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他不高兴又怎样

施向雪边出门,边给张姨打电话叫她把车开到大门来。

楚泽渊在她身后听到了,淡道:“你来真的?”

施向雪不理他,和孙南琴、段嘉远径直出了大门,在门口等着。

楚泽渊的车肯定是停在前院车位里,见状,吩咐司机把车开出去,然后他走出去。

他站在施向雪身旁,“你这样,老太爷该责怪我了。”

施向雪不理他。

他又说:“你这样,老太爷该不好受了。”

施向雪烦了,没好气的,“你赶紧回去告状去,小学生。”

孙南琴憋着笑,和段嘉远对视了一眼。

段嘉远淡然不语。

楚泽渊不甚在意笑了笑,走到黑色宾利前,上了车。

关了车门,他不吭声,司机老莫实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问:

“楚总,要走吗?”

楚泽渊淡道:“急什么,跟在太太的车后面,回天宇苑。”

张姨把车开过来了,施向雪和孙南琴、段嘉远上了车。

张姨看到了黑色宾利,见施向雪没上楚泽渊的车,以为他不回天宇苑呢。

结果那辆黑色宾利一直跟在后面,应该要往悦蓝园去的方向,车子没过去,仍跟着他们。

张姨看了眼内视镜,把话憋着,没说出口。

孙南琴会和施向雪回天宇苑,但段嘉远觉得他一个单身男子也留宿不好,于是施向雪让张姨先送他回家。

黑色宾利上,楚泽渊闭目养神,司机跟他说:“楚总,太太好像不回天宇苑。”

楚泽渊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车,“这是要去哪?”

司机回他,“不知道,去向老家应该不是这个方向。”

“张姨不会不认得路吧?”

楚泽渊想了想,“应该是送孙南琴和段嘉远回家,跟着。”

然后他笑,“刚才当着老太爷的面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施向雪一直在和孙南琴、段嘉远说话,没注意黑色宾利一直跟着,张姨忍不住了,说:

“太太,先生的车一直跟在后面。”

施向雪、孙南琴和段嘉远听了,不约而同转头看后车窗。

果然黑色宾利在后头。

孙南琴调侃道:“楚泽渊真听他爷爷的话呀,一定要护送你到家。“

施向雪转回头,淡漠不语。

她已经心灰意冷了,楚泽渊在这些不必要的事上执拗,有什么用。

把段嘉远送回家,车子就往天宇苑去。

楚泽渊没再闭眼,所以看在眼里,昏暗的车厢里黑眸微凝,更显幽暗。

可他嘴角微勾,若隐若现的笑意。

到了天宇苑,施向雪和孙南琴往里走,楚泽渊也下了车,跟在她们身后。

孙南琴与施向雪低语,“我留宿,楚泽渊会不会不高兴?”

施向雪淡道:“他不高兴又怎样?”

孙南琴笑,“你是不是想说的是他气死更好?”

施向雪淡笑不语。

察觉到楚泽渊走近了,孙南琴闭嘴不说话了。

进了门,面对面了,孙南琴不得不跟楚泽渊打声招呼,

“楚总,我家远,所以在这里住一晚,希望你不介意。”

楚泽渊似笑非笑的,“我介意也没用,你就算不在这住,我老婆也不让我进主卧。”

孙南琴:“……”

你老婆不让你进主卧的原因是什么,你心知肚明,你跟我这个外人诉苦有什么用。

施向雪睨他一眼,看不惯他嘴边那抹要笑不笑的表情,讥讽道:

“你要睡主卧,回悦蓝园不就能睡主卧了。”

说完,她拉着孙南琴上楼去。

张姨站在客厅的角落里,微低着头,噤若寒蝉。

但她心里明白,太太和先生这段时间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肯定是太太知道先生让施彤小姐住到悦蓝园对门那个房子里了。

太太刚才那话就是在讽刺先生呢。

她悄悄抬眼看一眼楚泽渊。

她心里叹气。

偏偏先生像是没事人一样,神色那么平静。

唉,太太想离婚,也是应当的。

上了楼,施向雪和孙南琴进了主卧室,楚泽渊则进了隔壁的卧室。

孙南琴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向雪,这个别墅好,你都把它装修成了一个艺术品了,幸好楚泽渊把它给了你,不然你的心血真是白费了。”

施向雪淡道:“不是心血白费的问题,而是如果他不给我,以后让施彤住进来,我觉得恶心透了。”

孙南琴点头,“可不是。”

“所以你起诉离婚,怎样都要拿到这个别墅。”

“洗澡睡觉吧,明天要早起回六头山呢。”

施向雪说着,进衣帽间给孙南琴拿睡衣。

别墅的客房张姨经常打扫,保持整洁,床上用品都是干净的,所以孙南琴拿了睡衣,施向雪带她到客房去,然后才回主卧洗澡。

隔壁卧室,楚泽渊听到门外走道的声音,知道孙南琴应该是睡客房,没和施向雪一起睡主卧。

他淡淡一笑,拿着一杯水站在窗前望着夜空。

渐渐的,他的脸色一片冷凝。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将水喝完,走到床头柜前将水杯放下,拿起手机

王天佑发来的信息,【我已经将小彤安全送到家了。】

楚泽渊看着这条信息,黑眸冷淡,没有回复。

正要放下手机,王天佑又发来信息,【她今晚不太开心,说早知道不去了。】

【老太爷不太高兴看到她,也没能跟你说上几句话。】

【她本来求她爸拿出收藏的莫北安的画给老太爷,是想讨老太爷欢心的。】

楚泽渊眸色微凝,回复他,【送到家就好,以后做事先用脑子想想。】

然后他放下手机,手机再响,他也不再看了。

卸妆洗头,花了不少功夫和时间,施向雪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又困又累的不行,匆匆吹头发、抹脸,然后倒在床上闭眼就睡。

半夜,她被渴醒了。

喝了酒,回家后忘了喝酒了,所以喉咙很干。

施向雪起身,开了床头灯,然后发现她卧室里没有放水。

无奈,她只好走出卧室去倒水喝。

只要主人在家,张姨都会在走道上开着夜灯。

施向雪又困又渴,微眯着眼往起居室走去,张姨应该在那里放了水壶。

开门进去,借着走道的光可以勉强看得清楚,施向雪懒得开灯了,去倒水喝。

正喝着,突然背后的房门吱呀一声,紧接着是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施向雪吓得身子一抖,手一松,杯子掉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