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里的证据,全都指向了他的儿子,二皇子龙浩。
这对他来说,完全不能接受。
“王伦,刘青山,这份奏折意义非同一般。”
龙川海的语气有些低沉,还忍着怒气。
“回禀陛下,臣等所言,皆有实据,无虚假。”
王伦和刘青山跪地回答。
“臣请陛下准许,将秦阳从天牢带来。”
“由他和二皇子当面说清楚,让事实水落石出。”
龙川海沉默了一阵,御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终于,他开口道:“准了。”
“把秦阳带过来,朕要亲自问问。”
“另外,传我的话,叫太子龙天、二皇子龙浩,刑部尚书钱正,马上到紫宸殿等着。”
紫宸殿里,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龙川海高高坐在龙椅上,脸沉得像要下雨。
太子龙天站在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有点不一样。
二皇子龙浩则显得有点坐不住,但表面上还硬撑着。
王伦和刘青山站在两边,表情挺严肃。
过了一会儿,秦阳被两个禁卫押着上了殿。!1+3¨y?u?e*d*u_.`c+o¢m!
他还穿着囚服,手腕上戴着冰凉的镣铐,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清亮。
跟这紧张的大殿比起来,他反倒看着最镇定。
“罪臣秦阳,参见陛下。”秦阳稍微弯了弯腰。
龙川海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个年轻人,他曾经那么看好。
“秦阳,抬起头来。”
秦阳听话抬头,坦然地看着龙川海。
“王伦,把你查到的,一五一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龙川海声音低沉。
王伦上前一步,大声说:“臣遵旨。”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二皇子龙浩。
“启禀陛下,臣奉旨彻底查办苏太傅被害一案,还有天牢刺杀案。”
“经过调查,这两件案子都跟二皇子龙浩,有天大的关系!”
这话一出来,整个大殿都炸了锅。
二皇子龙浩脸刷地就变了,大声嚷嚷。
“王伦,你别他妈胡说八道!”
“我跟太傅没什么过节,跟秦阳更是没仇没怨,怎么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龙川海一拍龙椅扶手:“龙浩,别咋呼,听王伦说完。”
王伦接着说:“苏太傅被害,是中了剧毒鹤顶红。·2.8-看′书?网` ·更,新¢最~全^”
“臣查清楚了,往苏府下毒的人,叫李二狗,是二皇子府上刘管事安插进去的。”
“李二狗已经招了,是刘管事指使他毒害太傅,还想嫁祸给秦阳。”
“刘管事,就是二皇子殿下的心腹。”
说着,王伦递上了李二狗按了手印的供词。
“至于天牢刺杀,刺客虽然没招,但他那身功夫和一些特点。”
“跟二皇子府里养的那些门客特别像。”
“他的目的,很明显是想杀人灭口,不让秦阳说出实话。”
“更吓人的是,臣在追查毒药是哪儿来的时候,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
“当年皇后娘娘中毒那案子,用的毒药牵机引,还有这次的鹤顶红。”
“买这些药的人的特征,都指向二皇子府上的人。”
“臣大胆猜一下,当年丽妃娘娘其实是替死鬼,真正毒害皇后的人,是别人。”
“而丽妃娘娘,跟二皇子殿下母子情深,为什么会背上这么大的黑锅,这事儿值得琢磨。”
王伦说话铿锵有力,每个字都像大锤子砸在大家心上。
他把丽妃旧案的那些疑点,春桃的证词,还有那个神秘贵人跟二皇子心腹太监的联系,一件件都摆了出来。
“苏太傅这人特别正直,肯定是知道了二皇子殿下的一些小九九,或者不同意他争太子。”
“这才惹来了杀身之祸。”
“而秦阳大人,医术高,皇上又喜欢,还连着破了好几个大案。”
“二皇子把他当成眼中钉,想赶紧弄死他,所以就设计栽赃,一箭双雕。”
王伦条理特别清楚地把整个案子推断的来龙去脉都说了,证据一环扣一环。
二皇子龙浩听得脸都白了,但还是硬撑着。
“父皇看清楚啊!王伦说的,都是他自个儿瞎编的,纯粹是栽赃陷害!”
“李二狗就是个下人,打一顿什么不招?他说的话能算数?”
“至于那些什么推断,更是没影儿的事,胡说八道!”
“我跟我母妃感情那么好,怎么会让她受冤枉?”
“苏太傅是国家的柱石,我敬重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他转头瞪着秦阳,眼里带着一股子恨意。“倒是秦阳,年纪轻轻就当大官,牛气冲天,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他为了保自己,赖到我头上,也说得过去!”
“儿臣请父皇看明白,千万别让这些坏家伙给骗了!”
龙浩说得天花乱坠,想把脏水泼回秦阳和王伦身上。
钱正一看这情况,也赶紧站出来:“陛下,二皇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这案子疑点确实不少,光凭这些不直接的证据和推断,不好下结论。”
“还得再仔细查查,免得冤枉了好人。”
他还想帮二皇子说话。
龙川海目光转向秦阳:“秦阳,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时候,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在秦阳身上。
秦阳淡淡一笑,镣铐轻轻碰了一下。
“回陛下,草民确实有几句话想说。”
他先是对王伦和刘青山点了点头,算是谢过。
然后,他看向二皇子龙浩,“关于医术。”
“鹤顶红是剧毒,苏太傅中毒的症状,草民参与过救治,细节清清楚楚。”
“金针上留下的毒药形态,还有药包里鹤顶红是怎么掺进去的。”
“既需要懂点医术才能干得不那么露馅,却又到处都是生疏和故意的痕迹。”
“手法看着挺专业,其实糙得很,绝对不是草民行医这么多年的路数。”
“要是草民想下毒,肯定干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留下这么明显的栽赃痕迹,简直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是陷害。”
秦阳停了停,接着说,“这种手法,更像是个懂点皮毛,又急着想办成事的人干的。”
“既想装专业,又怕暴露自己,结果反而弄巧成拙。”
“敢问二皇子殿下,您府上是不是有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