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婉明白顾若的意思。*r·a+n′t?x¢t../c¨o¨m¢
“你是说,我们应该给伤兵用上麻沸散是吗?”
“是啊,我们这里的都是轻伤员,重伤员的营帐里面伤情复杂的多,有些甚至需要锯掉坏腿,或者是挖掉烂肉。
如果没有麻沸散的话,很大一部分的伤兵根本就抗不过去那种疼痛,无形之中加大了伤兵的死亡率啊!”
霍清婉的脸色沉重了下来。
“你说的这件事情,也一直都是困扰我们的事情。
你知道为什么我爹会让我和妹妹两名女子也学习医术,跟着军队东奔西走吗?就是因为女子的手轻,处理伤口的时候可以让伤兵减轻一些痛苦。
我和我爹知道麻沸散的存在,但是那种药方子,我们这种级别的医者根本就接触不到,更加别提配置出来了。
所以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特别无力的事情。
不过你很是让我意外,居然会知道麻沸散这种东西!”
顾若心里想,我不只是知道,还能够制作出来呢。
她制作出来的消痛丸,和麻沸散是两种方剂,效果比不上麻沸散,但是对于神经,也有很大的麻痹的作用。
末世的后期,她们再也找不到医药用品的时候,就是用消痛丸来进行外科手术,给伤员止痛消炎用,效果不错。?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顾若笑了笑。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我跟你说,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
霍清婉实在是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充满了弹性的小脸蛋。
“是是是,你最厉害!你是巾帼奇女子!”
这个时候的霍清婉可是没有想到,之后顾若制作出来的消痛丸,让军营里面的伤兵的死亡率,一下子就降低了一大半。
第二天一大早,霍松岭就等在伤兵营的外面,准备启程,送顾若回家。
和他们一同启程的,还有两名士兵,张力和胡子照,一同护送顾若回家。
现在的天已经很冷了。
北狄和昭明边境线的这一段还很是干爽,只是越往家走,路上就出现了积雪,越来越深。等着快要到达青岩关的时候,路上的积雪居然已经到了小腿肚。
马的蹄子上面都被钉上了铁钉,马车的车轮上缠绕上了皮条子,这样虽然走的慢一些,但是可以防止车辆打滑。
胡子照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对着双手哈了哈气。
“今年的雪怎么这么大啊?往年根本就看不到这么厚的雪!”
张力点了点头。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x
“谁说不是呢,反正我从小长到大,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厚的雪,还好这天一直都是阴乎乎的,要不然咱们的眼睛都要给晃瞎了。”
顾若裹着厚毯子,抱着暖手炉听他们在外面说话。
回去的待遇比来的时候好了太多,霍建勋几乎将军营里面所有能够保暖的好东西都塞到了她的马车里面。
这个暖手炉据说是从张焕那里抢过来的。
想起那个尖声尖气的公公,顾若祈祷他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上自己。
许久不曾说话的霍松岭忽然开口。
“小若,你冷不冷?炭炉里面的炭还热乎吗?”
张力和胡子照两个人挤眉弄眼,嘴里面小声嘀咕着小若,结果被霍松岭的眼刀一扫,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做怪。
霍松岭在他们的军营里面,那也是很有名气的。
他一个小兵的身份,居然敢打他的上司周勇管,还敢打骁骑营的老大樊涟,他们这些小虾米,可是惹不起啊惹不起。
顾若懒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冷。”
就这两个字,没了。
霍松岭觉着胸口一滞,对于现在赶路的模式生出了不满。
之前自己背着她走的时候,虽然也是很少说话,但是那么一个温温软软的小身子蜷在自己的身后,让他的心里升起一种特别奇异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宁可自己冷到,也不能让那个小女人冷到,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能让那个小女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可是现在小女人有舒适的马车坐,就开始对他爱搭不理的 ,这让他那一颗并不敏感的心,生出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的霍松岭,可是忘了之前他跟顾若所说的,以后两不相干的那些话了。
路过榆林镇的时候,霍松岭特意找到了那个小衙役,将借他的那一两银子还了。
小衙役兴奋地蹦了两下。
这钱他以为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呢,结果没想到,霍松岭还挺注重承诺的,真的还了回来。
看着小衙役拿着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顾若微微凑近霍松岭。
“这次又是和谁借的?”
霍松岭轻咳了一声。
“和霍明义军医借的。”
“你和霍军医一家都很熟悉吗?”
“也不算是太熟,之前有一次受了伤去那里医治,聊了聊之后,发现是远房亲戚。
之后有时候我每次去给大哥拿药的时候,都会帮他们干点活。”
“那霍军医能借给你一两银子,还真是不错呢。”
“发了军饷我就会还给他的。”
之前霍松岭十分不耐烦说这些话,不过现在和顾若这么说着,他觉着很轻松,很舒服。
过了榆林镇,道路越发的难走,就连霍松岭都有些担心了起来。
就这么一路上不疾不徐地走着,他们终于赶在进入腊月的这一天,回到了青岩关。
现在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一个月,因为路上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他们在到达浅草村附近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霍松岭骑在马上,使劲儿地搓了搓自己的手。
就算是他身体十分的健壮,在这大冬天的一直赶路,也感觉有些吃不消,身体的关节有些僵硬,手指也冰冷并且开始刺痛。
好在再走上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要到家了。
他在马背上直起身子看向浅草村的方向,刚想要跟顾若说一声,他们马上就要到家了,忽然马蹄被绊了一下。
同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当中蔓延开来。
霍松岭心里叫了一声不好,大吼一声:“停下!”
张力和胡子照不明所以地停下,马车里面的顾若也是警觉了起来,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条缝隙,向着外面看过去,
随着霍松岭举起火把,向着脚下照过去,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出现在光亮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