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他如此在乎她，甚至愿意为了她去得罪公主和贵妃，她肯定是开心的。
但……
蒋琬无意识地咬紧了下唇，脸上泛着淡淡地落寞。
“我能开心吗？我有资格开心吗？”
“你想有资格吗？”
沈禛松开她，将手放到了她面前。
“我对你的心意，从七年前到现在从未变过，蒋琬，只要你愿意抓紧我的手，我们就能和好如初。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我为你做的一切，不必再纠结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
蒋琬怔怔地望着他的手，迟疑许久了许久，还是没说话，也没有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现在你心里还有很多顾虑，你父亲的案子也还没有查清楚，所以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沈禛见状一寸一寸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他就是这样，对上她，他好似有用不完的耐心。
“你不怕等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吗？”
蒋琬咬紧了下唇，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我不怕。”
沈禛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中透着闲适与自信：“我相信你，琬琬，你不会让我输的，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蒋琬脸色爆红，推开他就想转身离开。
“诶，别走。”
沈禛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看着她的侧脸道：“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吧！关于师父的案子，我又查到了一些事。”
“什么事？”
说起蒋首辅的案子，蒋琬立马就没有精力跟她闹别扭了。
“你得抽个时间去城外的观音庙一趟。”
沈禛抿着嘴，从怀里拿了一封信出来。
蒋琬将信拿过去粗略地看了一遍，发现信上记载着一桩往事。
七年前赵家有个叫慧嬷嬷的女人，那女人一开始是赵父的暗卫，赵庆昀出生后，赵父就将她派到了赵庆昀身边，让她贴身保护赵庆昀。
自此，慧嬷嬷就成了赵庆昀的奶娘。
总之，不管从哪方面看，那慧嬷嬷都是赵家父子的心腹，不出意外的话，她会在赵家待一辈子。
但事实是，蒋首辅死后，慧嬷嬷就忽然失踪了。
这七年间，徐氏和赵庆昀一直在找慧嬷嬷，不过他们找人的手段有点可怕。
他们通过江湖中的杀手组织在找人。
也就是说……赵庆昀和徐氏想杀慧嬷嬷。
可是，为什么呢？
无缘无故的，赵庆昀为什么要除掉抚养自己长大的奶娘？
除非……那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蒋琬握紧了密信，心中百转千回。
“慧嬷嬷现在在观音庙？”
“慧嬷嬷早已经死了，活在世上的人是慧觉师太。”
沈禛耸了耸肩，看着她的眼睛道：“如果我掌握的情报没出错，慧觉师太年幼时受过你父亲的恩惠，她跟赵家决裂，也和你父亲的死有关！你亲自去找她，应该能从她嘴里问出不少有价值的线索。”
难怪他要将去找慧嬷嬷的任务交给她。
蒋琬抿着嘴，心中有了计较：“行，过几日我就找个机会出城一趟。”
“你别自己去。”
沈禛拉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你是蒋首辅遗孤，前段时间你还大张旗鼓地查过你父亲的案子，现在赵家和英国公府都派了人在暗中盯着你，你忽然动身出城，搞不好会打草惊蛇。”
“按怎么办？”
蒋琬眉头紧锁，一时间没了办法。
“我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
沈禛淡淡一笑，语气十分闲适。
“慧觉藏身的那个庙求子非常灵验，我将这件事告诉皇后了，过几日皇后会带着太子妃去那个庙里为太子和太子妃求子。”
“到时候，凌云会来找你和青鸢，你们装成宫女，混在护送皇后和太子妃的队伍里，这样就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观音庙了。”
“到了观音庙之后，你们到后院的大榕树下面等着，我安排了人，那人会主动去找你，送你去找慧觉。”
利用皇后和太子妃去烧香的机会出城吗？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是……皇后和太子妃拜佛，整个观音庙都会被禁军严密监控吧？
她和青鸢在庙里乱走，不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吗？
蒋琬咬紧了下唇，欲言又止。
“你放心，不会有人为难你和青鸢的。”
沈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发顶。
“我跟皇后娘娘和负责保护她的禁军首领打过招呼，他们都知道你和青鸢会跟他们一起去观音庙，你找慧觉的时候，他们不止不会为难你，还会尽力掩护你。”
那就好。
蒋琬松了口气：“那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办吧。”
“好。”
沈禛眉眼含笑，又跟她商量了许多对付慧觉的细节，才转身离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皇后和太子妃去观音庙拜佛的日子就到了。
这一日，蒋琬和青鸢起了个大早，她们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后，就穿上了凌云为她们准备的宫女服饰，混进了护送皇后的队伍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沈禛预想的差不多。
皇后和太子妃还没有正式抵达，慧觉藏身的那个观音庙就被禁军控制起来了。
有禁军严密布防，偌大的观音庙一个闲人都没有。
这局势正合蒋琬心意。
没有其他香客打扰，她就能专心寻找慧觉了。
心中这样想着，蒋琬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很快，她就看到了观音庙的大门。
“皇后，纳命来。”
此时，异变突起。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蒙面人，将护送皇后和太子妃的车队包围了起来。
那些黑衣人人手众多，且个个武功高强，禁军们一时间都奈何不了他们。
“娘娘，下车，我们进树林。”
没办法，距离皇后马车最近的那几个禁军只能让她和太子妃下马车。
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带着皇后他们进入林中，躲避刺客。
“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一片混乱中，青鸢张开双臂，死死地挡在蒋琬身前：“奴婢瞧着，那些刺客是要将所有人都杀死，咱们必须赶紧为自己留后路啊，奴婢不想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