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渊黑眸一凝,深邃眸色更显幽暗,盯着施向雪冷冰冰的杏眸看。
好像要透视她的心思似的,看了好久好久。
施向雪眼神是冷的,可心里有一团火,所以并不退缩,与他对视,对峙。
颇有种针锋相对的气势。
楚泽渊突然一笑,“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和异性没有保持距离了,我可没有个像张明珊一样热心的朋友介绍异性给我认识。”
施向雪火气顿时上脑了,没想到楚泽渊这么无耻,竟然有脸笑着说这个话。
她轻蔑一笑,往后退一步,楚泽渊盯着她看,看她这是什么意思。
施向雪抬脚,迅速地往楚泽渊的小腿踢了一脚。
“靠!”
楚泽渊叫了一声,痛得弯下腰来,手本能地去摸被施向雪踢中的那块胫骨。
施向雪穿的是头略尖的高跟鞋,一踢肯定是疼的,更何况是踢在胫骨上。
楚泽渊抬眸看她,“你可真能下得了这个狠心。”
施向雪冷声回他,“你都能厚颜无耻,我为什么不能狠心?”
说完,她绕过楚泽渊要走,但走得太急,高跟鞋踩到了礼服,顿时身子失衡,眼看就要摔倒。
施向雪吓得伸手去摸阳台栏杆,但太远了,没能摸着。
楚泽渊伸手一捞,捞住了施向雪的腰,另一只手扶她肩膀将她身子扶稳了。
同时沉声说道:“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别又摔个脑震荡。”
施向雪站稳了,转身就推楚泽渊的胸口。
楚泽渊始料不及,往后摔去,但他平常有锻炼,身手敏捷,而且长腿长臂的,扶住了栏杆。
但身子还是刮蹭到了栏杆。
他黑眸幽深盯着施向雪,不吭声。
施向雪冷道:“放心,不是你害的我脑震荡,我不会诬告你谋杀未遂。”
说着,她转身走人,进屋了。
只见悦悦拿着个小碟子,里头是一些点心和水果。
悦悦也看到了施向雪,站住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又闭上了,神色怪怪的。
施向雪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头,“悦悦怎么了?”
悦悦示意施向雪要和她说悄悄话。
施向雪蹲下来,悦悦凑近她低声说:“妈妈说今天晚上在太姥爷的寿宴上不能叫你舅妈。”
施向雪一愣,然后明白了。
应该是因为她不许楚家今晚公开她和楚泽渊领证,所以楚悠担心悦悦叫她舅妈,宾客们听到了觉得蹊跷,询问原由。
施向雪心里叹气,温声和悦悦说:“嗯,因为我和你舅舅结婚的事还没有公开,所以不能在外人面前叫我舅妈。”
悦悦问:“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公开?”
施向雪默了默,没有给她答案,只是说:“你怎么一个人,妈妈呢?”
悦悦回她,“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去拿吃的了。”
施向雪点头。
这是家里,而且有服务员服务,悦悦独来独往倒也没什么问题。
这时,不远处一楼起居室的门开了,楚悠走了出来。
看到施向雪和悦悦在一起,招手,“向雪,过来吧,老太爷正念叨你呢。”
施向雪只好帮悦悦拿了碟子,和她一起朝起居室走去。
她也打算走了,这时跟老太爷说一声也好。
起居室里,陪着楚老太爷的是楚母、楚大伯母和楚嘉盛。
楚嘉盛是楚建舟的独子,比楚泽渊小两岁,在南城分公司任总经理。
施向雪之前没在宴会里看到他,估计他是刚从南城赶回来的。
见她进来,楚嘉盛微笑着打招呼,“大嫂,好久不见。”
施向雪平静地点下头,回他,“晚上好。”
楚嘉盛长得像楚大伯母,所以和楚泽渊不像。
施向雪和楚泽渊这个堂弟很少见面,见面也是客气几句,跟他不熟,不了解。
楚老太爷笑着招手,“向雪过来这里坐。”
然后跟楚嘉盛说:“你出去帮你爸接待客人吧。”
楚嘉盛点头,起身出去。
一开门,刚好楚怡带着施彤来了。
楚嘉盛和施彤对视一眼,俩人不约而同地点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施向雪扫了一眼,听楚老太爷的,到他身旁坐下。
楚老太爷从茶几拿起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了,递给施向雪看,
“这是泽渊送的。”
施向雪看盒里,只见是雕刻的柿子树,手掌大小,还结了几颗小柿子。
施向雪看楚老太爷,见他眼中期盼她说出来,于是说:
“是棵柿子树。”
楚老太爷笑了,“没错柿子树,将你送我的那对玉蝉放在这柿子树上,是不是很妙?”
说着,老太爷将柿子树放在茶几上,然后拿出施向雪的那对玉蝉,将它们轻轻摆放在了柿子树的枝干上。
蝉喜欢栖息的树木之一就是柿子树。
悦悦欢呼道:“太姥爷,真好看。”
楚老太爷哈哈笑,“你舅妈和你舅舅真是心有灵犀呀。”
悦悦不解,“太姥爷,什么是心有灵犀?”
楚老太爷轻刮她鼻子,“回家自己查字典去。”
施向雪察觉到楚怡和施彤朝她看来的眼神不善,她淡淡地别开目光,垂眸不语。
她明白楚老太爷的意思,不过是想告诉她,她和楚泽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希望她打消离婚的念头。
楚大伯母干笑两声,“可能是向雪和泽渊商量好的吧?”
刚好楚泽渊推门进来,听到这话,朝施向雪看去,嘴上说道:
“什么商量好的?”
楚悠笑着指茶几上的柿子树,“说的是你送的这棵树和向雪送的蝉。”
悦悦也跑到楚泽渊面前,拉着他的手,“舅舅你看,太姥爷把舅妈的玉蝉放在了你的柿子树上,是不是很好看?”
楚泽渊摸摸悦悦的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施向雪,“是很好看,真是凑巧了。”
施向雪冷冷淡淡看他一眼,心里暗骂,“凑巧个屁。”
那天在楚氏酒店的精品店里买这对玉蝉,还是他叫服务员打了折呢。
知道她送老太爷一对玉蝉,他就特意找了或是叫人雕刻了这棵柿子树来讨老太爷欢心。
呵,真不愧是个精明的商人,城府深,心机重。
悦悦笑嘻嘻的,“太姥爷还说你和舅妈心有灵,灵,灵,灵什么?”
楚泽渊接话,“心有灵犀吗?”
“对,心有灵犀。舅舅,心有灵犀是什么意思?”
楚泽渊回她,“是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悦悦点头,“哦”了一声,还拉长了声调,表示她明白了,又好像她没完全明白。
这时,楚怡突然指着楚泽渊叫道:“哎呀,泽渊,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屋里所有人都朝楚泽渊的礼服看去,楚怡指着的那个衣袖的确有个小口子。
楚泽渊抬手看一眼袖子,淡道:“啊,被一只猫抓了。”
“猫?家里怎么会有猫?”
众人惊诧。
楚泽渊似有意似无意看了施向雪一眼,“嗯,挺野的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