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又不姓柳,当什么柳下惠
沈阳刚躺下,原想着歇息一晚,养养精神,明日好与章同书一道回城。_4?3~k-a′n_s_h!u′._c\o¨m^
可这庄子上毕竟没有城中安稳,床铺略硬,心头也没来由地有些乱。
他翻了两下身,正要闭眼,却忽然觉出怀中多了一抹温热。
起初还以为是错觉,迷迷糊糊伸手一探,竟是一团柔 软,带着暖意、带着香气。
手指刚一触碰,那人儿便低低“唔”了一声,轻叫中带着些羞怯与颤 栗,随即身子蜷缩得更紧。
沈阳瞬间清醒,睁开眼,月光下,只见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正伏在自己胸口,发丝凌乱,脸颊通红。
“你……”
他刚要说话,却被她紧张地捂住嘴。
“少爷,求您……”声音轻轻,却带着决意,“我愿意的,不是逼您的。”
二丫满脸的羞涩。
沈阳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何况怀中女子身形丰腴、香气缱绻。
再说了这是他的房中人,他又不姓柳,学什么柳下惠。
窗外月色愈白,屋内帷帐轻摆。
次日清晨,东方鱼肚白刚露,沈阳便被鸟鸣声唤醒。
他睁眼时,被子边上已空。
他还有些懵,昨夜宛如梦境,但下身传来的些微酸软与榻上残留的淡香,又无比真实。)我,的!+*书±£城?§1 ?首_发a
耳边传来轻轻水响,他起身披衣,见廊外的水井边,二丫正在打水。
见沈阳出来,她立刻站起身,提了水盆进来,羞涩的低着头,轻声说。
“少爷,我已经热好水了,您洗漱罢。”
沈阳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嗯”了一声。
虽说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两人满打满算,今天这也才是第二面。
吃早饭时,张庄头和他媳妇儿早已坐在饭桌边,脸上笑容比昨日更多几分,眉宇间都带着喜色。
显然是已经看出二丫和沈阳成了好事。
二丫此刻换了一件干净的粗布小袄,虽不华贵,但打理得整整齐齐,双颊红润,眼神里带着亮晶晶的光。
她低眉顺眼地侍立在沈阳身旁,不多话,却不时为他添饭添汤,动作熟练得体。
饭桌上气氛正好,章同书轻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阳一眼,慢悠悠说道。
“年轻人血气方刚也无妨,只是还是要节制些才好。”
沈阳一口饭差点噎住,脸腾地红了,没想到章同书会在这种时候揶揄他。
不过想想也是,这庄子上的房子不大,隔音也不算好。
他折腾一夜,确实是有些......
沈阳轻咳了两声,低头喝了口汤,勉强掩饰过去,心中却忍不住直叫尴尬。*k?u?x*i-n?g~y!y¨.·c\o+m^
感觉脚下马上都能抠出个三室一厅。
他昨日才高谈仁义,说什么想去哪儿都随人家。
结果就转眼就将人吃干抹净,实在是……有些打脸。
越想越尴尬,沈阳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张庄头,昨晚匆匆,倒没问清,二丫这名字,可是小名?她可有大名?”
张庄头挠了挠头:“这……还真没有。”
“我们庄户人家讲究不多,她姐叫大丫。”
“她生下来就是家中第二个女娃,就叫二丫,叫到大也就习惯了。”
一旁的张庄头媳妇儿立刻推了他一把,笑着说。
“哎哟,你看你,说得跟庄户人不配有名字似的。”
她望向沈阳,满眼希冀。
“少爷有学问,您要是不嫌弃,不如给起个大名?”
“往后也算是改了名儿,听着顺耳,我们也有脸面。”
沈阳看了看一旁的二丫。
她此时两手绞在腰间,脸颊红红的,像是听不见他们说她似的,可眼角余光却悄悄扫过沈阳。
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瞧着沈阳,满眼都是希冀。
沈阳心念一转,眼神微微动了动。
“起名是件大事。”
他沉吟片刻,忽而缓声念道。
“女子如花,心比锦绣,朴素而不俗,温婉而有情。”
“便叫锦心,心有锦绣,坚韧不渝。”
他一字一句说得郑重,。
张庄头和他媳妇儿一听,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连连点头。
“好名字,好名字!这才是学问人取的!”
“从今往后,她不叫二丫,叫锦心!”
“我们这当爹娘的,托了少爷的福,才让她有了这份名儿。”
一旁的锦心也愣住了,先是怔怔地抬起头望向沈阳,接着眼神一亮,脸颊通红。
她低低地福了一礼,轻声说:“谢少爷赐名……锦心,记下了。”
用过早膳,沈阳和章同书拜别张庄头和他媳妇儿,上了马车往城里赶。
这一路上,锦心虽未多言,却照顾得妥帖。
车里饮水、巾帕、垫褥一应俱全,连章同书都忍不住赞了一句:“这丫头倒是个心细的。”
马车入府,老黄就带着小厮迎了上来。
锦心则默默拎着包袱,紧跟在沈阳身侧,眼中带着些紧张与好奇。
两人回到沈阳的小院,一开门,一阵清香便扑鼻而来。
府中打扫得纤尘不染,檐下悬着淡紫色珠帘,细细晃动。
院中,一个身影亭亭玉立,正站在那廊下,早已等候多时。
她穿着一袭银白水纹纱衣,眉目温婉,肤色雪白,眼神澄澈清亮,正是沈阳原先的贴身丫鬟肖灵儿。
灵儿虽是哑女,却极为机敏聪慧。
她一看到沈阳,便快步迎了上来,盈盈一礼,那双眼里尽是欣喜,随后才落在锦心身上。
沈阳摸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额,这位是锦心,以后你们二人一同打理这院子。”
两人虽然没多说话,但沈阳分明感受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他便体会到了“甜蜜的烦恼”。
锦心进府第一天,灵儿虽不多言,却明显分外勤快起来。
沈阳早上尚未醒,灵儿已端来洗面水,甚至连床帐都收得整整齐齐。
一旁的锦心本想插手,却被灵儿一眼瞪回去。
沈阳尴尬地躺在床上,回头望一眼锦心,锦心咬着唇,低头收拾被褥,一言不发。
尤其晚间,沈阳更是左右为难。
锦心进府第一晚便自动守在内室门口,灵儿却早早在床头等着。
沈阳向来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这两个女人还都是他的人,对他都不错。
于是为了让世界充满和平,沈阳只能牺牲自己,夜夜做新郎。
这还真是说不清的甜蜜烦恼。
往日里盼着天黑,最近沈阳倒是盼着白天能去上课。
这日,学堂结束后,方世玉搓着手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