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刘三刀,袁英谈完话后,我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出门。
这个星期,我一首在店铺里学画符,学道。
就像刘三刀说的,想要不受人摆布,想要了解更多当年的真相,那只能靠自己。
只有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谁也不能再摆布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通了很多东西,又或者我体内有蛇胆,又或者……
我没多大感情的原因,修炼速度特别快。
袁英曾说过,寻常人初涉符道,光是领悟 “以炁御笔” 的门道,就得耗上数月功夫。
她自己学艺时,头半年连最简单的平安符都画不完整。
每次运笔都像与体内气息较劲,往往半张符纸未及收尾,便累得眼前发黑、冷汗浸透衣衫。
而如今,我不过研习七日,便能勉强画出镇宅符。
我这种速度,连她见了都不免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刘三刀也时不时地过来指点我一番。
虽然两人都没说收我为徒的事,但我心里,己经把他们当成了师傅。
案头的镇宅符刚收完最后一笔,那道朱砂勾勒的 “镇” 字竟在烛火下泛起微光。
之前我画符的时候,别说画完一整张了。
哪怕是半张都画不了,才画不到一半,就感觉浑身虚脱,大汗淋漓,毛笔都拿不动。
可此刻却仍觉丹田处有一股温热之气游走,感觉还能画第二张。
这便是袁英所说的 “炁”。
修道者画符的根本,若无这缕 “炁”,黄符不过是废纸一张。
我咬咬牙,又抽出一张符纸。
等我画到第二张符末尾时,腕间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粗重,额角的汗珠滴落在 “宅” 字上,晕开一片朱砂。
勉强收势后,发现西肢就像是灌了铅,气息也变得微弱,连握笔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正当我准备强撑着画第三张时,身后传来袁英的声音。
“小陈,欲速则不达,画符如养气,讲究细水长流,你这般强行催发体内炁机,与拔苗助长何异?”
她不知何时己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艾草水:“先净手,喝了这碗醒神汤。”
我接过碗,艾草的苦涩在舌尖散开。
“英娘,为什么我画符时总觉气脉不畅?是火候不够,还是……”
“你体内虽有残留的转轮魄气息和先前服用的那颗蛇丹,却尚未融会贯通。”
袁英指着我掌心的纸纹:“就像这纹路,看似相连,实则各走各路,画符时需以意念引动体内炁机,顺着经脉运转,而非蛮力驱使。”
她展开一张符纸,笔尖悬在纸面三寸:“看好了,起笔如引泉,行笔似流云,收笔若断弦……”
话音未落,门外铜风铃突然 “叮铃 ——” 作响。
这声音与往日不同。
往日客人进店,风铃声清脆如珠落玉盘。
此刻却沉闷滞涩,像是被水浸湿的铜器相撞,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这种声音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进来的是活人,可是身上阴气重。
要么是快死了,要么就是被脏东西给缠住了。
袁英神色一凛:“阴气过盛,出去看看。”
她说完掀帘走了出去。
我赶忙用艾草水洗干净手,也跟着出去。
等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袁英跟前。
身形佝偻,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
印堂发黑如锅底,山根处青筋暴起,双眼下的子女宫泛着青灰,法令纹处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按照刘三刀教的面相十二宫,这是典型的 “五宫蒙尘” 之相。
主破财、遇灾,且沾惹了极重的阴邪。
说实话,我对相术钻研并不深。
毕竟刘三刀早就断言我没这方面天赋,所以我也没把太多心思放在上面。
此刻瞧着这人面相,虽依照所学的十二宫面相理论做出判断,可心里到底还是没底,不知准是不准。
“袁师傅,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见鬼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全身抖得厉害。
那脸更是煞白煞白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看来自己这半吊子相术,这次竟还真蒙对了。
见我从帘布后走出来,这男人愣了下,很有礼貌的喊了声大爷。
我嘴角微微一抽,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都习惯了。
见袁英示意我坐下,我也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结果刚坐好,就听到那中年男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脸紧张的问:“袁师傅,你帮我算算吧,这房子是不是死过人,如果是的话,我就不买了。”
袁英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是不是死过人我不清楚,这样吧,你先回去,晚上你在过来一趟,我让这位老师傅跟你去一趟。”
男人看了我一眼,
可能是见我‘年龄’比较大,赶紧点头说好好好,晚上他在过来。
说完拉着的手一顿感谢,说晚上要麻烦老师傅了。
谢我啥啊?
他身上发生啥事我都不清楚,我晚上要去哪?
我问英娘,他们之前在说什么。
袁英转身整理着柜台上的香火纸钱,回了句:“他打算买个二手房,不过撞到凶宅了,晚上你帮他去处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