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祥乐了一阵后,又问:“那向阳县展台情况怎么样?
哦算了,你别说,我自已去看看。”
谢开祥背着手,老神在在的溜达去了76号向阳县展位。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展会内的客商都减少了不少。
向阳县展位的几个工作人员也在就地吃午餐。
见到谢开祥,几人的心情都挺不错。
要不是这位谢督导把他们的俞泽调到了展台,他们也不能短短一上午就成交那么多单子啊!
之前还以为谢督导是针对他们。
现在看来,简直是大好人呐!
“谢督导,吃了没?”
“没有……”谢开祥眼睛一眯,觉得不对。
这群人怎么喜笑颜开的。
难道是被他打压到脑子出问题了?
忽然,他发现桌上有个厚厚的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他知道,是昨天培训的时候他发下去的。
每个展位都有,用来放置交易成功的合同。
为啥他们的文件夹,突然这么厚了!
“咳咳,这个文件夹,不能用来放和展会无关的东西啊。”
“啊?”廖厂长吃面条的手一顿,“督导,这不是没用的东西,都是我们的合同。”
“什么?!”
谢开祥一嗓子,差点喊破了音。
旁边展位的厂子都被谢开祥一嗓子喊了过来,十分热情地给他说了一遍向阳县上午的丰功伟绩。
谢开祥欲哭无泪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向阳县是卧虎藏龙,怎么个个都这么能啊?
他脚步漂浮的离开了展位,走到服务展台这边。
正好看见俞泽在热情地和一个洋客商说话。
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接着,这位客商微笑着点点头,往向阳县展台方向去了。
谢开祥额头青筋暴起,好哇,好哇!
他就说嘛,向阳县再卧虎藏龙,也不可能短短一上午,就比别的展台多出这么多业绩。
原来是俞泽这小子在服务展台这里为他们自已拉客!
“俞泽,你在干什么!”谢开祥大步走过去,怒气冲冲地质问。
“怎么了谢督导?”俞泽泰然自若的,还歪了歪头,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这儿怎么就你一个人!
刚才那个客商你是不是徇私枉法让他去你们自已展位了!”
“哦,我的接待员同事们都在附近忙呢。
刚刚那个客商,是想要买茶叶,我就让他去六十九号展位了啊。”
顺带告诉他饿了去七十六号,有免费午餐吃。
他们的美味罐头,就是老鼠来了尝过之后都得留下两个钢镚再走。
这两句话是俞泽心里想的,没有说出来。
俞泽的回答,让谢开祥的怒气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茶叶展位确实在向阳县展位的附近,那个客商走那个方向去没有错。
可是谁知道会不会被向阳县展位勾引过去!
不行,他得让俞泽离开服务展台。
他再在这儿待下去,怕是每个经过这儿的客商,都要被他忽悠过去。
要是让上面知道,说不定还以为他是在跟上头作对,故意给向阳县展位放水呢!
想到这,他对俞泽说:“现在是吃饭时间,你快回去吧。”
“不用了谢督导,我怎么能离开自已的工作岗位呢。
等会儿我们县的同志会给我送饭过来的,我一步都不能离开!”
俞泽一脸正气凛然,谢开祥听了,怀疑俞泽守的不是服务展台,而是什么碉堡。
“那你总得上厕所吧别太辛苦了,我这就叫人过来换你。”
“不用了新督导,后面茶水间里就是厕所,我十秒钟就能上完。
我实在是太喜欢这儿了,我感觉我在服务展台得到了巨大的、飞快的成长!”
俞泽说着掏出了那本语录,激情四射、抑扬顿挫地给谢开祥朗诵了一段。
谢开祥:“……”
真是红的发黑啊!
俞泽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谢走狗,让你刁难我们。
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谢开祥拿捏不住俞泽,气得喉咙都发痛,只能把压力给到了下属。
他找到接待员经理,“你给我想办法,把俞泽弄走!”
女经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您刚刚不是让他一步都不能离开展台吗,现在怎么又要人家走,走到哪儿去?”
谢开祥牙关紧咬,腮帮上的肌肉突突跳动:“管他去哪,反正不能继续待在展台了!”
轮到女经理来劝俞泽回去休息,俞泽也照样不为所动:
“经理,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我才在咱们展台待了不到半天,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要是传回去,我们厂长都不想要我了,会认为我是一个浮躁的人!”
女经理不知道谢开祥和俞泽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只能道:“没让你不在我们服务展台工作。
你还是我们的一份子啊,只是你一直坐在这,对腰不好。
要不你去走走,看看有什么客商需要帮助?”
女经理的话正走俞泽下怀。
他最喜欢随便走走了。
在展台是保护他的老家,离开展台就是外出打野,影响不了他的发挥。
俞泽先回去了自家展位,吃了点廖厂长做的清水挂面。
接着便拿上一些罐头和头花,用网兜装着,拎着走了。
梁厂长问:“俞泽,你这是去哪?”
俞泽头也不回地道:“巡查一下,有没有夏国人民需要我的帮助。”
梁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