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泽踏着雪回了家,一进家门,就听见自已闺女和儿砸正哼唧哼唧的。
丈母娘和云瑶一手抱一个娃娃,正在炕边转悠。
“他俩咋了?”俞泽有些不解,这两个娃从出生起就很乖巧,吃了睡,睡了吃的,这样一脸烦躁还是第一次见。
“估计是二月闹吧!”丈母娘唐月华一边回答,一边将手里的俞澈换了个姿势,让小俞澈身体朝下,趴卧在手前臂上。
她另外一只手的手掌则托住了孩子的下巴和脸颊,“瑶瑶,澄澄也像我这样抱。”
云瑶听话照做,还真是神奇,换了个抱法,孩子明显不那么哼哼唧唧了。
俞泽心神悄悄进了交易所,在里头搜索买了一本育儿大全查看。
原来二月闹可能是肠绞痛,宝宝肠道发育还在新手村练级,肠道蠕动不规律,就容易肚子不舒服苦恼。
俞泽洗了个手,接过闺女,“阿瑶,你坐会儿吧。”
云瑶笑笑,“没事的,我抱习惯了。”
“抱娃抱多了肩膀痛,还容易驼背,我和你换着抱。”俞泽转头问唐月华,“妈,你说是不是?”
唐月华笑着道,“哈哈,瑶瑶,俞泽对你多体贴啊,来,我再教你们给俩宝宝做一个排气操,娃娃舒服了,也不用经常抱了!”
孩子不哭不闹的时候,能不抱就不抱,让他们自个儿在炕上玩,否则习惯了一不抱就哭。
云瑶和俞泽跟着唐月华学起了婴儿排气操。
“先打圈圈,安排宝宝的肚子,像这样,顺时针的去转,但是刚吃饱不能按哦,要吃完后一个钟再做这个。”
两个小娃娃被爹地娘亲按摩着肚子,两双葡萄核似黑溜溜的眼睛在转着,俏皮极了。
唐月华接着道,“然后抓住他们的腿,往上屈膝抬,再伸直,左,右,左,右。哎,俞泽做得很好,就是这样,像抓着她的腿蹬自行车一样!”
俞泽弄着弄着,手下的儿子忽然“噗”地放了一个挺响的屁!
俞泽瞳孔地震,“这,这是把气排出来了?”
“哈哈哈!”云瑶和唐月华笑得前俯后仰的,“对,小家伙的气排出来了!”
做完排气操后,两个可爱的宝宝渐渐睡着了,进入了“省电模式”。
云瑶去给俞泽打了一桶热水泡脚,旁边还放了一个暖水壶,水冷了再添,泡久一些睡觉更加舒服。
俞泽将裤腿卷起,热水漫过脚踝的刹那,酥麻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全身。
俞泽发出舒服的喟叹声,泡脚简直是太舒服了!
云瑶根本没打算让自已闲下来,“你走雪路回来,我给你安排一碗姜撞奶吧!”
现在她的奶够了,每天还有羊奶,所以羊奶都给了大人喝。
姜驱寒,做姜撞奶再好不过了。
云瑶走进厨房,拉亮了灯后,将老姜剁碎,装在细棉纱布里,用力一挤压,琥珀色的姜汁就出来了。
接着将鲜奶倒入陶锅,加上一丢丢的糖,小火慢煮。
一定要在锅边看着,因为热奶容易扑锅。
等到煮出一层奶皮后,再把牛奶倒进装着姜汁的碗里。
最后盖上一个碗,等上三五分钟就好了。
云瑶将姜撞奶端到炕桌上,掀开盖子,奶和姜已经结成了奶冻。
用白瓷勺子一碰,就颤颤巍巍地晃动着。
俞泽舀了一勺入口,睁大了眼睛,“嗯!第一次做就这么好吃,牛掰!”
甜而不腻,辣而不呛。
俞泽给云瑶也喂了一口,云瑶幸福地眯了眯眼。
唐月华:……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回房里。
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的,一碗奶冻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云瑶这才发现俞泽提回来的几袋东西,她疑惑地翻了翻:“阿泽,怎么这么多碎布呀?”
“这些是我找纺织厂要来做头花的,先做几百个头花试试水,等年后销量好,头花生产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啦。
我想让厂长,在咱们进步公社设分厂,到时我兼职做厂长。”
云瑶的眼睛闪着光,“天啊,阿泽,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
门外小雪簌簌地下着,俞泽看着窗外,想起牛棚的沈老。
“今天有没有给沈老送吃的?”
