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机场,楚泽渊给施向雪打电话。
还是没接。
楚泽渊不甚在意笑了笑,发信息,【不接是吗,你可别后悔。】
施向雪坐在酒店的床上讥笑。
不接电话犯法吗,会坐牢吗?
她后悔什么。
施向雪拿起书继续看,十点钟,她关了灯,睡觉。
正睡得很熟,她被门铃声吵醒了。
施向雪以为是别的房间的门铃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过了一会儿,又响了一下。
她微睁眼,因为应该是有人按了她的房间的门铃。
施向雪觉得奇怪,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
已经快午夜了。
孙南琴还是段嘉远?
但如果他们有事找她,应该打她手机呀。
门铃又响了一下。
施向雪只好下床穿上鞋子,去看看到底是谁。
透过猫眼一看,施向雪立马冷脸。
是楚泽渊。
施向雪心里咒骂了一句,“死鬼,这个时候来不给人睡觉。”
怪不得他发信息来说别后悔。
施向雪转身打算回床上去,不理他。
这时,楚泽渊突然在门外说:“我听到你的动静了,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一个晚上站在这里摁门铃,你今晚别想睡了。”
说完,他还故意摁了一下门铃。
已经午夜了,施向雪听着门铃声,觉得相当刺耳,火气冒上来了。
她眼神凌厉地拿起一个衣架,走过去开门,朝楚泽渊身上抽过去。
楚泽渊黑眸幽深看她一眼,“起床气那么大。”
“但手劲太小,不痛不痒。”
说着,他一手推开门,走进去。
施向雪将衣架扔在他脚下,“深更半夜的,你来发什么神经。”
楚泽渊脱了风衣,丢在一张沙发上,然后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把门关上,你也不想吵架声把整层楼的客人引来看我们笑话。”
“你赶紧给我滚。”
楚泽渊解开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钮扣,又卷起袖子,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淡道:
“你说话越来越粗野了。”
“不想听就走。”
楚泽渊笑,“我坐了六个小时飞机,又坐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来找我老婆,为什么要走?”
“关门,过来坐下说话。”
“当然,你不想说话,想睡觉也行,明天醒了再说。”
施向雪沉着脸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你不走我报警。”
楚泽渊低笑一声,“报警的理由是什么?”
“我没打你,没骂你,你看警官过来会不会怪你滥用警力。”
“我们是夫妻,你不开门,我摁门铃叫你开门天经地义。”
施向雪深吸口气,心里告诉自己冷静。
然后她说:“要谈行,但晚了,我要睡觉,明天再谈。”
“你现在走,我要睡觉。”
楚泽渊不说话,起身走去门口。
施向雪看一眼他丢在沙发上的风衣,“把你衣服拿走。”
楚泽渊不吭声,把门关上,然后走了回来。
施向雪瞪眼,“你干嘛?”
楚泽渊走到衣柜前打开,取出里面的男士浴袍,“你不是不想谈,要睡觉吗?”
“我洗个澡再睡,你先睡吧。”
楚泽渊今晚是要缠着她不放了,施向雪气笑了。
“你不睡1808号房,不怕会倒霉吗?”
楚泽渊转身看她,淡道:“你不是我的福星吗,和你一起睡一张床,怎么会倒霉?”
施向雪讥笑一声,“谁知道是福星还是灾星呢?”
“说不定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冒充的,你小心睡着了我掐死你,然后继承你的千亿遗产。”
楚泽渊黑眸深深沉沉看她,如古井无波,却不说话。
施向雪杏眸冷冰冰与他对视。
半晌,楚泽渊淡道:“就你那点力气还能谋杀亲夫?”
“而且你不是说你厚道善良吗?”
说着,他拿着浴袍往浴室走去。
施向雪叫出声来,“靠。”
楚泽渊低沉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张明珊把你教坏了。”
过了一会儿,传出来流水声。
由于是夫妻关系,也正如楚泽渊所言,他没打她,没骂她,她还真很难赶他走。
她大喊大闹,也只是引来一群人看她笑话而已。
结婚证就是这么束缚人的。
拿到结婚证时她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烦那个证。
施向雪想着要不去孙南琴那房睡,但都这个时候了,把孙南琴吵醒,她又于心不忍。
她看一眼勉强能睡两个大人的床,看一眼地板。
行,他要睡这里,那就睡地板吧。
施向雪将手机放下,去衣柜取了两条被子丢在地板上。
然后她上床躺下,盖好被子。
当然,她是根本睡不着的,听着浴室的流水声,心里烦躁。
水声没了,然后她突然想到浴室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牙刷和口杯,忍不住又爆了一声,
“靠。”
算了,是他用她的,又不是她用他的。
施向雪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楚泽渊穿着浴袍走出浴室,看到地板上的两条被子,朝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施向雪看去。
施向雪当他是空气,但他没有动静,她还是觉得奇怪。
等了一会儿,听到楚泽渊轻笑了一声。
但他没有说话。
感觉到楚泽渊走到了床边,施向雪闭着眼睛说:“你敢上床我就踹你下去。”
楚泽渊双手撑床,俯身向施向雪。
施向雪察觉到沐浴露与熟悉的男性的混合气息扑过来,立马睁开眼睛。
她微动下手,想推开楚泽渊,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目光冷冷地看他贴近的脸庞,挺直的鼻梁,黑黝黝的深邃眼睛,冷声说:
“别逼我打你。”
楚泽渊笑,“这里可没有扫把。”
“楚泽渊,你没被女人扇过巴掌吧,想尝尝这个滋味吗?”
楚泽渊嘴角含笑,“还是扫把比较能打得到我。”
施向雪冷冷的,“滚下去。”
“我这也没上来呀。”
施向雪不说话,眼眶微缩,神经微紧,楚泽渊要是敢有什么动作,她就真的一巴掌扇过去。
楚泽渊看着她的微表情,“像只随时要伸出爪子抓人的猫。”
“晚安。”
说着,他起身。
然后他去把被子铺好,躺在了地板上。
施向雪有种一股压迫的力量离开的感觉,松了口气。
这家伙,也是怕会挨女人耳光丢脸的。
他可是不对女人动手的,要是动手反击,她就有理由报警了。
施向雪知道,楚泽渊既然去睡地板了,应该是不会回来睡床上了。
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困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