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禹一脸不满地哼了一声,“没有。”
这回答听起来有些勉强,谁都能看出他说的是假话。
“你妈也很后悔当初的事,她说……”袁成钢试图传达出家人的歉意和希望和解的态度。
“别说了。”
萧知禹突然大声打断,声音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无法再听下去,那些陈年旧事在他心头如刀割般疼痛。
在一旁的阮初夏被吓得一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到。
萧知禹连忙看向她,眼中满是歉意,“没吓着你吧?我不是朝你吼……”
阮初夏摇摇头,脑海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这些年来,萧知禹背负着太多的压力和痛苦,而她只能默默陪伴在他身边,给他最大的支持和安慰。
为什么一提到他妈妈,萧知禹就会这么激动?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阮晨霜。
上一世的时候,她从未踏进过萧家的大门,也没有机会见到萧知禹的母亲,更不用说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这让她更加好奇,是不是这两件事之间存在着某种未被发现的关联呢?
见到萧知禹的情绪如此激动不安,袁成钢感到非常为难。
原本准备要说的话,在这个时候似乎变得有些不合时宜。
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皱的衣衫,“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决定了。这两天里,我会尽我所能去调查舒英那边的情况,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
说罢,他就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那离去的背影,显得十分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看着袁成钢毫不停留地走出房间,消失在视线之外,阮初夏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小心翼翼地拉住萧知禹的手,关切地询问道:“你刚才的态度,会不会让袁里长生气了?”
萧知禹轻轻摇了摇头,“袁里长不是那种会因为小事而计较的人,”他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估计还是因为袁舒英的事情让他心里不太好受。”
听到这个回答后,阮初夏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正准备扶着萧知禹躺下,打算给他进行一次针灸治疗,以缓解他的身体不适。
但是,萧知禹却突然推开她的手,急切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她,问道:“阿夏,你说,我真的就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吗?”
不可否认,之前袁成钢所说的话确实深深触动了他的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部分。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块巨石般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使他无法喘息,迫切地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阮初夏心疼地看着眼前的萧知禹,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除非……”
她刚想说出那个不情愿承认的事实,突然间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响动声。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足够敏感的阮初夏捕捉到了。
意识到可能有人靠近,她立刻停下了口中的话,并且迅速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此时此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防备。
“谁啊?!”
阮初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门外空无一人,似乎连个影子也没有留下。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阮初夏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香味,那种甜丝丝的味道让她心中微微一颤。
这是整整一百年都很流行的雪花膏的味道,她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最火的香真牌奶香味。
这种雪花膏在她们这个圈子里非常受欢迎,而她身边用这种味道的人只有袁舒英。
她脸色阴沉地关上了门,用力推了一下,确认锁好后才松了口气。
转身走到萧知禹床边坐下,目光中带着些许担忧,“我们刚才说的话恐怕被袁舒英偷听了。”
这事儿可大可小,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知道了,随便她怎么搞都无所谓。但如果她散布出去,虽说不会带来多大的实际影响,但会损害萧知禹的名声,让大家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没关系,就算她真的说出去了也不怕,别人说说又不会怎么样。”
萧知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试图让她安心。
他的语气尽量轻松,但眼神里却有着明显的不安。
他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可没那么轻松。
换作哪个男人知道自己没法生育会被所有人知道,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像萧知禹这样特别在意面子的人。
他知道这不仅会影响他在家庭中的地位,也会在社会上给他带来极大的困扰。
阮初夏顺着他的语气安慰他,“也许她不会说出来,毕竟”
她本来想说是袁舒英喜欢你,但是觉得现在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于是换了个话题,“但她可能会告诉袁里长,要是袁里长知道了你父亲那边”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这个复杂的局面,让阮初夏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萧知禹也沉默了,受伤的事袁成钢会帮他隐瞒着他父亲,但他知道没有子嗣这么大的事情是不可能隐瞒得住的。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将是他们面临的又一个棘手问题。
见他这样,阮初夏心中满是自责,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紧紧地掐着手心,“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
她的话音颤抖,泪水几乎要溢出眼眶。
“你在做什么?!”
萧知禹一把抓住她的手,迅速将她的拳头打开,看到她手心已经红肿的掐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安慰和温柔,“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更加不后悔救你。”
实际上,他还挺庆幸是自己受了伤,这样的话至少还有阮初夏可以照顾他。
如果受伤的是阮初夏,他甚至都无法帮她缓解疼痛。
看着阮初夏仍然不说话,他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指,“别担心了,要是袁里长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会先来找我,到时再想办法应对就是了。再说,萧家也不是真的没了后人,不是还有小俊吗?还有你怎么就确定自己不是一个容易怀孕的人呢?”
阮初夏苦笑了一下,她怎么可能是个容易怀孕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