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要不就是觉得宝宝太小,要么就是没凑到时间。
她这么一说,沈颐乔查看排班,一下敲定。两人敲完日程,才想到要问一问周尹山和周沉。
方娉然给周尹山电话。
周尹山严肃的声音传过来,带着轻微无奈。
“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
沈颐乔这边也打给周沉,周沉没怎么犹豫:“好,我知道了。”
两边都挂断电话。
方娉然笑:“还是新婚甜蜜,你看我还被爸爸恼了一句。”
“那怎么是恼?爸爸明明就是在表达,都听您的。”
沈颐乔的嘴巴哄谁都好听。
方娉然眼中笑意扬上眉梢,难怪婚后周沉的性子都变开朗了。
到这时她不得不承认,老爷子的眼光到底毒辣。
看人一看一个准。
只可惜没有更早替周沉相上,免了他那一大段时间的相思苦。
总之现在也不赖,阖家欢愉。
日程定下来,方娉然吩咐管家去打理行程。
因为一家人都要上山,她特意挑了个清净的日子,将平时留给香客住的院落全包了下来。
他们平日里供奉得多,每次上山都有方丈亲迎。¤6~1=)看3书=={网?§} xu首??x发¨
这一次也不例外。
ramon一如既往招猫逗狗,前面老方丈陪着爷爷奶奶聊天,他跟在队伍摘树叶,捡石头,看小猫咪。
庙里的小猫姿态矫健,一下跃上墙头。
ramon迈着小短腿跃跃欲试,腿一抬,被周沉拎起来抱进怀里。
那只猫在墙头朝他们喵了一声。
像受到挑衅,ramon从鼻腔发出哼哼。
扭头,小小的下巴抵在周沉的肩上:“daddy,你会爬得比它高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好胜心不用那么强。”
宝贝失望地叹气:“哦,daddy不行。”
“……”
周沉长抿的唇线动了动,改口:“下次试试。”
听到对话的沈颐乔瞥过来:“别那么惯他。”
“没有惯。”男人硬邦邦地说,“偶尔也是要有那么一点好胜心的。”
沈颐乔听着将手握拳伸过去:“那么采访一下daddy,daddy好胜心最强的是什么时候呢?”
“你确定要说?”
沈颐乔眨眨眼:“为什么不?”
“你和向——”
沈颐乔在心里骂了一声:“打住。}%优?=?品÷-小/£说`]网,£ ?du更;?±新,?最e快<”
ramon歪着小脑袋一脸迷惑:“向哪里?那个方向?daddy要讲什么呀?”
“没你的事。”沈颐乔没好气道。
“唔……mommy凶凶脸。”
一对没事找事的父子。
沈颐乔抛下他们大步往前,“不管你们了!”
ramon用肉手抱住周沉的脖子,扭头往前看,看了一会儿偷偷贴在爸爸耳边说:“mommy说不管我们,可是她走慢了哦!她在等我们,daddy冲鸭,追追妈咪!”
周沉加大步伐,没几步便追上了口是心非的某人。
“在生气?”
“怎么可能。”
“我想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好奇怪,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倒了过来。
明明刚结婚时这几句话是互相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程度。
沈颐乔扭头看他。
周沉扬眉:“怎么了?”
“不怎么。”她慢吞吞收回眼神,嘴唇弯了一下,“看你有点帅。”
寺庙清修的日程千篇一律。
斋菜,早晚课,和ramon一样招猫逗狗。
山上没有夜生活,九点以后就要熄灯睡觉。第一觉醒来才夜里十一点,沈颐乔翻了个身,手探出去,床的另一边没有人。
她撑起手肘起身查看。
ramon在另一头的小木头床上,睡得正香。
而周沉不见踪影。
给他拨电话,电话却在床头柜上。
卫生间也没有人。
沈颐乔轻手轻脚起来,趿上拖鞋。
山里的夜有寒露,风吹在身上有几分瑟缩。她回身找了件衣服披上,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这一方小院只住了他们三人,到处不见周沉的身影。
她只好打电话叫来育婴师,自己循着小径往外走。
总不是睡不着起来看夜色了吧?
这么想着,她一路走一路找,恰好遇到小沙弥。
一问对方,对方指指前院:“施主跟方丈到前面去了呢。”
沈颐乔怀着满心疑惑往前,终于在偏殿见到亮着的灯。这几年寺庙她也算常客,对这附近挺了解的。这处偏殿白日里他们都没来,里面供奉观音和地藏。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进去。
首到方丈出来,在门口看到她诧异了一下,随后他比了个嘘声,指指里头。
沈颐乔无声点头。
这处偏殿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隔着一重木门,一里一外。里面的那个在点灯供奉,外面的那个默声等待。
时间像被剪了的灯芯,燃得更旺。
昏黄的光照出来,放慢了流速。
她好像等了好久,又好像前后只过了几分钟。
周沉出来时木门吱呀一声,透过门缝,她看到桌案前新点的花灯,莲叶瓣瓣,他细腻的心也一瓣一瓣。
那盏花灯上有个陌生的名字。
沈颐乔忽然想起来,很早之前,她第一次怀孕被周沉知道的时候,他接她回家,半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颐乔问他是不是失眠。
他的身影沉在黑夜里,声音透着不知是忐忑还是期待。
他念出一个名字,而后问:“我们的baby叫这个,行吗?”
只可惜,他早早想好的名字却只能永远留在记忆。
那是一个连着陆都没有成功的小细胞。
却承载了很重很重的爱。
沈颐乔忽然觉得眼眶湿润。在亲眼看到那个名字之后,她倏然明白为什么周沉很少很少叫ramon一宝,因为他心里早就住进去一个,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宝贝。
她偏开脸,不让周沉看到她己经红了的眼眶。
手在无数次熟稔之后盲抓到他的。
她扣紧:“走啦,回去了。一会儿ramon该醒了。”
“好。”周沉用空出的那只手揩掉她眼角的湿润,轻声,“现在很好。别哭鼻子了。”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