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谢琮抱着路知晚,眸光凝着人,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变回来了?”路知晚垂首看向自已的身体,顿时有些尴尬,伸手想去扯池边的布巾,却被谢琮捉住手腕,抵在了光
滑的池壁上。
“让我好好看看。”谢琮一手慢慢抚过他的面颊。
路知晚化成人形后,依旧是白发,一张脸被发间的红玉簪子一衬,更显精致出尘,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
“伤疤都还在,与从前一模一样。”谢琮指尖一寸寸抚
过他身上的旧伤,动作轻而缓,像是怕把人弄
疼了似的。然而路知晚身上的旧伤早已愈合,被他这般对待只觉被抚
过的地方又烫又麻,一时间身体都不由有些战
栗。
“谢琮,别……”路知晚呼吸有些乱。
“这么久才变回来,怎么能不好好检查一遍?”谢琮说着两手将人一托,抱到了池壁上坐着。脱离了池水的掩映,路知晚一张脸顿时涨得通
红,下意识将长腿并拢。
谢琮一怔,开口道:“阿晚,你的腿……恢复了?”
路知晚方才心猿意马,这才意识到自已的双腿竟是恢复了知觉。
“太好了!”谢琮一手在其上不住摩挲,像是要确认每一处都有知觉才能放心。
“唔!”路知晚按住了谢琮的手。
如今京城早已到了深秋,眼看就入冬了,寒意颇重。路知晚方才跌入池中沾了一身水,这会儿身上有些冷,但腿上被谢琮一寸一寸检查过的地方,却发着烫。
“怎么了?”谢琮问他。
“有些冷。”路知晚说。
“快进来。”谢琮把人拉进怀里,抱着路知晚重新浸入池中。
温热的池水将人包裹,路知晚却无法放松,只因两人正毫无阻隔地紧
贴着彼此,谢琮身上的每一处细节和变化于他而言都清晰无比。
“阿晚。”谢琮蹭了蹭他的鼻尖,在他唇间轻轻碰了碰,郑重而珍惜。
路知晚心跳得很快,实在受不得谢琮这般撩
拨,索性主动倾身,含
住谢琮的唇啃咬起来。
淡淡的血腥味自两人唇
舌漫开,如星火引燃干柴。
谢琮的耐心瞬间告罄,手臂箍着怀中之人,恨不能将路知晚一口一口吃进腹中,再融入骨血……
“阿晚,你想不想?”谢琮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询问。
“你……真啰嗦!”路知晚在谢琮肩上咬了一口,对太子殿下故意擎着人的举动有些不满,“你再啰嗦,我便走了。”
谢琮轻笑一声,手臂将人箍得更紧。
今夜,阿晚哪儿也别想去……
殿外,月色清明。
殿内,一室缱绻。
……
直至夜色深重,路知晚才窝在谢琮怀里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已似乎一直被灼人的目光盯着,对方像是生怕他消失了似的,在他睡着后,也不舍得挪开眼睛。
到了早朝的时辰。
路知晚虽没睡够,但因陪着谢琮上朝已经养成了习惯,还是准时醒了。
“唔……”他翻了个身,牵动了身上的不适,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阿晚。”谢琮听到动静立刻凑到榻边,俯身在他唇角啄了一下,“还疼吗?一会儿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不用,今日还要上朝?”路知晚开口,声音有些哑。
“你再睡一觉,下了朝我回来陪你用饭。”谢琮一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不多时路知晚呼吸渐渐均匀,又睡着了。
昨晚,谢琮有些过火。
路知晚声音都哑了,身上更是留下了不少痕迹。
但这也不能全怪谢琮。
男人在这种时候最受不得激,偏偏路小将军最擅长此道……
“殿下,到时辰了。”苏平在外殿轻声提醒。
谢琮帮路知晚拉好被子,这才放轻脚步去了外殿。
“殿下今日不带着小猫了?”苏平见他怀中空空,不禁有些纳闷。
“让他多睡会儿吧。你让小原子守在外殿……若他醒了唤人伺候,便让小原子进去,否则谁也别进去打搅。”谢琮吩咐道。
唤人伺候?
苏平有些茫然,但还是依言应下了。
“唤人伺候?”小原子听了师父的吩咐很是不解:“殿下的意思是,听到猫叫我便进去伺候?”
“应当是吧,咱家也拿不准。总之你留心听着,若是内殿有动静,你就进去瞧瞧。”苏平说。
小原子点了点头,依旧有些纳闷:“自小猫回来以后,殿下外出从不将它单独放在东宫,怎么今日就例外了呢?”
“谁知道呢,许是下了朝想去国公府看路将军吧?”
“也许是小猫养得胖了,揣不住了。”小猫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平日里被谢琮揣着几乎脚不沾地,确实比先前圆润了些。
虽不知是何缘故,但小原子还是尽职尽责地候在了外殿。
天蒙蒙亮时,路知晚觉得喉中干涩,便摸索着起了身。
他身上已经被谢琮仔细上过药,但牵动时依旧有点疼,腰和腿也酸得厉害。
谢琮这家伙精力太旺盛了。
饶是路知晚常年习武,招架起来也觉疲惫不堪。
“嘶!”路知晚扶着腰起身,想找点水润润喉咙。然而他刚走出内殿,便撞上了迎面进来的小原子。
可怜小原子毫无防备,还以为是小猫醒了,骤然撞到个大活人险些吓得失声尖叫。好在他反应快,立刻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路知晚,生生将到了嘴边的大叫憋了回去。
“路……路将军?”小原子惊魂未定,随即瞥见了路知晚颈间的痕迹,以及对方身上那袭,独属于太子殿下的杏黄色寝衣。
完了!
他好像无意间撞破了天大的秘密。
一瞬间,小原子脑海里闪过了数十种死法。
“那个……咳咳!”路知晚强装冷静,扯了扯身上的寝衣,开口道:“昨夜与殿下聊了点公事,又打了一架,衣服扯破了只能借殿下的穿一下。”
路知晚说罢看了一眼自已身上的寝衣,心道谢琮也太大意了,那么多寝衣为何偏偏给他穿了一件杏黄色的?
“路将军,您有何吩咐?”小原子忙问。
“我有点口渴。”路知晚说。
“奴才这便去给将军倒水。”
“等等。”路知晚叫住他,叮嘱道:“今日之事……”
“将军放心,奴才绝不会到处乱说!”小原子恨不得当场指天发誓。
“嗯,虽然我只是借宿一晚,但传出去难免……难免叫人乱想。”
路知晚但凡不这么心虚,就该知道自已压根不需要朝小原子解释,哪怕今日站在这里的是东宫内侍总管苏平,对方也断然不敢多问一句。
但他心虚太过。
反倒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