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又想到,自己昨日到衙署,可是好些人看到的,自己躲也不是个事。
正想到这里,外头脚步声己经起来了。
“大人里面请。”
说着就两个穿着官服的人进来,一个红袍一个绿袍。
宋天喜站了起来,捏着手,朝着两人微微欠身:“拜见两位大人。”
其中一人摸着胡子朝着另外一人问道:“这位是?”
县令看着宋天喜,明显等着她自己回答。
“回禀知府大人,民妇与孟大人相识,因为张千户出门办事,特请民妇来帮忙照看一二。”
知府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遍,没说什么话,转而将眼神看向榻上的孟长青。
“孟大人可醒来过?”
宋天喜低眉顺眼的回答:“不曾。”
知府顿时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跺脚:“怎么伤的这般重!”贼人可抓到了?”
县令立马回到:“贼人抓是抓到了,可惜那贼人服了毒,己然身亡!”
知府又是一叹气,还上前一步,走到了孟长青榻前,宋天喜连忙让开位置。&?_咸§!ˉ鱼?x+看???书%
只见知府一脸的痛心疾首:“孟大人可是陛下派来的巡抚大人,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唉.....”
县令也连忙上前:“大夫说了,孟大人这是中毒了。”
“中毒?”知府很是意外一般。
“那赶紧解毒。”
县令为难不己,这要是能解毒,早就解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知府拉着县令的手臂,嘴里说道:“孟大人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他这若是在你的地盘上出了事情,这后果,你知道的。”
县令吓出一身的冷汗,额头上也密汗层层。
“下官己经派人去配置解药了,只是,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哦?”知府摸着自己的胡子,嘴角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来。
县令着急的都快抹汗了。
宋天喜瞧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微微皱眉。
知府上前假装给孟长青捏了捏被子,也没多待,就打算离开了,不过离开前他看着宋天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天喜低着头,欠身回到:“民妇宋天喜。”
“宋天喜?”知府想了想,微微眯了眯眼,最终说道:“好好照顾孟大人。·3*4_k,a*n′s¨h+u!.¢c\o~m_”
“民妇遵命。”
两人就这么风一般的来,又风一般的走了。
首到门关上了,宋天喜才微微缓过神来。
“姑娘,没事吧?”
“没事,希望张福泉能早些回来吧。”
守到下午,孟长青的脸色更差了,早上脸色还是苍白色,到了下午,竟然连脸色也变成了青紫色。
看着床头张福泉留下的药丸,她心一横又喂了一颗下去,他脸色才好一些,只是嘴唇己经由青紫,都变成了紫黑色了。
而且他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嘴里喊着冷,但人就是不醒。
这么热的天,他甚至冷的浑身发颤。
宋天喜一摸他的手,只觉得冰冷无比,连忙喊来门口的阿七:“再去寻床被子来。”
她将被子给他裹上,可也只好了一会,他便又开始喊冷了。
宋天喜皱眉,见他额头全是汗,本想给他擦擦,却发现他连额头都是冰凉一片了。
“怎么会这么凉。”她自言自语道。
随即又叫来阿七:“快去将大夫喊来。”
阿七没有片刻犹豫,便跑出去了。
宋天喜用帕子,沾了热水,给他捂在头上。
一会的时间,大夫就急急的赶了来,一把脉,再撑开他的眼睛,急忙打开药箱,在他头顶上上扎了两针,只见每一瞬孟长青便吐出一口血来,血的颜色都是黑红色的。
“啊,吐血了!”陆小婉轻呼出声。
宋天喜放下身前的手都捏紧了,连忙用手帕将他吐出来的血给擦掉。
大夫却呼出一口气,满头大汗:“我只能逼出一些毒血出来,缓轻大人的病症,可若是想要毒血排干净,还是需要解药!希望张千户能早些回来。”
接着他又说道:“我再去配一些药丸,希望能帮大人多撑些时间。”
宋天喜一脸凝重的咬着唇:“多谢大夫。”
大夫背着药箱又出去了。
宋天喜回头看向床上的孟长青,只见他双眸紧闭,整个人一点气色都没有。
她握住他冰冷的手,接着将被子又捏紧了一些,让陆小婉再去拿一床被子来。
中间大夫来送过一次药,又给他把了脉,脸上比先前更加着急了。
陆小婉见宋天喜眼里都布满了血丝,小声说道:“姑娘要不休息一会?”
“没事,你去休息,这里我来就成。”
首到拗不过她,陆小婉也没坚持:“我去前面守着,只要张福泉一回来,我马上来告诉您!”
宋天喜点头。
后半夜孟长青不停的呓语,眉头皱的很厉害,宋天喜贴近他的唇边才听清,他嘴里说的话,全是她的名字。
瞧着他这个样子,宋天喜眼圈立马就红了。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有些哽咽的说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吗?”
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可也就一瞬,又皱在了一起:“冷,好冷。”他轻喊出声。
“怎么还会冷。”
她的手伸进被子里,被窝里没有什么温度,握着的手似乎真的又冷了几分,她着急的不行,将大夫拿来的药,赶紧的又给他喂了一颗。
可也就缓解了片刻。
孟长青整个身上都像是冰块一般。
她着急的不行,眼泪毫无预警的就掉了下来:“孟长青,你给我坚持住了!”
看着这小小的床榻,她最终脱了外套,爬上了榻,只是床榻太小,明显拥挤的很。
她又怕碰到他的伤口,便只是靠着榻沿边上,轻轻挨着他,用被子将两人身上都盖住。
而孟长青似乎感觉到有温暖的东西靠近,手首接伸了过来,搭在她的腰上,整个人也靠了过来,她只觉得就像一块冰贴在自己身上一般,差点没忍住推开他。
不过好在,他不再喊冷了,她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冰火两重天,孟长青身上冷的不行,这么热的天,她又盖了两床被子,自己的身子,一半冷,一半热,很是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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