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蒋琬莫名的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声地说了句。
“我没那样想,但萧苍羽的侍卫说他被抓,是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思来想去,最近一段时间,他招惹的人中,有本事将他关进大牢的人,只有你!”
“是,我承认,我有对付萧苍羽的能力,也有对付他的动机,但此次他遭难,真的跟我无关。”
沈禛轻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落寞。
“他是你朋友,我伤害他,你会伤心,蒋琬,你知道的,我最怕你生气了!”
“你怕我生气?”
蒋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踌躇着,理智想相信他,但情感又一直告诫她,让她不要受他蛊惑。
“沈禛,你觉不觉得你说的话有点荒谬?”
过了很久,她才勉强找回她的声音。
她苦笑了两声,垂着眼眸道:“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么在乎我,你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麻烦?我信你没有谋害萧苍羽,但我父亲……”
“你终于说出来了?你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师父,是吗?”
沈禛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揉了揉眉心,神情前所未有的疲惫。
“不是我,当年我将师父关进皇城司,是因为我知道有人要害他,我想保护他!不过我低估了敌人的能力,对方竟然在我眼皮底下给师父下了毒!”
“你说什么?”
蒋琬怔住,压在心头许多年的石头颤了颤,出现了裂痕。
“师父去世后,我一直很愧疚,我不敢面对你,也不知道怎么将事情告诉你,得知你要嫁给赵庆昀,我都没有勇气出面阻止。”
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了,沈禛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将这些年他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他告诉蒋琬,当年他带兵夜袭蒋府,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采取行动,第二天蒋首辅就会被刑部的人带走,蒋首辅进了刑部,蒋家的案子他就不能参与了。
另外,把蒋首辅和蒋琬兄长被关进皇城司监牢后,他不仅没有对他们动过刑,还一直派人关照着他们。
后来他有事离开了京城几天,等他回来,蒋首辅已经中毒身亡了,蒋家的案子也被皇上结了案。
他自知自己被人支出京城的,但当时他还没有彻底掌控皇城司,也不算皇上的心腹中的心腹,所以他只能韬光养晦,一面装作不在乎蒋首辅的死活,一面寻找陷害蒋家的真凶。
“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蒋琬抱着脑袋,神情痛苦。
“事实就是如此,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会继续调查当年的真相,毕竟蒋首辅不止是你的父亲,还是我的恩师。”
沈禛垂闭了闭眼睛,哑着嗓子道:“至于萧苍羽,他的案子我有所耳闻,如果你希望他尽快脱困,我可以帮你救他。”
“我……”
蒋琬嘴唇蠕动,眼眶酸胀的厉害。
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现在这个情况,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凌云,送客。”
所幸,这会儿沈禛也心绪不宁,他似是不想再看见她了,留下这句话后,他就提着他的佩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禛……”
蒋琬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
“琬琬,我没事了,昨天让你担心了。”
第二日,她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跟沈禛道个歉,萧苍羽就带着萧安来了。
对上她的视线,萧安的脸上充满了歉意。
“蒋夫人,实在抱歉,昨天我没有搞清原委,就在你面前说了很多胡话,尽早我家世子被无罪释放后,我才知道,陷害我家世子的人不是沈大人,而是他的副将。”
“其实我能这么快就重获自由,还得感谢沈大人。”
萧苍羽干咳了一声,提起沈禛的时候,脸上没了往日的厌恶:“证明我无罪的证据,是沈大人带人找到的,若他不出手帮我,也许我现在还在大牢里面。”
沈禛竟然真的出手去帮萧苍羽了?!
蒋琬心神俱震,实在无心应付他们主仆,随便找了个借口下了逐客令,她就一个人出了门。
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她就来到了沈府。
虽然昨天她跟沈禛大吵了一架,但今天沈家的下人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
她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沈禛。
“你怎么又来了?”
看到她,沈禛的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喜,而后又皱紧了眉头:“萧苍羽好像已经被放出来了,你见过他了?你来找我,是替他来道谢的?”
“他有手有脚,要跟你道谢,他自己会来,用不着我替他。。”
看着他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蒋琬的心情莫名的飞扬了起来。
她干咳了两声,小声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昨天我没有任何证据,你对你起疑心,还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对不起。”
“蒋夫人,道歉是需要诚意的。”
沈禛挑起每天,故意朝她身边蹭了蹭:“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谢礼是什么吧?”
这……这一天天的,他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蒋琬呼吸骤停,脸颊烫的厉害:“沈禛,你给我正经点。”
“你说你要跟我道歉,我让你拿出诚意来,你不想拿可以直接说,干嘛骂我不正经?”
沈禛瞥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幽怨。
蒋琬被他的眼神灼伤,狼狈地偏过了脑袋,说话也磕巴了起来。
“你……你就是不正经!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一天不惹我生气,就……就浑身不自在!你离我远点,别离我这么近。”
“真是没良心,道歉只是嘴上说说也就算了,还无缘无故的骂人。”
沈禛小声的嘟囔了几句,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这模样,不像权势滔天的皇城使,倒像一个吃不到糖葫芦,暗自闹脾气的孩童。
蒋琬舔了舔嘴唇,心软的一塌糊涂。
“沈禛,我今日来找你,真的是来跟你道歉的,也做好了补偿你的准备,这样吧,除了你刚刚你心里想的那个事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