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正在为杨广整理衣着,她略微失神,不经意间竟停了下来。
“皇后在想什么呢?”
杨广透过铜镜察觉,便问了一句。
萧皇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了句:“没,没什么。”
“这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怎么会没什么呢?”
杨广摇了摇头,突然拉起萧皇后的手。
“陛下,妾身听闻叛军卷土重来?”
萧皇后这才道出。
“哼,还不是那个逆子!”
杨广神色一变,不由冷哼一声。
萧皇后认真观察一下,居然没发现杨广有半点慌张之色。
这和以往天下叛军齐聚,攻打洛阳八关的场景不大一样。
那时候的杨广可是急得不行,几乎是团团转。
整日整夜,都是愁容满面。
且萧皇后清楚,这次叛军同样来势汹汹,而且京都可没多少兵马。
加上吴缺北上对付突厥,可以说京都不但没什么能人,兵力还不充足。
以此为前提,杨广怎么可能不着急不慌张?
甚至还有闲情,痛骂杨暕一番?
无论怎么看,都不对劲才是。
“难不成陛下是气晕头了,才这般不在乎?”
萧皇后心中暗道一声。
“皇后。”
杨广突然唤了一声,瞬间拉回萧皇后的思绪。
她抬起头来,一对美眸就盯着杨广看。
“莫要担心,那逆子不会得逞,李家那逆贼也是如此!”
杨广沉声道。
萧皇后心神一震,听到这里她还不明白,杨广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若不然,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陛下…”
萧皇后呼唤一声,正欲说什么。
“好了,朝会开始了。”
杨广抬手拦住,便自顾自的往外走。
可以看得出来,经过这段时日的休养,他的脸色已经好看许多。
不过还是显得有些苍白,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
萧皇后看着那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杨广已经抵达乾阳殿。
一众文武早已站定等候,还等了片刻。
杨广还没走出御用通道,都能听见阵阵议论。
“听闻叛军已经在京都外了
??”
“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莫要影响人心,尔等找死吗?”
其中还掺杂着虞世基等人的怒斥声。
直到杨广出现得瞬间,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臣,参见陛下!”
众文武齐声行礼。
“诸位卿家,免礼。”
杨广坐在龙椅上后,才微微颔首。
众文武起身,整个大殿依旧是寂静无声。
不少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的。
“之前诸卿不是聊得正高兴吗,怎么就停了下来?”
杨广冷笑一声问道。
一些文武,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段卿,可有什么军情?”
杨广看了一眼段文振问。
“回陛下,并肩王对突厥的大战中取得大胜!”
段文振故意加大音量。
其目的,就是为了振奋人心!
果不其然,一众文武的神色瞬间就缓了过来。
毕竟这些势力中,最为强大的莫过于突厥铁骑了!
连突厥铁骑都被解决了,其他的叛军何惧之有?
“不愧是并肩王啊!”
“是啊,酷跑那么快就赢了!”
“可不是嘛,依我看并肩王便是突厥蛮夷的克星!”“哈哈,且看看下次突厥还有胆子来吗!”
“不错。”
众文武心情大好,纷纷大笑起来。
对比起众人而言,杨广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有些阴沉,甚至是不悦!
大胜的情况下,本该高兴才是,杨广这反应着实不对。
“好了,京都局势如何?”
杨广打断众人。
“回陛下,京都边线均有兵马支援,张须陀将军已抵达许久。”
段文振拱手道。
“是吗?”
杨广微微眯眼。
他没想到,张须陀带兵支援居然来得那么及时,甚至齐郡都不管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鹰扬府和镇守将军,都带着兵马抵达。”
段文振又道。
不过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听上去来的人不少,实际上其实没多少兵马。
杨广眉头微皱,不耐烦的问道:
“朕是问你叛军的情况!”
“这…”
段文振愣了一下,神色复杂且挣扎。
“怎么,段卿连这话都说不明白?”
杨广眼瞅着就要发怒。
“陛下,说来也奇怪,按道理而言叛军理应抵达才是,可…”
段文振吞吞吐吐。
“看看你这样,有一点兵部尚书的样?”
杨广被气的不轻。
他说完这话后,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陛下息怒,以龙体为重!”
众文武齐刷刷下跪,
“段大人莫要卖关子了,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不是诚心气陛下吗?”
“可不是嘛,说清楚吧!”
来护儿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叛军不见踪迹,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段文振这才道出。
“什么?”
众人一听,均是吃了一惊,神色更是变得古怪起来。
无论是杨暕为首的齐军也好,还是李家为首的唐军也好。
他们均是来势汹汹的奔着京都而来,怎么可能突然消失,甚至是不见?
“当真?”
杨广忙问。
“陛下,就算给臣天大的胆子,臣也不敢欺君啊!”
段文振忙道。
“怪哉怪哉!”
“如此庞大的兵马,怎能说不见就不见?”
“莫非其中,另有玄机?”
“依我看是天佑大隋,叛军全部被天收了。”
“好啊,如此甚好!”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响起。
一时间朝堂之上,是欢声笑语一片。
这和之前的朝堂,可是有明显差距。
“段卿,朕问你,你可派遣人手仔细搜过了?”
杨广保持绝对的冷静,沉声问道。
什么天佑大隋其他人信,他又怎么会信了。
若真有天佑大隋这么一说,那么突厥是如何入关的?
当初的一众叛军,又是如何威胁洛阳八关的?
曾经的大隋,又怎么会有亡国之象?
“回陛下,前方兵马斥候都外出查探,甚至不断南下荆州一带!”
段文振回道。
“饶是如此,也没能找到叛军踪迹,甚至一点消息?”
杨广又问。
“正是,若不然臣也不会用消
失一词。”
段文振连连点头。
“奇怪,既然如此叛军去何处了?”
有人小声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