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火 作品

第175章 想留下柳含烟,自然不能只花钱

第175章 想留下柳含烟,自然不能只花钱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想留下柳含烟,自然不能只花钱

这一手阔气顿时引得几个清倌儿眼神都亮了,龟公一看那银票,喉头一紧。??,看°@:书~屋>%小¢u说?网· _?$更3?新3最|全$

“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脸上的笑顿时堆到了极致,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根。

“哎哟,够了够了,这可真是……贵客中的贵客,财神爷来了也没这么阔绰的!”

他连连点头,正要转身吩咐人去挑姑娘,却忽然脚步一顿,脸上露出几分为难,声音低了下来。

“好酒自然是有的,咱这听澜春是坊中珍藏,连官老爷来了都得提前下帖子。”

“只是这姑娘嘛……”

他赔笑着,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脸上满是谄媚。

“除了柳姑娘,其他姑娘,几位爷尽管挑。”

方世玉原正斜靠椅背,摇着折扇悠然得意,这一听却“啪”地合上扇子,眉头一挑,冷笑一声。

“哦?什么意思?”

他看也不看龟公,只望着桌上的银票,语气悠然,却透着几分冷意。

“怎么,方世飞那个酸书呆子就能见,你以为我们几个就见不得?”

谈子豪也顿时沉下了脸,双手抱胸,倚着案几,冷冷开口。

“听澜坊也有这规矩?论才名,他方世飞哪点比得上我们沈阳?”

“还是说,我们这钱不够,配不上你们那位头牌?”

黄兴文也从腰间一掏,“唰”地甩出一叠银票,啪地压在桌上,语气懒洋洋。?_§如°<:文\网& £!首-?§发t+±

“嫌少?再添点。”

“反正我们今天,是要见柳含烟。”

万景烁更不啰嗦,咧嘴一笑,往怀里一抄,又是厚厚一叠银票摊开。

“我们怀仁五霸,要见个姑娘,还轮得到你们推三阻四?”

“要真见不着,那就当我们走错地儿了。”

“这钱你也得原封不动还回去,可别拿我们当冤大头。”

几人一番话,语气虽轻,却字字铿锵,听得龟公直冒冷汗。

他眼看着眼前这桌子上银票一叠叠堆着,几乎堆成了小山,眼神顿时直了。

嗓子眼又“咕咚”一声滚动,眼珠都快黏在那些票子上了。

身后的清倌儿们更是目光灼灼,原本还矜持几分的,此刻早按捺不住。

有几个已悄悄朝几人身边靠了两步,眼波流转,俨然要先抢占个好位置。

这时,方世玉冷哼一声,将椅子往后轻轻一仰,抬手一指那叠银票。

“我们今天就要见柳含烟。”

“见不着,这桌酒你甭想收,刚才那钱,你也得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他话说得轻飘飘,却宛如一记响鞭,抽得龟公一哆嗦。x小,;说§C??m±s- (#免¤?u费|阅?读¥

那龟公额头见汗,嘴角直抽抽,手下却死死地按在自己胸口那叠银票上。

像是护着自家命 根子似的,赔着笑连连点头。

“几位爷、几位爷……哎哟莫急莫急,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请人!”

“曲子一开,姑娘一到,保管不误了爷们雅兴……”

他话音未落,已急急转身冲着外头一通乱喊。

“快!把春桃叫来开曲!碧玉、红鸾,你们也别杵着了,赶紧准备!”

几位清倌儿听得动静,早就按捺不住。

这时立刻有人抬出雕花琴桌,又有人从角落搬来高脚香炉。

袅袅檀香顿时升起,映得红纱帐中光影摇曳。

一人坐定,纤指拨弦,琴音清亮宛如流水潺潺;另几人则举袖曼舞,腰肢婀娜,轻声浅唱。

“春风十里不如君,谁怜红烛夜深沉……”

方世玉早已靠回椅中,双手抱头,随着曲调轻轻点头晃脑。

黄兴文则端起酒盏,满上之后举向沈阳,笑嘻嘻道。

“今儿这戏,还得沈兄压轴,不然哪有这热闹可看?”

沈阳淡淡一笑,举盏回敬,言语未发,风度自成。

龟公在一旁赔着笑,弯腰退去,心里早在盘算着。

这几位可不能得罪,今日但凡柳含烟有个推辞,他这银票怕是要原路奉还……不行,这就去请!

方才厅内起冲突时,帘后的柳含烟不过坐于锦榻之上,手执象牙骨扇,懒懒地倚着软枕。

听得帘外争执声起,她本也没在意。

待听见方世飞的诗被人当场斥为狗屁不通,方世玉几人点名要见她。

她便轻轻挑了挑眉,放下扇子。

起身拂袖而去,回了自己独处的香闺。

曲水环绕的内阁里,香气氤氲,纱帐低垂。

柳含烟披着一件银红鸳鸯织锦长袍,正盘膝坐在软榻上,面前摆着几册闲书与一架古琴。

她眼神半敛,正懒洋洋翻着一卷旧诗,神情淡淡,对外头的喧闹毫无兴趣。 这时,龟公急匆匆进来,满头是汗,怀里还揣着账簿,脚步声都乱了几分。

“小、小祖宗呐,我可算找到你了。”

柳含烟头也不抬,淡淡回了一句。

“我不是已经回房了吗?你不见得是来看我弹琴的吧?”

龟公笑得比哭还难看,躬着身子连连点头。

“哎哟不是不是,是我……我是替几位爷过来求您的。”

“那几位……就是刚才厅里动静大的那些人,可不得了。”

“全是新晋举人,身份不一般,其中一个还听说是章大人认的义子,您说说……”

他越说越急,语速都快乱了。

“今儿他们一进门就是扔银票、点头牌,张口就要见您。”

“这架势,连衙门里来的老爷都没这么阔。”

“这不,小的哪敢慢待,赶紧来请您。”

“就去一趟,露个面也好,别让人说咱听澜坊招待不周啊……”

柳含烟这才抬起头来,缓缓合上书卷,眉眼如画,嘴角却带着一丝懒倦。

“我方才在帘后都听见了,口气倒是不小。”

“可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规矩。”

她语气懒洋洋,却不容置疑。

“我不是谁都陪,不是你拿几叠银票就能请我出房。”

龟公一听这话,急得额头都冒汗了,直跺脚。

“诶哟,我的好姑娘,我知道你讲规矩,可这会儿真不是钱的事啊!”

“咱们听澜坊虽在怀仁县开张不久,可外面那几位,您说真要得罪了,谁收得了场?”

“这不是京城,那几位爷一个比一个底子厚,咱这画舫若真招惹了麻烦,那可就是砸招牌了啊……”

他几乎是声泪俱下,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一般恳求。

柳含烟听得却并不为所动,只沉吟片刻,忽而轻轻抬眸,眸光沉静。

“行吧。”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袖口,语气依旧淡然。

“我可以出去,但规矩不能破。”

“想见我,先写诗一首听听再说。”

“若真是才高八斗,字里行间有趣味,那我自会见他们。”

“若不过是俗客炫富,好声好气哄不成我,那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