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泽耸耸肩:“我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不仅是十万,和我一趟列车的总销售额是一百万美元,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说完俞泽就转身去上厕所了,真是,问他一句是给督导这个岗位一个面子,还真把自已当盘菜了。
钱督导僵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他说的是真的?”
底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用力点了点头。
钱督导欲哭无泪,本来以为抓了个软柿子,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刚刚那个,简直就是财神爷附体啊!
一百多万美元的订单,广交会还没开始就成交了,这样的人,想去任何一个厂,对方都一定会接纳他的啊。
俞泽上完厕所回来后,钱督导就和变了个人一样。
一改之前假大空的培训说辞,每说几句,就要问问俞泽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俞泽眼睛眯了起来:“督导,我又不是来培训的,我哪知道。”
“哎呀,俞泽同志,话不能这样说。
俗话讲得好啊,‘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觉着,你就可以当我师傅,我也很想进步啊!”
俞泽:……
“那我想回去睡觉,成不?”
“当然可以!”
培训的内容和春季的没什么不同,俞泽一点也不想听。
得到首肯,拉着媳妇云瑶就回自个儿房间了。
临走前,还对几个厂长道:“厂长,你们好好听,记得做笔记告诉我啊,我实在太累了,得回去休息休息。”
几个厂长能说什么呢,这是销冠啊,只能宠着啊!
火车上的卧铺很窄,睡着始终是没有大床那么舒服。
云瑶一进房间,就把自已从家里带来的棉被单给换上了,淡绿色小格子的,一下子眼睛就舒适许多。
“我们要在这住好几天,换个自已的床单舒服一点。”
俞泽一把搂住云瑶,黏糊起来:“媳妇你说得对,还是有媳妇在好啊,想我上次一个人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舒服。
哎呀,我离了你该怎么办啊!”
俞泽上次广交会,全程都是睡得空间木屋里的大床,但是对着老婆,就是要这么说。
男人会撒娇,女人魂会飘。
云瑶嘴角笑得根本放不下来:“好啦,别贫了,快去洗个澡,躺床上我给你按摩按摩。”
“好嘞,保证洗白白!”
两人洗了个澡后,俞泽趴在床上,云瑶给他按肩膀,按着按着,画风就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变了。
“媳妇,我感觉换了个地方,更有感觉嘞?”
云瑶:……
*
翌日,依旧是向上次一样去布置展会场地。
梁厂长一边摆着罐头,一边神戳戳的:“俞泽,你说这茄汁鱼肉罐头哪有红烧肉的好吃啊,那卢卡为什么这么喜欢?”
俞泽解释:“外国人都挺喜欢酸甜口的,包括黑椒的在广交会也比酱香卖的好。
咱们既然要创汇,就要不断推出新口味,把那些外商拿捏地死死的。”
梁厂长眉头一皱,又开始忧郁了:“咋拿捏啊,茄汁鱼肉和番茄肉酱不是差不多嘛,以后番茄黑椒他们都吃腻了该咋办?”
“放心,咱们杨大厨可不是吃素的。”俞泽对口味创新没有一点担忧,就算没有杨大厨,他和云瑶都想了不少新口味。
就像某牌子的薯片一样,有时候新口味不一定要多好吃,但是要给人新鲜感、猎奇感。
还有包装也可以走不同花样,未来还能搞联名那一套。
总之,淘金的方式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没有了谢督导的捣鬼,他们这次的展台销售顺利了许多。
基本一直都处在展台前有人的状态。
尤其是头饰方面,因为这回云瑶来了,她把向阳县头花厂经典款的头饰戴在了头上,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过来的都是潜在客户,俞泽再嘚啵嘚啵一顿,成交率杠杠的。
唯一让俞泽有些不爽的,就是有些老外实在是没有眼力见。
时不时地来问云瑶,是不是单身,有没有对象。
俞泽也不可能拿个口罩面纱什么的把云瑶的脸遮起来。
这洋桃花,真是太招人烦了。
这次的秋季广交会,顺顺当当地开了七天后,三个厂长一统计,比上回秋季销售额还要高不少。
最高兴的莫属周厂长,上回广交会他们机械厂可是没有参展的。
但这次俞泽研发的改良耧车和农业无人机,深深受到一些国家的喜欢。
签合同签的周厂长手都软了。
这订购量,太超出他的预期了!这趟广交会,是真没白来!
最痛苦的就是纺织厂廖厂长了!
他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那些六百公斤珍珠全卖出去了!
俞泽托人把云瑶画的那几张巴洛克设计图给连夜赶制出来了几条样品。
就着那几条样品,把六百公斤珍珠订单销售一空,那可是六百公斤啊!
要不是他当初拒绝了俞泽,这些业绩都是他们纺织厂的!
这下好了,被老梁和老周那两个家伙也分去了一大半,他才得了一百公斤。
而且这一百公斤还全是头饰分厂的利润,和他这个纺织厂的厂长无关。到时候上头奖励也肯定是奖励俞泽这个头饰厂长。
一想到这,廖厂长的心就感觉跟刀剜似的疼,他再也不敢不信任俞泽了,这小子他娘的是个天才!
俞泽心里也高兴,这回造势够了,回去可以给提要求了!
他一直有个不太好意思说的要求。
但这个要求呢,还是有点重要的。
广交会结束后,向阳县一行人一起在广城一家有名的国营早茶馆搓了一顿。
味道是真的没话说,要不是在广城,俞泽又想溜进后厨和大厨唠唠嗑了。
回去的火车上,俞泽在餐车里头吃东西的时候,忽然掏出一张纸和笔来,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写着东西。
刘康看了奇怪:“俞泽,你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三个厂长也很奇怪,只有云瑶不奇怪。
她这个丈夫已经和她通过气了,又开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