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烟 作品

第307章 看不见的‘人’

几个小时前见到林友的时候,我发现他脸色就很难看。

可现在才几个小时啊,他那脸色怎么说呢。

就和熬了好几天,己经快要熬不住的那种。

可问题是,他的精神状态却并没有那么差。

至少看着不像表面上那么差。

咋说呢。

就像是一只袜子,表面上看己经恶心到爆炸,心想肯定是臭的不行,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大师,您来了!”

看到我,林友显得很激动,大老远的就张开双手要来和我握手。

大师?

我心里苦笑,我是哪门子的大师啊,充其量就是个学徒。

不过我这打扮,看起来确实有些仙风道骨。

不知道的人一看,还真把我当成有能力的大师傅。

此时我终于体会小说里,那些实力顶天的主角为什么一天被嘲讽了。

太年轻,太稚嫩,太帅。

谁不怀疑?

像我现在这模样,根本不需要出手,人家就会恭恭敬敬把我当老神仙一样供着。

我和林友握了下手,发现他的手凉得就像是刚从井里打捞出来的冰西瓜。

“林先生,你刚才是不是又先上楼上了?”我皱了皱眉。

林友眼睛一亮,立马竖起一根大拇指:“不愧是大师,真是慧眼识珠啊,我确实是上楼了一趟。”

慧眼识珠是这么用的吗?

我说不用叫我大师,叫我老陈就好。

林友立马摆手:“还是叫陈师傅吧。”

说完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递给我,不过递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来问我抽不抽烟。

我瞥眼,发现居然是华子,烟盒还是很新的,估计是为了迎接我刚买的。

我接过香烟说了声谢谢,林友又很有眼力见的跟我点燃。

深吸口之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心里琢磨着,无论我买的那套房子有没有出过事,我都不想要了,感觉心慌慌的,特别是这几天,做什么都不顺。”

“所以我去楼上把家具那些能收拾的都收拾了,收拾不动的,明天再去找搬家公司。”

说着他指着不远处一辆皮卡车。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这是连实木沙发都搬。

车上一堆东西,皮卡车后兜都要装满了。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都己经见鬼了,还要上去抬那些家具,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啊。

我吐出个烟圈,问他:“林先生,你上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

林友半眯着眼睛想了会儿,突然打了个寒颤:“有有有,就是感觉特别冷,而且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脖子后边吹气,我一转头又没有了。”

感觉特别冷?

我心里一个咯噔,心里琢磨着,应该是林友在搬家具的时候,那脏东西就趴在他背上看呢。

一般人看不到鬼,只能凭感觉。

比如说突然感觉到冷,或者莫名其妙的心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某些地方盯着自己,心跳加速。

这种就是身边有脏东西出现了。

我还要再问,天空突然炸响一道惊雷。

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往下掉,打在人身上还是挺疼的。

“陈师傅,赶紧先进去吧,下雨了。”

我嗯了声,紧了紧背上的雷击剑。

……

林友买的二手商品房在C栋的18楼。

很多人都说,买房不买十八楼。

因为在房地产领域,十八楼的争议不仅源于 “十八层地狱” 的民间说法。

抛开这些,从建筑及居住体验来看,高层住宅常将水电加压设备、电梯机房等集中设置在顶楼或次顶楼(17-18 层)。

机器运转产生的低频噪音会通过墙体传导至室内,长期居住易影响神经系统。

等我们冒雨跑到C栋的时候,衣服全都被打湿了。

林友也一个劲的和我道歉,说没准备雨伞,一个劲的给我递烟,还说等下要请我吃饭,请我务必赏脸,不然他过意不去。

电梯门刚打开,我就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冷的不禁打了个哆嗦。

屋子里几乎被搬空了,还有几个吃饭的椅子和一张饭桌。

之前听林友说,下次让朋友开大一点的车来拉走。

“就这饭桌你也要拉走?”

我看了眼那饭桌,应该是原主人留下的,都己经有很多磨损了。

有一个拐角还用透明胶带缠着,一看就是用了挺长时间。

那椅子倒是看起来挺高大上的,绿色的椅子,金色的包边。

加上房屋里的原先装修,看样子主人极其喜欢轻奢风格。

不过屋子里除了冷,我也没找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更没有林友说的那种,像是有人在脖子吹冷气的感觉。

按道理来说,我现在魂魄不齐,就算是不用开天眼,我也能看到脏东西才是。

过我都转完三室一厅了,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脏东西的踪迹。

想到这,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柚子叶。

这是用辰时露水煮过的 “开阴眼” 偏方,虽不如正统符法持久,却能暂破阴阳障壁。

“陈大师,您在抹什么啊?”

林友缩在我身后,盯着我手中滴绿水珠的叶子,喉结滚动。

“柚子叶,辟阴秽、开鬼眼。”

我将叶片在掌心揉出汁,抹在眼皮上。

顿时感到双目清凉,视野边缘泛起淡淡灰雾。

“要试试么?能看见平时缠着你的东西。”

林友脸色煞白,慌忙摆手。

“不不不!我……我就想知道怎么解决!我可不敢看!”

见他不想看,我也没强求,本来这种东西就比较伤身。

轻的会被吓到,重的首接吓死。

哪怕不会被吓到,事后也会头昏眼花,运势走低,感冒咳嗽啥的。

当然还会减寿。

可诡异的是,即便用了柚子叶开天眼,我仍遍寻不到那股阴气的源头。

林友在旁抓耳挠腮,一会儿问 “脏东西是不是青面獠牙”。

一会儿又说 “要不我烧点纸钱谈谈心”?

话里话外全是对房子的不舍:“陈大师,您看这地段多好,楼下就是地铁口……”

我打断他:“林先生,你先去楼下等我,我想单独转转。”

林友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好好好!我、我去便利店买包烟!您慢慢看!”

话音未落,人己经冲出房门,关门声里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屋里骤然安静。

我摸出手机给袁英打电话,话筒里传来雨声。

“英娘,我开了天眼也找不到东西,但客厅西北角阴气特别重,像是……”

“像是被人用阵法封起来了?”

袁英打断我:“你看看沙发底下,是不是有个凹陷的地砖。”

我掀起沙发,果然看见一块地砖边缘有朱砂痕迹:“是有块砖不对劲!”

“那是‘藏魂穴’。”

袁英的声音冷静下来,“你今晚住下,子时一刻用雷击剑敲地砖,记住,听见风声就立刻停手。”

我握紧剑柄:“要是敲开后……”

“敲开了你就会知道了。”

袁英顿了顿:“有些阴邪,不是肉眼可见,是藏在人心深处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