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bing果子 作品

第154章 “有人要囚禁我!”

沈霜梨亲眼看到两个大活人从楼上坠落,双眸刹那间瞪大,难以置信地偏头看向谢京鹤,

“谢京鹤你……”

察觉到女孩投过来的目光,谢京鹤侧头对上她的眼睛,轻描淡写道,

语气寻常得似在说吃早餐了吗。

沈霜梨感到浑身发冷,浑身力气似被抽离,连话都说得艰难,

“可是这是三楼……你为什么要这样……”

万一出意外了呢。

死了呢。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谢京鹤漆黑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他绑架你,就要付出代价。”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刚刚你的他都这样做了,我们没必要手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可是楼昭是无辜的。”

“她不无辜,她跟江言初是一伙的,当年你微信里发过来的分手消息就是她和江言初两个人合谋做的。”

闻言,沈霜梨惊愕皱眉。

看到女孩眸中的惊讶之色,谢京鹤勾了勾唇,嗓音温柔了几分,蛊惑道,

“姐姐,外面好多坏人,待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骨感漂亮的手指伸去,轻撩起女孩散落在脸侧的碎发。

却被沈霜梨冷漠地用手一把拍掉。

谢京鹤唇角笑意一凝。

沈霜梨跑过去想看手腕,

“不许过去,危险。”

-

楼下,“砰”的一声闷重声响,江言初身子重重地砸到了消防救生气垫上。

而楼昭被他牢牢地护在上方,宽大掌心捂着她脑袋,整个人安然无恙。

江言初搂着楼昭坐起来,双手轻握着她两边肩头,低头仔细地查看她,神色紧张地询问道,

“有没有受伤?”

楼昭冷脸冷声,口吻强硬似命令,

“松绑。”

江言初动作一怔,唇线抿直,沉默着快速地给楼昭松开绳索。

绳索松开的下一秒,“啪”的一声清脆巨响。

楼昭扬手甩了江言初一个巴掌。

江言初的脸被扇到侧到一边,长睫垂下,在白皙眼睑下打下浓重阴影,他默了两秒,开口轻声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绑架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放下这段感情。”

“刚刚谢京鹤没有半点儿犹豫就救了沈霜梨,他不喜欢你也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你的生日、喜好、星座,知道你喜欢做什么爱吃什么爱玩什么……”

语气里尽是卑微,“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楼昭脸色未变,什么都没说,低头一言不发地将身上的绳索完全扯掉丢到一边,只是她葱白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谢京鹤不喜欢她。

这个事实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余光间,江言初瞥到下来的谢京鹤,脸上表情瞬间变冷,眸中阴鸷得不成样子。

幸好

江言初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楼昭,他起身,死死地盯着谢京鹤,命令保镖道,

“给我拦住他们。”

保镖得到指令,瞬间加快脚步冲上来,将谢京鹤和沈霜梨团团围住,黑压压的一片。

闻言,楼昭转头看了眼。

围着谢京鹤的保镖个个身材魁梧,手臂上纹着狰狞纹身,凶神恶煞的脸上带着杀气。

楼昭收回视线看到江言初脸上,恼怒地质问,“你围他干什么?放他们离开!”

江言初:“帮你报仇。”

楼昭不希望谢京鹤受伤,“不用你报仇,叫他们撤了。”

江言初:“不可能。”

楼昭被气到, :“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

哪怕谢京鹤要她的命,楼昭也毫无怨言。

江言初轻呵了声,“谁叫我喜欢你呢,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他受委屈被打没关系,但楼昭不行。

不计一切后果都要护着。

谢京鹤挑起薄薄眼皮看向江言初,“这是我俩的事情,跟沈霜梨没关系,放她离开。”

江言初充耳未闻,“给我上。”

保镖们齐齐向谢京鹤发起攻击。

楼昭脸色难看,咒骂了句,“江言初你真是有病。”

话落,楼昭捡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冲了上去。

见状,江言初脸色更加阴沉了,咒骂了句脏话。

操,到底谁有病。

他只能妥协地向那群保镖发出命令,“别动楼昭。”

谢京鹤单手牢牢地攥着沈霜梨纤细的手腕,将人儿护在身后,即便如此,他的攻击性也很强。

砰砰瘆人剧烈的拳头声和哀嚎闷重倒地声响起。

但那群对方人多,也有防不住的时候。

一个保镖握着条棍子从后方偷袭,沈霜梨脸色大变,“谢京鹤小心!”

另一道女声几乎和沈霜梨的声音同时响起,“谢京鹤小心!”

