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泽挖了一些地上的苔藓,弄了些灵泉水在空间里泡着,打算等会要是碰见有驯鹿的踪迹用这个作为诱饵。
寒风卷着雪粒子往脖领里钻,俞泽紧了紧皮草外套,将云瑶给他织的羊毛围巾把大半张脸都围了起来。
要不是戴着护目镜,估计这时候他睫毛都得结霜了。
俞泽的脚印深深陷进积雪里,潮湿的雪粒顺着鞋帮往上爬,渐渐堆积成一圈发白的硬壳。
靴地的纹路在雪地上压出凌乱交错的沟壑,风卷着细碎的雪粉,不断填平那些新鲜的脚印,好像要把俞泽跋涉的痕迹一点点抹去。
转过一处陡峭的山崖,风势突然减弱。
俞泽眯起眼睛,发现前方有片被雪覆盖的低洼地,几株低矮的灌木丛在风中轻轻摇晃,那
俞泽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快及膝深的积雪慢慢靠近,靴地和积雪摩擦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终于,两头驯鹿的身影映入眼帘,它们正蜷缩在背风处,皮毛与雪地几乎融为一体,唯有鼻翼在浅浅翕动。
俞泽面上一喜,轻手轻脚地从空间里取出苔藓饼,苔藓经过灵泉水的浸泡,已经有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香气。
以前俞泽是闻不出灵泉水的味道的,但喝了大半年灵泉水后,他好像感知到灵泉水那特殊的气味了,反正一般人类是绝对闻不出来的。
俞泽将苔藓饼掰碎几块撒在驯鹿的周围,撒成一圈半弧线,自已则躲在十步开外的松树后。
最先发现食物的是头年轻的母鹿,它警惕地嗅了嗅空气,鹿角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当它尝到第一口苔藓饼时,原本戒备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
另外一头小些的公驯鹿见状,也凑了过来。
俞泽见它们专注吃着,拿着装着灵泉水的军用水壶缓步上前,又倒了些灵泉在苔藓碎上。
驯鹿们吃完最后一口,竟主动围到他身边,用温热的鼻息蹭着他的裤脚。
俞泽看着驯鹿这样,又惊又喜,想起空间里的小驼鹿,觉得稀奇,驯鹿和其他鹿科动物较为不同的地方就是——
其它鹿一般只有雄性才有鹿角,而驯鹿无论雌雄都有鹿角。
不过,母驯鹿的鹿角相对公驯鹿来说,比较短小纤细一点。
驯鹿在东北也被叫做“四不像”。
为啥叫这儿名呢,因为这驯鹿角像鹿,脸像马,蹄子像牛,尾巴像驴。
可又不是这几种动物,所以就有了这外号。
对于驯鹿的宝贝程度,他们东北的汉族人可比不上那鄂温克族的老少爷们。
鄂温克族的人把驯鹿当宝贝,不仅和他们的民族文化有关系,更因为这驯鹿浑身都是宝呐。
肉能吃,奶能喝,鹿茸鹿皮啥的都老值钱了,用处可多了。
俞泽不打算把它们卖了吃了,在空间里养着最好,争取多下几只崽崽。
这驯鹿比起小驼鹿来,更乖巧更好驯服,这才没多久,就黏着他了。
俞泽又把空间里的青草和蘑菇也拿了些出来给这一公一母两头驯鹿吃。
趁它们吃着的功夫,俞泽打开交易所,把那个昂贵的雪橇买了。
然后就在旁边组装缰绳和挽具,有了灵泉水的“羁绊”,两头驯鹿温顺地任他摆弄,没一会儿,一辆精致的驯鹿雪橇就组装完成了。
“小家伙们,吃饱了就带我去兜风吧!”
缰绳已经牢牢套稳在了驯鹿的身上,俞泽迫不及待地坐上雪橇,轻轻甩了下缰绳,接着,驯鹿们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雪花飞溅在护目镜上又迅速滑落,俞泽大笑着张开双臂,发出惬意的呐喊声:“呜呼!——”
雪橇在雪地上划出优美的弧线,时而掠过陡峭的雪坡,时而穿过挂满冰凌的树林。
两头驯鹿好像也玩得兴起,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嘶鸣声。
正玩得尽兴,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雪原,阳光洒在雪面上,将雪地照得亮如镜面,仿佛铺了一层流动的碎钻。
俞泽兴奋地大喊:“再快点!”话音未落,驯鹿们忽然双双停下,浑身紧绷,喉间发出不安的呜咽……
俞泽攥紧了缰绳,望向远处,离他们一千米处,一阵雪雾散开,一头斑斓的大老虎不知从哪跃了出来,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面对这头大家伙,两只驯鹿害怕地直刨地,分头乱窜,俞泽被它们慌乱的动作一个掀翻在地,从雪橇上摔了下来,护目镜都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