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大壮你赶紧给婶子称七斤糙米吧!”见大家都这么说,那叫菊花婶的妇人哪里还敢慢慢算?
“好!”张大壮也担心那些菜送到县里全蔫了,也怕收到的黄鳝还没送到县里就给热死了。?精¨武!小~说-网, -首¨发-
张大壮急忙给那妇人称了七斤糙米,没忘记之前说的,抓了一抓米放到那七斤米中,就当是那二两野菜换的了。
妇人看到张大壮这动作,心里满意,笑眯眯的拿着她那七斤糙米走了。
刘老八的媳妇担心收回来的这些菜,等刘老八和刘大宝送到县城真的蔫了。
就提着一桶水,跟刘二宝一起往那些收回来的野菜上洒水。
排队的众人看到这样,更担心那些野菜留久了蔫掉。
如果掌柜的真退货,或是嫌弃收到他们的菜不水灵,以后再也不跟他们要了,他们要去哪里挣银子去?
一个个在称重量和算数的时候,都没那么斤斤计较了。
有些人还把换得的米拿回家,放了之后跑回来帮忙挑选野菜。
大家心里都盼着快些结束,好让刘老八赶紧把这些野菜和泥鳅、田螺等送去县城。·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都盼着那个掌柜的看到他们村里的这些货满意,以后就只与他们村子收。
轮到陆冬梅的时候,她脑子一转,拿出一斤野菜悄悄换铜板,剩下的换了三斤她娘之前就交代的糙米。
她拿着米,人才走到家门口,就被在家等得着急的陆张氏一把抢过。
陆张氏把米袋子打开,看到一粒粒的糙米,没有一点麦麸掺杂,嘴角一弯,可拿在手上掂了掂,眉头马上皱起来:
“咋那么少?一斤野菜能换七文呢!你是不是被骗了?我见他们换得七斤十斤的,有些还换了十斤的糙米回去呢。”
“那么多人在那儿看着,谁能骗了去?”陆冬梅真想给她娘翻个白眼。
不是陆冬梅想帮刘大宝他们说话,而是,她怕陆张氏真的以为她被骗之后,跑去找他们闹,到时她偷偷换银子自己收起来的事就瞒不住了。
“那你说,你是不是挖野菜的时候偷懒啊?咋才挖得这么少?”
“我天没亮就去挖了,他们又要赶着拿去县城,那么短时间我能挖多少?”
说她偷懒她哪里服?特别是她的这些家人,啥活都叫她干。[±|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
“你挖野菜,别人也挖野菜,为啥别人就挖得那么多?”
“你说的别人是一家子一起去挖,我们家只有我一个。我就只有一双手能挖多少?你以为我是去捡现成的?
你嫌少,你咋不跟我一块去挖?你嫌少,你咋不叫你那宝贝儿子一起去?”
听到陆冬梅这么说,陆张氏有些心虚,只是没虚一会,她又有话说陆冬梅了:
“那你为啥要等到天不亮才去?昨日下午听到有那样的好事,你就该去了。”
“你以为我不想挖得多些?昨日的菜今日再拿去不蔫了?他们还要拉去县城,这么热的天到那里还成?谁肯要?”
“你蠢不蠢?你就不知道把蔫的菜放在水灵的菜中间,然后扎成捆不就得了?”陆张氏给陆冬梅出主意。
“你当别人傻的?人家不收整捆的,都散开来称,称重前还要翻看的,要是被看到咱们这么做了,下次管咱们的野菜有多好人家都不收了。
要是村里人看到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少一家和他们抢野菜了,你还敢这么做不?
想快些得更多的银钱,你还不如叫你儿子像刘武、石头和虎子他们那样去挖泥鳅。
我可看到了,今日他们抓的黄鳝和泥鳅,一斤能得三十五文呢!”
听到陆冬梅说黄鳝和泥鳅能卖到三十五文一斤,她是心动的。
一个大男人到镇上给别人扛大包,一日最多也才得三十五文的工钱,就找到那样的活,村里都有很多人羡慕的。
就他们村子的张兰花,她家男人不就是在镇上干扛大包的活嘛!
在村子里那模样得意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男人是到镇上做掌柜的呢。
偏偏村里还有不少人,为了让她家男人介绍去干活,一个个都不要脸的去巴结她。
要是她家富贵肯去泥塘里抓泥鳅,不说多的,就每日能抓一斤回来就成,不比张兰花她家男人强多了?她家男人还要干一整日的活呢!
想到这些,陆张氏抬眼看向陆富贵那屋子,抿了抿嘴,还是开不了那个口。
在屋里的陆富贵,就知道他娘不会开口叫他去干活的,他得意洋洋的翘着二郎腿:
“娘,有谁规定抓泥鳅那些活女娃就不能做了?”
“对啊!”陆张氏双手一拍,眼睛亮晶晶的。
“你哥说得对,明早你就别去挖了啥野菜了,挖的慢,得钱少。泥鳅跟那野菜不一样,留多少天它也不会蔫。
你就别躲懒了,待会儿你拿个桶去泥塘那里,和村里那些娃儿们抓泥鳅去。
给家里抓个十斤八斤的泥鳅回来,今晚回来,娘给你多喝一碗糊糊,都是稠的。”
糙米可是好东西,是要留给她的富贵吃的,陆冬梅就是个赔钱货,她哪里舍得给她吃?
再过两年,陆冬梅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给她吃好东西家里不亏大了?
陆冬梅才要瞪眼怼她娘几句,想到兜里那些铜板,她眼珠子一转,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万州城。
知府周康平正悠哉悠哉的闭着眼,听小妾在弹曲子呢!就见管家手上拿着一封信走过来。
“老爷,您的信。”
被打扰了,周康平不耐烦的往边上的桌子那边看去:“先放那儿,没看到你家老爷正忙着吗?”
如果是平时普通的信件,管家也就放一边了。可这信……
“老爷,这信是从京城那边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只怕是急事。”
“京城?”
周康平坐首身子,手一伸,把管家手上的信件拿了过来。
打开信封,看到开头那几个字,瞬间觉得刚才还美妙无比的曲子,己经变成了让人心情烦躁的噪音。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