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路知晚问。
“怎么,不想让我来?”谢琮挑眉。
路知晚眼底早已盈满了笑意,搂住谢琮脖颈直接跳到了对方身上。
“别闹,下来。”谢琮拍他。
“就不!”路知晚手脚并用箍在他身上,跟个八爪鱼似的。
谢琮无奈,只能任由他这么挂在身上,一手还得托着怕人摔下来。
“明天早自习我请了假,今晚在你这儿住。”谢琮说。
“真的?”路知晚高兴不已,没想到谢琮下了晚自习特意跑这一趟,就为了再同他见一面。
怪不得这家伙下午把他送上车以后,也不同他告别,原来是早就打算好了。
“下来,我去洗个澡。”谢琮在路知晚身上拍了拍。。
路知晚这才不情不愿把人放开。
怕谢琮用不惯他的浴室,他又借口跟了进去,守在旁边看谢琮洗澡。等谢琮洗完了澡,他便递过去浴巾和睡衣,目光丝毫不知避讳。
“你往后和你的新同学住一起,可别这么盯着人看。”谢琮道。
“他们又不是你,我才不看呢。”路知晚说。
“嘴上这么说,万一新同学里有人的信息素比我的更好好闻……”
“不可能,你自信点好不好?”路知晚失笑。
谢琮凝着他,语气郑重地道:“那你保证,不会喜欢新同学。”
“我保证。”路知晚指天立誓,随即想到了什么,“你回头去了新学校,也会有新同学。而且你们学校可不像我们学校,Alha和oga都是在一起上课的。”
谢琮不知想到了什么,并未说话。
待他收拾好,两人一起上了床躺下,路知晚依旧没放过这个话题。
“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喜欢什么味道的信息素?”路知晚一手枕着胳膊问他。
“你的。”谢琮直截了当。
“说真的,你去了新学校,万一遇着信息素特别好闻的oga……”
“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会在我面前随意释放信息素,我也不会让别人闻到我的信息素。”谢琮认真地看向路知晚,“你那天跟我说,班里至少有一半的人不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那你知道,班里多少人闻过我的信息素吗?”
大部分的Alha都能控制自已的信息素,但情绪波动或者剧烈运动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有信息素溢出,除非自制力非常强的Alha……
“三分之一?还是五分之一?”
“只有一个。”谢琮说。
只有一个?
只有他自已闻过谢琮的信息素?
“不可能。”路知晚不信。
“不信你可以去问。”谢琮一手抚过路知晚的发顶,声音低沉,“只有你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路知晚有些难以置信。
但仔细一想,谢琮自制力确实很好。
实际上,如果不是两人太亲近,就连他也很少有机会闻到谢琮的信息素。这家伙平时都不舍得释放信息素,每次都要他软磨硬泡才给闻。
“可惜,往后很长时间闻不到了。”路知晚一想到这个,便朝谢琮颈窝里蹭,想寻找龙涎香的味道。
谢琮纵着他,释放出了一点点信息素让他闻。
路知晚却嫌不够,觉得谢琮太吝啬了。
信息素这种东西又不是不能再生,况且谢琮是s+级的Alha,哪怕用信息素把他的卧室都填满,也不会耗费太多体力的。
“我的信息素不能闻太多,有毒。”谢琮说。
“胡扯,我就没听说过谁的信息素会有毒。”
“龙涎香味的信息素,比较特殊。”
“吹牛,我看你就是故作矜持。”路知晚不满。
谢琮低笑一声,看向他,“阿晚,你真想试试?”
“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用信息素毒死我。”
谢琮听他这么说,便学着路知晚的做派,任由自已的信息素溢出。龙涎香的味道顿时逸散开来,很快就充斥了整间卧室。
s+Alha的信息素,压迫感确实很强。
路知晚自已的信息素虽然也是s+,可被别的s+Alha信息素包裹,他还是第一次体会。怪不得以前谢琮经常提醒他,让他记得收敛自已的信息素。
原来……这感觉真的不好受。
“够了吗?”谢琮问。
“唔……”路知晚不自在地扯了扯睡衣的领口,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却发觉里头没装水。
“怎么了?”
“我有点口渴,去倒杯水。”
路知晚起身想去倒水,却发觉脑袋有些发沉,下床时险些没站住。
“阿晚!”谢琮快速起身扶住他,让他重新躺下。
路知晚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也有些红,两只手抱着谢琮直将人往自已怀里箍。
“阿晚?你这是……易感期?”