楼昭抬脚踹开面前保镖,冲向谢京鹤。

谢京鹤转身看,拉着沈霜梨躲闪后退了一步,他问,“我教过你的,记得么?”

沈霜梨回,“记得。”

谢京鹤言简意赅,“干他。”

话音落下,谢京鹤遒劲结实手臂勾着沈霜梨的腰肢,臂膀着力。

沈霜梨借力,整个人腾空飞起,长腿席卷裹挟起一道凌厉的腿风,快而迅速地狠狠劈向对方的脖子。

强有劲的力道让那人脸部肌肉扭曲狰狞,痛得大叫了声,整个人被劈得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谢京鹤轻挑了下眉,勾过女孩腰肢扣入坚硬胸膛内,懒懒地低笑道,

“妈的,操,老婆帅硬我了。”戏谑玩味的嗓音透着坏。

“要是在床上能这么干/我就好了。”

“……”

低笑带动胸腔微微鼓动,连带着心脏一块强有力地震动着沈霜梨躯体,男人滚烫齿息喷洒过来,女孩瓷白的脸颊染上绯色。

沈霜梨皱眉偏头躲避,骂了句,“有病。”

楼昭冲过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站在谢京鹤的不远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亲昵的两人,心中的强烈酸涩感在心头迅速蔓延开来。

睫毛密匝匝地不断闪动,葱白纤细指骨握着棍子的力道无意识地不断加重。

除了沈霜梨,他不会再看任何人一眼。

没过一会儿,谢京鹤的人便赶到了。

两波势力打在一起。

沉重碰撞声、拳击到肉声等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

保镖们接二连三倒地。

江言初审时度势,朝着楼昭冲上去想带她逃。

谢京鹤危险地眯眼,冷戾眼神锁定江言初,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宽大掌心覆在另一只手手背上,按动指骨发出咔哒瘆人的清脆声响。

走近,大手按在江言初的肩头上。

江言初脚步一顿,偏头看向按在那只冷白修长大手,同侧手肘猛然往上抬起,想要肘击摆脱。

但谢京鹤动作更快,先一步松开,拳头握紧,出其不意地出拳。

砰的一声闷重骇人声响,拳头重重地落在江言初的脸侧。

随着动作,强壮臂膀上肌肉鼓涨偾起,筋腕用力地鼓起,充满野性危险攻击性。

江言初闷哼了声,被这拳冲击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唇角溢出鲜血,他抬起指腹抹了下嘴角,眼神阴鸷地睨向谢京鹤。

谢京鹤冷声问,“分手消息你发的还是那楼什么发的?”

江言初惊愕地怔住。

四年前的事情居然被谢京鹤查到了。

“我发的,都是我做的。”两秒后,江言初主动揽下全部罪责。

谢京鹤冷笑,眼神危险,“你俩都逃不掉。”

发出命令,“抓住她。”

江言初猛然看向不远处的楼昭,谢京鹤的人朝着她冲过去。

呼吸急促,他收回视线看向谢京鹤,怒吼出声,“谢京鹤你别碰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谢京鹤学着江言初刚才那副模样,充耳未闻,懒声发出命令,“给我打。”

“谢京鹤你他妈别动她!”

谢京鹤扯唇笑得乖戾,“你他妈也给我等着。”

话落,他利落地抬脚,狠狠一踹。

江言初整个人被踹趴,剧烈尖锐疼痛席卷五脏六腑,他皱了皱眉,呼吸沉沉地掀眸,目光锁定沈霜梨。

衣服袖口处落下两把折叠刀,修长冷白手指握住,往空气中一甩,甩出锋利折射着森森寒光的利刃。

眼神阴森恐怖,江言初起身,径直冲向沈霜梨,似一头破笼的野兽,危险性十足。

谢京鹤眼神骤变。

面对来势汹汹的江言初,沈霜梨猛然抬脚,修长笔直的腿悬在空气中,正蹬踹向对方的腹部。

招式跟刚谢京鹤那一腿有几分相似。

江言初完全没想到沈霜梨居然会防身术,因此没有任何防备,被踹得退了一步。

谢京鹤意外地怔了两秒,随后满意地勾了勾唇,啧了声,漫不经心道了两字,“权威。”

没白教,能保护自己了。

沈霜梨趁胜追击,垫脚侧踹再次踹向江言初。

江言初敏锐地侧身躲过,手上握着利刃往空气中一甩。

谢京鹤提步上来,骨感大手攥过沈霜梨的手腕,往后一拉,躲过。

两人十分默契地近似同时抬脚,双双踹向江言初的腹部。

江言初身子似掉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最终,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到地上。

谢京鹤脸色凉薄:“摁住他,打一顿。”

