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防震棚,但大家还是逃到了棚外空旷的空地上,更加安全。
农村这点好,空旷的地方一抓一大把,如果在城里,排排的筒子楼,疏散都成了个问题。
但地震岂止是房屋倒塌,大家伙站着的许多都骤然出现了裂缝,好像要把一个个人都吞进去。
还好屯子村的都互帮互助着,见谁遇到了危险,都伸手去拉上一把。
所以即使有人受伤,也不至于要了性命。
俞泽跟温松此刻正在沈老旁边保护着他,温松道:“白天我在县城电话亭联系了上边,爷爷您这两天就可以跟我们回槐花村那边了。”
在白天水城发出预报的时候,夏国政府就已经派出了医疗队和救援军队。
地震过后,他们刚好及时赶到。
帮着给水城的人民疏散治疗,重新修建房屋。
大队长握着他俩的手,激动极了:“地质局的和我们说,这是咱大夏国历史上第一次成功预报了七级以上的大地震!
俞泽温松你们两位同志是功不可没啊!
十万人!最少十万人,因为我们的预防措施,保住了生命,活了下来!”
那些西方的洋鬼子,都在说,地震是不可预报,不可抵抗的。
但他们夏国做到了。
如果他们夏国真的信了西方的那套理论,即使发现了那么多异常先兆,也没法准确判断!
俞泽温松两人笑笑:“我们都是夏国人,对待天灾预防都有共同的责任。”
“但你们不是我们本地人,还帮着我们救援修房子,我一定得跟上面通报,好好地表彰你们两位同志。”
俞泽和温松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俞泽对大队长道:“队长,这些虚名没有必要,现在灾后物资紧缺,还是不要浪费上面的资源人力了,而且我们也该告辞了。”
“你们就要走了啊?”大队长都有些舍不得了,这两个男同志年纪轻轻,却又机智又勇敢,如果是他们屯子村的该多好啊。
“是啊,明天就走了。”
“那今晚我喊大伙一起烧个饭,给你们欢送一下!”
到了晚上,俞泽和温松惊讶了一把。
灾后条件很简陋,但家家户户知道他们要离开了,都贡献出了一些粮食。
村民们在空地上架起了火把,上面放着一口大锅,里面的东西咕噜咕噜五花八门乱炖着,却飘出了温暖的香味。
“俞泽温松同志,冒昧问下,你们俩个有没有成家啊,我们屯子村虽然穷,但村里的姑娘长得可得劲了!
个个都水灵得不得了,阿红,小英,你们快过来!”
大队长说着,就开始喊人了。
远处,两个本就一直往这看姑娘立刻小跑着过来。
俞泽抬眼看去,两个姑娘虽然衣服都灰扑扑的,但五官端正清秀,脸上带着笑,那弯弯的月牙眼让人十分有亲切感。
大队长咧着嘴,露出一口烟熏过的黄牙,“阿红十七,小英十八,是我们屯子村最好看的两个姑娘了。”
俞泽尴尬地摆摆手:“队长,我已经结婚了。”
大队长叹口气,“那太可惜了!温同志,你呢?”
名叫阿红的姑娘,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温松:“队长,这个兵哥哥长得真俊呐!”
温松耳尖微微一红,但火光下没人注意到,他忙跟着摆手,“我,我有未婚妻了队长。”
队长又叹了口气,“果然!优秀的同志都已经名草有主了!”
队长和两个姑娘都帮着去做大锅饭了,俞泽这才推了推温松:“你啥时候有的未婚妻,我咋不知道?”
温松无奈地笑:“家里长辈订的,一年才见一次。”
“包办婚姻啊,你喜欢不?”俞泽心想,家里介绍的至少长相、家世不会差。
三观合不合得来就不好说了。
温松看向前面热闹的人群,声音淡淡的:“什么是喜欢,我也不知道,没心思想那些。
和谁过,不都一样吗?”
俞泽切了一声,“那可不一样。
有机会让我见见,兄弟我可是火眼金睛,一眼帮你看出是不是良配!”
温松刚想嗤之以鼻,又想起俞泽上次关于大地震的直觉。
他点点头:“好吧……不过你有的等了。”
他自已都很少见,更别提带俞泽见了。
因为这场地震,温松得以顺利发动一点自已家的关系,让革委会的人乖乖回来了。
温松的理由是水城本就物资紧缺,临时再塞进一批人去,就是耽误救灾资源。
沈老终于又回到了向阳县槐花村里。
俞泽也终于回家了,他回家之前,提前给家里发了电报。
温松则是和他在水城车站就早早分别了。
在车上颠簸了几天,下一车,俞泽就看见了人流中围着大红围巾的媳妇。
俞泽快步走过去,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跑,云瑶也是一样。
围巾包裹着她的小脸,只露出的鼻尖被冻得通红。
云瑶围巾边缘扫过褪色的蓝布棉袄,艳红与靛蓝撞出刺目的暖,两人终于抱在了一起。
“阿瑶,你怎么来接我了,这雪路也不好骑自行车啊?”
“我也想在家等你,但知道了你的车次就是坐不住啊。”云瑶笑着,把自已的围巾取下来给俞泽戴上,“张大爷今天正好赶牛车上县城,我到了县城再转廖厂长的车上来的。”
“你自已戴,我一个大老爷们,戴什么红围巾。”
云瑶按住俞泽去扯围巾的手,“你瞧你的耳朵都冻红了,红色男女都能戴,俊的很!”
俞泽挽着云瑶出车站,边走边道:“廖厂长在哪呢,他怎么想到来接我?”
云瑶:“他来公社分厂溜达的时候,知道你去水城了,就隔三差五来咱家问你有没有回来。
正巧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他又来了。”
出了车站,就见廖厂长站在他的小破车车头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俞泽看见这样,忍不住道:“我这魅力真太大了,让廖厂长都抛下厂子来接我了!”
廖厂长:……
有时候真想毒哑一个人!
俞泽又问:“是厂子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