“送了,送了好几天的,还给了些柴火和炭。”
温松走的时候托付了,他们就一定会记挂着。
“这雪下个没停,明天我去给沈老家加固下房顶,不然屋子塌了,可就完犊子了。”
云瑶点点头,“好,你记得和村长先说。”
一夜好梦,两个娃娃也睡到了快凌晨才醒来喝奶。
俞泽喝了碗鸡蛋疙瘩汤后,提着碎布条,穿着乌拉鞋,带着狼皮帽子,步行去了公社处。
公社里,一群领导才刚开门来上班呢,眼屎都还没来得及搂干净。
见到俞泽,公社的那帮子人们都还有些迷糊,赵有为问:“俞泽,你大清早的这是上来干啥呢?”
“当然是有正经事了,我已经给咱进步公社拉来了订单。”
旁边会计手上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你说啥?你拉来了订单!什么订单?”
俞泽将两个麻袋甩在肩膀上扛着,一手提溜一个,“咱进去说呗,外面也怪冷的。”
赵有为等若干人连忙拉着俞泽进了屋内,只剩下会计还在外头雪地里找钥匙,“嘿,我钥匙呢,咋一掉雪地里就不见了!”
赵有为进屋内就忙接过俞泽手上的麻袋,查看里面的东西,“这就是你说的订单,这些不就是碎布条子吗?能用来干啥?”
赵有为想到了上次的麻袋订单,该不会俞泽这次是让乡亲们把这些碎布条缝制成麻袋吧?
这可繁琐多了呀!
而且繁琐归繁琐,价格不一定能再提高啊,毕竟这玩意要是提太高,人家厂里也不划算呐!
俞泽从兜里掏出了几个头花,“主任,你看看这个,这次纺织厂让咱公社的社员们做头花,先做两百个试试看。
后续如果销量好,等年后就可以提高生产量。
到时候我再说服纺织厂的厂长在咱们进步公社设立头花分厂!”
俞泽的话就像在办公室里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把周围几个人雷的外焦里嫩,“我滴个乖乖哟,俞泽,你该不会是在跟逗我们吧?”
俞泽笑笑,“哪能啊,我有这个必要嘛。”
“可这碎布条做成的头花,有必要建啥分厂?这纺织厂不是亏大了?”
和纺织厂老销售廖科长相比,公社主任赵有为多处理的是公社里的一些农务事务,他对这方面的利润完全没有想象力。
俞泽摇头,“人纺织厂是咱向阳县的大厂,又不是傻。
他们如果同意了做这事儿,肯定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主任,这事儿您就甭操心了,如果我真能为咱争取到在公社里头建立分厂,分厂的事务由我来管理,您看成不?”
“当然成,你要真能搞定,什么厂都由你说了算!”
赵有为想得很明白,自已作为公社的主任,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这公社分厂说到底也是为社员,村民们提高收入。
让俞泽这样的商业鬼才管这事情,是再合适不过了。
“赵主任,还有这些碎布条,我觉着还是不要像上次做麻袋一样分下去。
因为碎布条它比较碎,咱公社这不是正好有间空屋吗,让大伙儿在这儿做手工是没问题的
不然把碎布条领回家,漏了脏了什么的也不好交差。
这批货少,但要的急,我希望这两天就能够做出来。”
“好,你说的这个事儿没问题,我这就叫上次那些人过来。”
赵有为很明白俞泽的顾虑,虽然是碎布条,但在现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保不齐就有哪些人想要偷留下那么一两条。
反正这些也不多,把大家聚集起来做速度也更快一些。
“还有主任,我这天越来越冷了,雪也越来越大了。
咱公社是不是该把那些不稳的屋顶什么的修一修?
尤其是像牛棚那些地方,不然到时候雪塌了,咱牛棚的牛,还有那些条件困苦一些的人家,损失可老鼻子大了。”
俞泽特意提的是牛,而不是牛棚里的人。在现在,那里面的牛,可比人金贵。
赵主任一拍巴掌,“俞泽你想的太周到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说的没错,我现在通知乡亲们们把屋顶给修一修,正好现在雪也停了。”
旁边坐着的一个同志,觉得这事儿俞泽说的有些夸张,“这天,不至于吧?往年不都这样吗?”
赵有为切了一声,“你眼神有问题呐?这雪一看就比去年要大啊,偷这点懒真出了事儿你就后悔去吧你!”
赵有为是个好干部,他不仅通知进步公社
还给其他公社的打去电话,让他们也注意自家村子的房屋问题。
大部分公社的都感谢赵有为提醒,但有些公社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