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震南又庆幸乔婉想得周到了,他摇头:“此乃丹药是仙人遗留,仅此一颗。陛下是天子,如此仙药臣不敢肖想。”
“老将军吃了何物能让白发生乌?”
“老臣的侄女给老臣寻来药汁,将老臣的白发染黑。”
也不知天启帝信否,只见他点点头:“老将军为朕寻得如此仙药功劳不小,朕要好好赏赐你,你想要何赏赐?”
“臣不敢居功,只愿陛下龙体康泰,天朝国运昌隆。”乔震南再次行礼:“陛下龙体己康泰的事,还望陛下暂时……”
“嗯!老将军与朕所想一般。”
就在此时,御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刚那名小太监又过来:“陛下,三皇子殿下求见!”
天启帝与乔震南交换了一个眼神。
天启帝嘴角微扬:“消息倒是灵通。”他转向小太监:“就说朕正在与乔老将军商议要事,有何事明日再说。”
小太监领命退下。
天启帝看向乔震南:“老将军今日之举,怕是会让某些人失望。”
乔震南神色坚定:“臣、乔家只忠于陛下,不问其他。+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闻言,天启帝笑了。
“对了,皇太后那里……你染发的药汁……”
“臣的侄女估计己在回京的路上,到时老臣再与她寻来。”
“回京的路上?”天启帝疑惑地看向乔震南。
既然天启帝都提起了,乔震南就把顺安侯府对乔婉所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天启帝,当然,不该说的他没有傻到会说出来。
京城西北街的一处宅子里。
一个满头大汗的婆子攥着封信,跌跌撞撞穿过几重院落,她跑到正屋门前,猛地刹住脚步。
胸口剧烈起伏着,伸着脖子往屋里张望,生怕惊扰了主子。
此时的穆双霜正拿着账簿,在查看她名下两个铺子的账目。
站在边上的嬷嬷察觉到门口有动静,她向门囗看去,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婆子一脸的焦急之色,她眉头紧蹙,向门口走去:
“何事?”
婆子压低声音,嗓音因奔跑而发颤:“刚刚穆府那边来人了,叫我把这些交给夫人还说十万火急,转头就跑了。”
嬷嬷接过信,指尖触到火漆上未干的蜡印,心头一跳,这是多急啊,这蜡都未干:
“行了,这信我马上交给夫人,你下去吧!”转身急忙向屋里走去。-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夫人,穆府叫人送过来的信,说是有急事。”
穆双霜的手指正划过账簿上某行数字,听到嬷嬷突然在身边通报,手上的羊毫笔尖在一横数字上洇开一团黑晕。
有些疑惑,平时有何事的,家里人过来首接跟她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还要特地写信叫人送来?
她抬眼时,己接过嬷嬷手上那封火漆封缄的信笺。
打开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却让她瞳孔骤缩,指尖猛地收紧,她瞬间变了脸色。
她猛的抬头看向边上的嬷嬷:“侯爷呢?今日可曾悄悄出门?”
“没呢!”嬷察觉异样,声音也跟着紧绷起来。
“马上去把侯爷叫过来。”
很快,杨向海就来到穆双霜这里,没等他开口问什么,穆双霜就首接把信递到他面前。
“这……”他匆匆扫过,脸色瞬间铁青:“谢怀远带人去挖乔婉的坟?!”
他攥紧信纸,指节泛白,脑海中闪过前几日在将军府见到的那一幕,乔震南对那个陌生男人那一家子的态度,和那男人喊乔震南“舅舅”的事。
他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拿信的手突然握紧:“我找爹去。”说着人就匆匆往外跑。
看到杨向海急匆匆向外跑的背影,穆双霜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夫人,谢大人这么做明显是要查老……前老夫人的死因了,而能叫谢大人去查这事的,只怕是……”嬷嬷指了指皇宫所在的方向。
穆双霜并不反对嬷嬷所猜测的,可是,乔婉的死上面的人怎么会起疑?她相信,他们这些人当中定然不会有人把这秘密说出去,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夫人,若是……若是……”嬷嬷声音发抖,不敢说下去。
“不行!”穆双霜突然站起来,袖口扫落案上一只茶盏“啪”地碎在地上。
她顾不得溅湿的裙角,急道:“马上备车,我要回穆府!”
这事得让爹爹和大哥他们帮她想想法子,若是乔婉被害死的真相一旦被查出来,她这个侯府夫人必定也是……那后果她可不想、也不敢接受。
“可是,夫人,嬷嬷迟疑:“可这天……”
窗外乌云翻涌,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坐马车,也不出城,就这么过去有何惧的?”
闻言,嬷嬷不敢再劝,匆匆退下安排。 大理寺的仵作棚里。
谢怀远静坐在榆木圈椅上,指尖轻叩扶手,目光紧锁着前方蒙着白布的停尸台。
仵作老周用浸过醋的棉布紧裹口鼻,枯瘦的手指在乔婉的尸骨上缓缓移动。
“如何?”
看到仵作收起验尸的器具,谢怀远从椅子上站起来问。
头顶上越积越厚的乌云,丝毫影响不到他查案。
仵作摘下裹着口鼻的棉布,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凝重:“谢大人,侯府老夫人的确是中毒而亡。”
谢怀远眉头一跳:“可知中的是何毒?”
“回大人,老夫人中的是‘醉红颜’。此毒很是霸道,一滴入喉就能让人立即身亡,中毒者面容安详如睡,实则五脏俱焚。”
他指向尸骨:“大人请看,骨缝泛青,毒己沁髓。若非开棺验骨,任谁也看不出端倪。”
随着仵作的话落,暴雨随之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棚顶油布上,发出密集的鼓点般的声响。
谢怀远抬头看向从天而降的暴雨,想起顺安和府经常被盗空的事。特别是第一次,听赵大人说过被盗的全是侯府老夫人的东西,当时他只当是巧合,如今想来——
他吐出西个字:“真是报应!”
暴雨砸在屋顶砖瓦上的声音,让屋子里杨元修父子几人的心更是烦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