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御溪城,霍松岭和顾若准备在城里待上一天。o¨%兰-e*兰ˉ?文?学? £}-最!新e章??节¤o更+新2#?快|(
两个人捂得严严实实,一高一矮,躬身揣手走在御溪城的街道上。
御溪城是和青岩关截然不同的景象,街边售卖的东西也有很大的不同。
这里售卖的都是一些冻货。
冻鱼冻鸡,还有一种红彤彤的冻果子。
霍松岭看着顾若的眼神一直落在那些红果子的上面,走过去花了五文钱,买了一捧回来。
“吃吧。”
顾若摇摇头。
“我害怕把我的大牙冻掉了。你给我收起来,等着到了暖和的地方再吃。”
“嗯。”
霍松岭把那一捧冻果子放进顾若的手中 ,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若本来不想吃,觉着吃进去一定很冷,不过那果子红的 就好像是玛瑙一样,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她没忍住,还是试探着咬了一口。
这口感简直是太奇异了,就像在啃一个带着一点点甜酸味的冰块,吃到第二口的时候,凉意就已经冲到了天灵盖。
顾若觉着冻到自己的脑子了,把余下的那大半颗果子塞进了霍松岭的嘴里。?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这个好吃,你尝尝。松岭你看,这里还有卖炭和卖木柴的呢,咱们那里都没有这些东西。”
霍松岭嘴里塞着冻果子,味并没有尝出来有多么的好吃,就是觉着嘴巴冰冰麻麻,好像要失去知觉一样,但是心里却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给击中了。
顾小若说好吃,然后她不舍得吃,给自己吃了!
身后两个婶子经过他们两个人的身边,一脸看傻帽的表情看着他俩。
其中一个婶子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笑着对她们两个说:“你们两个是外地过来的吧?这冻红果不是这么吃的,伤牙又伤胃,味道除了凉也尝不出来什么。
你回家,把这果子泡到水里,泡上大半个时辰,等着果子半化不化的时候再吃,就能够吃出好吃来了!”
顾若一点也不尴尬,还对着两个人笑了笑。
“谢谢婶子,对了婶子,这周围哪里有药铺啊?”
那两个婶子看着顾若帽子底下那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就觉着稀罕的不得了,带着她们去了最近的一间药铺。
“这间就很好,里面的药材齐全,价格也是公道。”
“多谢二位婶婶!”
等着那两位婶子走了,霍松岭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又用手按了按胃。\t*i^a\n*l,a,i.s,k/.?c.o?m¢
他可能是因为中毒的原因,身上总是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吃了瞎老头的药之后,别的症状都消失了,唯有这个感觉一直还在。
如今吃进去一颗冰凉凉的小果子,感觉特别的舒服,身上那种被烧灼的感觉顿时就减轻了不少。
“果子真好吃,不用水化开,就这么吃就很好。我们不是傻帽!”
顾若看着霍松岭半晌,又掏出来一颗冻红果放进他手里,然后抱住他的胳膊笑了起来。
“你还会看人家的脸色呢!厉害了我的霍大人。
对,我们不是傻帽,你喜欢吃就再吃一颗,不过再多的话就不可以了。
那两位婶子是好心,这么凉的东西,确实伤牙伤胃。
走吧,咱们把紫胡藤买了,然后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进山。”
紫胡藤在药铺里面属于比较常见的药材,她们很轻松地就买到了,为了保险起见 ,顾若还特意多买了一些,存在空间里面。
顾若没敢打听雪胆。
乌托珠也中了毒,不闻急着带她跑,一定是回国给她寻找解药解毒。
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应该发下来悬赏,所有来购买紫胡藤和雪胆的人全部抓住。
要是那样的话,她和霍松岭可就惨了。
住进客栈之后,顾若把霍松岭戴在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然后掀开纱布去看伤口。
之前的贯穿伤已经长好了,现在留下两块铜钱大小的圆形疤痕。
外面那一圈红色的圆环既没有消失,也没有加重 ,就一直在那里,让霍松岭的手掌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美感,就好像一个漂亮的刺青。
霍松岭蜷了蜷手指,让手掌慢慢握成拳头。
“还疼吗?”
霍松岭摇头:“不疼,就是有一种不太灵活的感觉。”
“再养养就好了,赶紧洗洗睡吧,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在赶路,咱们两个都很累了。”
霍松岭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到了顾若的大腿上。
“你……你的腿疼不疼?”
顾若刚骑马的时候 ,因为每天骑马的时间太长,大腿的内侧都磨掉了皮。
那一段时间她真是疼的苦不堪言。
霍松岭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给她拿了药膏,却因为那个位置实在是太过尴尬,他既没看到伤口,也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顾若笑了起来。
“早好了,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后来磨的时间长了,破了的皮肤再长好之后就不疼了。”
霍松岭垂眼看着顾若,看着她原先吹弹可破的皮肤,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粗糙了不少,心里一种疼惜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抬起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拉住顾若垂在腿侧的手,拇指在手背的位置轻轻摩挲。
“你原本不用吃这些苦头的,你这样的女子,应该留在家里养尊处优,给你雇上几个丫鬟婆子伺候你,每天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地活着。
可是现在你为了我,和我们这些糙汉子一起骑马奔波,一起来到危险的异国,还要去爬雪山采草药。
我……我心里实在是难受!”
顾若挑起眼睛,从下往上看着霍松岭。
霍松岭这一段时间明显又长高了不少。
他现在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九了。
顾若站在他的身前,就连他的脖子都够不到。
按理说这种视角应该是一种死亡角度,但是霍松岭垂首的样子,还是帅到让人窒息。
顾若想,就算是为了霍松岭的这张脸,自己也生不出任何怪他的情绪。
“不要这么说,你受伤完全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你救我,那支箭就要贯穿我的后心……”
霍松岭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要说的那些话都给捂了回去。
他胆子很大,从小到大,压根不知道恐惧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现在,就是顾若十分淡然的这句话,却让霍松岭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