Alha在受伤、或情绪波动较大时,容易进入易感期。
一旦进入易感期,Alha的情绪就会变得很极端,过往所有的感受都像被放大了一样。信息素越强的Alha,易感期越危险,若是得不到安抚很可能让自已受伤或者弄伤别人。
“抑制剂放哪儿了?”谢琮问他。
“不要那个,我可以克服。”过度依赖抑制剂,并不是一件好事,“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谢琮闻言便没再动,任由路知晚抱着自已。
易感期的Alha很像是理智缺失的雄兽,若是安抚得当,有望恢复理智。
路知晚抱着谢琮,在对方肩膀和脖颈处又啃又咬,虽没用多少力气,却留下了不少痕迹。
龙涎香的味道虽然带着Alha的压迫感,可一旦适应了以后,却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令他有些着迷。
“谢琮,你闻过oga的信息素吗?”路知晚忽然开口。
“为什么这么问?”谢琮一手按在他脊背上,感觉他似乎平静了不少。
“人家不都说,Alha闻到oga的信息素,就会不自觉被吸引吗?可是我觉得好奇怪,你明明是Alha,为什么我……”
“你怎么了?”谢琮问他。
路知晚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琮。
随后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屈从于本能低头在谢琮唇上亲了一下。
一个吻。
很轻,很轻。
双唇相触的瞬间,两人的信息素都不受控制地逸散而出,弥漫在四周。
“阿晚?”谢琮怔怔看着他。
“你别生气,我闹着玩的。”路知晚立刻翻身坐起来,有些窘迫。
易感期的Alha 果然很可怕,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怎么能亲谢琮呢?
就算他们关系再好,亲嘴也有点过界了吧?路知晚搞不清自已怎么想的,那一瞬间,他就是忽然产生了那个念头,想试试谢琮的嘴巴是什么味道。
然后他就那么做了。
“没事的。”谢琮一手覆在他手背上,语气听不出任何怒意,“阿晚,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只是好奇,对我这样,总好过对别人这样。”
“你,不觉得难受?”路知晚小心翼翼问他。
“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难受。”
谢琮的话,极大地安抚了忽然进入易感期的Alha。路知晚再次将脑袋埋在他颈窝,像个脆弱的小动物一般,只想从本能的亲昵中寻找安全感。
“还想试试吗?”谢琮问他。
“可以吗?”路知晚有些意外。
谢琮扶着他的后颈,主动凑到他唇边,吻住了他。
两人唇舌相依,呼吸交错。
路知晚曾觉得,他和谢琮几乎做过了所有最亲近的事,但今日他才发觉,那些亲近与亲吻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亲近呢?
他真的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在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被他们隔绝在外,只有彼此的心跳、呼吸,和混合在一起的栗子和龙涎香的味道。
次日一早,路知晚醒来后身边已经空了。
但他的信息素已经趋于稳定,昨夜来势汹汹的易感期,竟真的被谢琮安抚住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只是没想到,谢琮会不告而别。
路知晚拿过通讯器,发现谢琮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脖子被你咬得乱七八糟,高领衬衫都遮不住,只能趁你爸妈没起床之前先走了。你昨晚睡得晚,怕你睡不够今天坐车累,就没叫醒你。记住昨晚的话,到了新学校,所有对我做过的事,都不许对新同学做,一件也不行。”
路知晚看完那条信息,有些脸热。
昨晚还不觉得多难为情,这会儿想起来,简直太羞耻了。
他竟然和谢琮亲嘴了。
“你回学校,别人问你怎么说?”路知晚给谢琮回信息。
下一秒,通讯器就响了,是谢琮打过来的视频通话。
路知晚吓了一跳,深吸了口气才按下接听键。视频通话框里的谢琮朝他展示了一下自已的脖子,从视频中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不是好好的吗?”路知晚问。
“从你家出来后,去化妆品店买了一瓶店员推荐的遮瑕膏。还剩了不少,保质期有两年呢,这次用不完下回去看你的时候带着,说不定还能用上。”
谢琮这话说得十分从容,若是外人听了,绝对不会想到他所谓的下次指的是什么。
“你……”路知晚有些恼,昨晚他明明是因为易感期才那样。但转念一想,谢琮表现得这么从容,他若是大惊小怪,反倒显得那件事见不得人似的。
于是他也故作从容地道:“好,你带着呗。”
“阿晚。”视频中的谢琮收敛了笑意,“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已。你不知道自已的信息素有多吸引人,所以在外人面前一定要记得收敛一些,不要让别人轻易嗅到你的信息素。”
“军校Alha和oga是分开的。”路知晚说。
“你怎么知道,Alha不会喜欢你的信息素?”
路知晚一怔,一时有些恍神。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谢琮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