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觉着霍松岭现在的状态并不像是熟睡,有一些昏迷的成分在里面。¢v!7`x`s-w′.+c,o?m/
她尝试着叫了霍松岭几声,还用手去摸他的额头。
接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霍松岭忽然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了顾若的手。
但他好像没有醒,嘟囔了一句什么,顾若也没有听清,就是感觉到霍松岭将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胸前,就好像是在寻找安全感一样。
顾若拿着冰毛巾擦了擦他的额头。
“松岭!松岭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我把算命的老头给找回来了,他上一次那么轻松地就解了你的无相乌心,这一次的毒也不会有问题。
你要是能听见我的声音,就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告诉我哪里难受!”
霍松岭好像是听见了她的声音,眼睑动了动,但是并没有睁开,只是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抓的顾若的手都有些生疼。
瞎眼老头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还一边走一边打饱嗝。
被霍松柏扶着进了门之后,瞎眼老头的鼻子就嗅了起来。
上一次他也是这样,于是顾若急忙站起来给瞎眼老头让位置。
无奈霍松岭的手还是抓的死紧,就像是一个生病闹脾气的小孩。
“叔叔,你给松岭看一看吧。?x/i?n.k?s·w+.?c?o·m\”
“嗯嗯,没事交给我!你也别叫我叔叔了,就叫我老瞎子就行,你叫我叔叔我反而不自在,来来来让开,让我闻闻是怎么个事儿。”
老瞎子凑到霍松岭跟前,先是在他手背的伤口处闻了闻,然后又开始给他把脉。
霍家人全都挤进屋子里面。
今天若是没有结果的话,他们谁也睡不着。
这么检查了半天,老瞎子忽然对顾若说:“你给他的解药在哪里?”
顾若用完了解药之后顺手就收进了空间,如今听老瞎子这么一说,急忙拿出来递给他。
老瞎子把那个瓷瓶子凑到鼻子底下使劲儿地闻了闻了,还倒出来一滴残余在瓶底的药液,用手指不断捻动,然后再闻。
就这么闻了半天,老瞎子忽然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所中的这种毒叫做胭脂环,比火焰心的毒性还要烈。
这种毒就是发作快,症状强,如果你当时没有及时地喂进去解药,等这那一片红痕向上蔓延到胸口的,那么人也就毒发身亡了。
所以你当时的决断没有错。”
顾若长长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新的问题就来了。
“既然是这样,毒素为什么没有被全部清除?他的症状还越来越严重?
我现在怀疑他根本就不是在睡觉,而是陷入了一种昏迷的状态。£¥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确实,因为这解药不是一份,而是半份。
给你解药的人心思很是深沉。
他一定是事先做了准备,提前就把解药分成两份,而最重要的两位解药,都在另外那一份的解药当中。
也或者是,后半份的解药,他那里根本就没有。”
“该死!”
此刻的顾若恨透了乌托珠和不闻。
不过现在远远不是想复仇的事情的时候,
“那瞎叔,这毒你能解吗?”
“我能解,只是缺失的那两位药材,是珍稀药材,我这里没有,在咱们昭明国,也很难买到!
没有那两味药材,是配不出来解药的。”
“那是两味什么药材?”
“一味叫做 紫胡藤,昭明国没有,但是在北狄国还是很常见的,去北狄境内的药材铺可以买到,而最重要的那一味叫做雪胆。
这味药材就比较麻烦,即使是在北狄的药铺里面,也是买不到的。
它生长在高海拔的千羽山脉山巅处的雪原当中,整个植株宛若冰雪雕琢,拿到温暖的地方就会融化,而一旦它开始融化,药效立刻就会失去。
你当时说,不闻抢回乌托珠之后直接就跑了,应该就是带着她回国,去找雪胆和紫胡藤去了。
所以说你当时让乌托珠也中毒,简直就是英明神武,不然,你和这个臭小子,真的就没命和我说话了!”
瞎老头这番话说出来,顾若的脑子立刻就疯狂地运转起来。
这雪胆的存储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难事,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易如反掌。
她空间里面的时间是凝滞不动的,不管是什么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是什么状态,拿出来还是那个状态。
所以她当机立断。
“找药材的事情交给我,麻烦瞎叔将这两种药材的图样帮我画出来,尤其是雪胆。”
顾若这么决断,所有人都在摇头。
霍松柏立刻说:“不成,让我去,瞎叔你说那雪胆不能从雪山上拿下来,那你能不能跟着我们,带着二弟一起去,咱们采到雪胆之后,当场就制作解药让我二弟服下?”
老瞎子急忙摆手:“不成不成,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爬不上去千羽山脉啊!你还是饶了我吧!
再说,北狄国的境内,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去的。
我虽然喜欢那个臭小子,但还不至于到不要命的程度,那不是傻了吗!”
“我可以背您上去!”
“不成不成,我不去!”
顾若按住了霍松柏的胳膊。
“大哥冷静,你忘了当初我卖獒虎胆时候的事情吗,我有办法让那些东西保持原样,拿去鬼市出售,自然也有办法保存雪胆,不会让它融化,这一点你放心。
不过我自己去肯定是不成的,所以这一趟恐怕还需要你陪着我,护送我一起去!”
霍松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霍松岭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说话的方式也和之前不同,带着黏糊糊的尾音,好像很是委屈的样子。
“不要大哥送你,我和你一起去!”
众人惊讶地回头,看见霍松岭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定定地看着霍松柏。
他怀里还抱着顾若的胳膊,眼睛红红的,脸上也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顾若惊喜地凑了过去。
“松岭你醒了!你身体里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霍松岭坚定地摇头。
“没有,我现在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已经好了,现在就能下地光着膀子给你打三套拳!”
霍松岭的话说的铿锵有力,并且作势就要起身,结果被瞎老头一下子就给打回了原形。
“你快拉倒吧,你现在身体里面就好像时时刻刻被烧灼着一样,就连站都站不起来对不对?还装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