作弊吗?你们说话都是放屁吗?”
宋拾气的浑身发抖。
宋拾亦不信他不知道。
江汜虽然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宋拾的愤怒之声,聪明如他,也猜到了大概。
林清垣半眯着眼,神色如常:“宋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宋拾看着眼前人装傻,也是气笑了。
他冷漠的开口:“宋小姐若是没什么事,还请回去吧,这里毕竟不是大街上,容不得你发疯。”
宋拾还真想发疯给他看看。
可在这时,江汜身上搂住了她的肩膀,目光却平静的落在林清垣身上:“既然我夫人说有人顶替了她的成绩,那我希望这个人的过往全部清零,通报批评,向我夫人公开道歉,若是让我自己动手,教育局的人恐怕都得大换血。”
林清垣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旁人对他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胁。′?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他眼底终于带了些怒意,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江汜:“你又是谁,好大的口气。”
“江家,江汜。”
林清垣唇角抽搐了一下,把想要骂的话憋了回去。
他紧绷着唇,视线落在江汜身上,久久无言。
江家。
四九城真正可以通天的家族。
他惹不起的存在。
江汜低头看了眼宋拾,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压着自己的情绪。
出了教育局后,江汜问她:“所以,这就是你想要重新高考的理由?”
“我昨天回家,就已经猜到了是云皎月顶替了我,我一直在给自己洗脑,想着我的父母不会偏心到这个程度,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宋拾慢慢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头。
“妈妈不喜欢我,爸爸也不喜欢我。”
“我在他们家,很多余很多余。”
江汜以为她要哭,刚想安慰,就听到宋拾咬牙切齿的声音:“既然如此,我就让他们后悔!”
宋拾蹭的站起身,除了眼眶通红外,没看出有流泪的迹象。
江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将她的发型都揉乱了。
宋拾微微抬眼,眼巴巴的看着他。
江汜道:“回去吧,看看云皎月会不会给你道歉。”
宋拾心想,道歉?她不倒打一耙就不错了。
—
云皎月当天下午得到的林清垣的消息,她脸色都变了变:“你怎么没拦住她?”
“我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查完了,而且,她丈夫竟然是江家的儿子。如果用江家的力量,我怕是瞒不住……”林清垣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
他苦恼的皱着眉,着急的原地转圈。
云皎月倒是笑了:“你怕什么,那宋拾在江家根本就没什么地位,她还喜欢我丈夫呢,我丈夫只要勾勾手指头,她就像狗一样听话。”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解决,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云皎月靠墙站着,长腿微屈,嘴角勾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林清垣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她的眉眼上掠过,最后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提醒她:“那你得快点解决。”
云皎月点点头。
她看了眼手中的手表,低声道:“好了,我得去实验室了,你先回去吧,别让别人看见。”
林清垣点点头。
云皎月回到实验室后,看着黑板上满满的物理公式,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她解不开现在的难题。
她的主任说了,要是解不开,就会把她踢出局。
若是从航天局被踢出去,她肯定会被笑话的。
云皎月眉心轻蹙。
她拿起粉笔,接着公式继续写,但是写了两行就写不下去了。
她狠狠摔了笔。
这时,外面有人叫了她一声:“皎月,你丈夫又来接你下班了。”
云皎月急忙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回头时,烦躁尽消,她微笑着看着裴朔。
裴朔满脸愁容的看着她,走过去,抱住她,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皎月,煤窑厂很难办下去了,凑不到赔偿款,解决不了的话,我甚至会……”
“怎么办?”
云皎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努力安慰他:“去找阿拾借点?那天她应该只是跟我们赌气,你只要好好和她说话,她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一想到宋拾,裴朔就不舒服。
他不悦的道:“我一个男人,凭什么要靠她?她还给我下药,为了得到我,用尽了下三滥的手段,我看到她就恶心。”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裴朔搂着云皎月的腰,替她整理着头发,乞求的看着她。
云皎月捧着他的脸,声音清润:“江汜是你小舅舅,他总不能对你这个外甥见死不救吧?再不济,还有你奶奶……”
“奶奶向来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