解决完江言初,谢京鹤转眸看向楼昭。

他现在对江言初和楼昭两人的怨恨很大,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不会发生车祸,也不会跟姐姐分开一年。

谢京鹤的人将楼昭的两条手臂反扣摁压在背后,可能是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没出手打她,只是简单地扣住她。

但谢京鹤就不一样了,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不是空穴来风,敢惹他,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还是残的,照打不误。

谢京鹤刚迈开腿,外面突然响起尖锐的警笛声。

紧接着,警察冲了进来,“接到报案,这里发生一起绑架事件。”

谢京鹤脚步一顿,收回腿,脸色噙着玩味的笑,下巴懒散地轻抬起,指向江言初和楼昭,“那两人。”

“跟楼昭没关系,是我策划的绑架。”江言初出声。

“我们还接到报案,四年前,江言初和楼昭合谋策划了一起绑架案。”

闻言,江言初心头一沉。

江言初和楼昭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带走,沈霜梨也被带去警察局做口供。

警察局内,有位警察找上谢京鹤,说,“谢少爷,楼昭说想见您。”

谢京鹤指尖衔着烟,冷白眼皮耷拉,兴致缺缺,“不见。”

“她说是有关沈霜梨的事情。”

谢京鹤抽烟动作一顿。

会见室内。

谢京鹤姿态懒懒散散地坐下,指尖衔着一点猩红。

楼昭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剐蹭着掌心。

肌肤冷白,五官凌厉分明,下颌线锋致,眉眼恣意,脸庞无可挑衅,似工笔雕刻般俊美,与中学时期穿着校服的谢京鹤重合。

姿态总是懒倦漫不经心的,但那张脸那身高很神,招摇又吸引人。

楼昭抿了抿唇,嗓音极轻极轻地询问,“谢京鹤,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谢京鹤皱眉,脸上挂着大大的两个字——“无语”。

骗他说有关沈霜梨的事情是吧,真当他很闲吗。

谢京鹤当即起身。

见状,楼昭心中酸涩感更浓烈了,提高声量喊了声,“谢京鹤!”

“你听我说完,我就告诉你关于沈霜梨的事情。”

谢京鹤坐回来。

那一刻,楼昭心如刀割。

谢京鹤永远只会在意沈霜梨。

“谢京鹤,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初一下学期3月21号,那天,你救过我的。”

“我被一群女生堵在厕所里霸凌,她们扇我脸,辱骂我,要脱我衣服拍照,”

甚至用尖锐物品戳她的……

楼昭难以启齿,她其实不想让谢京鹤看到她的不堪,只是现在没办法,她想让谢京鹤记起她。

“是你路过救下我,还给了我一件外套。”

被霸凌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天是她们下手最重的时候,楼昭本来想从楼上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性命的,但谢京鹤像救世主般出现了。

从那时起,一颗暗恋的种子便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对楼昭来说,谢京鹤似天上月,可望不可及,她像所有暗恋者一样,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动向,却从来不敢出击,甚至连出现在他的面前、连一个对视的眼神都没有勇气。

谢京鹤听完,神色未变,淡淡地应了声,“不记得。”

“说完了吗。”

两句话加起来连十个字都没有,却让楼昭的心脏彻底凉透,眼圈艰涩止不住地发红。

楼昭缓缓垂下长睫,眼里没了期待,嗓音冷清没有波澜没有生气,“沈霜梨有段时间常做噩梦你应该知道吧?”

谢京鹤掀眸看向楼昭,眼神危险,“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做的。”

一提沈霜梨,他什么都记得。

楼昭自嘲地扯了下唇,承认道,“是我做的,我研制了一款可以诱发噩梦的药剂,在面包选修课上给沈霜梨喝了,无色无味,药效时间只有一周,所以医生查不出来。”

谢京鹤气笑了。

楼昭轻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你妈,吃牢饭去吧。”

摞下一句,谢京鹤冷着脸起身。

身后,楼昭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

八年暗恋,告终。

……

沈霜梨录完口供从询问室出来后,发现谢京鹤不在,她立马朝着警察局门口的方向走去。

却被门口外被谢京鹤的人拦截住。

沈霜梨被迫折返,在转角处恰巧碰见出来的谢京鹤,她呼吸一窒,慌乱地转身,但身后响起谢京鹤微冷的声音。

“去哪儿?”

“过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充满了压迫感。

停下来又会被抓回去关起来失去自由。

沈霜梨不可能乖乖过去,她拔腿跑,见到一个与她逆向而行的警察,像是见到救星般,上去抓住他手臂,求救道,

“有人要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