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琬!”
萧立和沈禛都在英国公府前厅,蒋琬刚进门,就被沈禛抱住了。
多日不见,男人清瘦了不少,下巴上还有细密的胡茬,但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此时他眼里和心里都只有蒋琬。
“你有没有受伤?”
他拉着蒋琬的手,一脸关切地望着她:“有没有受委屈?”
“沈禛……”
蒋琬哑着嗓子喊他,眼眶中蓄满了眼泪:“你不该来这里。”
他不是未经世事的傻子,他应该知道的,今日他踏进英国公府,他们两个人中最多只有一个人能平安抽身。
“你哭什么?”
瞧见她脸色不好看,沈禛宠溺的叹了口气:“我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做事从来不考虑应不应该,只考虑我想不想,琬琬,我想你了,所以我就来见你了。”
“真是一对有情人啊,我都要被你们感动哭了。”
见他们一见面就黏到一起去了,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萧立轻咳了两声,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
“你们两个的感情如此之好,我都不忍心将你们两个分开了。”
“哦?是吗?”
蒋琬抿紧了嘴唇,毫不犹豫地讥讽他:“那你现在就放我们两个走啊,如果你肯放过我们,可以不跟你算昨晚的仇。”
“那可不行。”
萧立脸上骤变,立马就端出了不近人情的姿态:“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沈大人请到我府上来,我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那他之前在狗叫什么?
蒋琬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了。
她无语的眯了眯眼睛,张口就要继续劝说沈禛,让他不要管自己。
但是她还没有开口,沈禛就用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站在门口的凌云身边。
“带夫人走!”
“不要!”
蒋琬仓惶摇头,伸手想拉他的衣服。
“夫人,你乖一点,不要让属下为难。”
凌云冲上来拦着她,不让她再靠近沈禛了。
“真爽快,沈大人, 我就喜欢跟你这种爽快人做交易。”
萧立哈哈大笑,对守在一旁的英国公府的家丁们打了个手势。
那些家丁们会意,立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铁链,朝沈禛走了过去。
沈禛偏头看了蒋琬一眼,一直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反抗那些人的念头。
“萧立,你个畜生,你不要动他,你有什么手段都冲着我来。”
蒋琬看到这一幕,挣扎的更加剧烈了。
“夫人,对不起了!”
凌云怕自己控制不住她,不得不抬起手,用力地打了她一掌。
“唔……”
蒋琬闷哼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地上栽了过去。
意识消散前,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英国公府的那些家丁,将铁锁链挂在了沈禛的手上。
不要!
她已经亏欠了他很多了,她不要他再为自己以身犯险了!
……
“沈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蒋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青鸢一直在旁边守着她,瞧见她醒过来了,她立马跑到她面前,抱着她嚎啕大哭。
“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你刚刚一直在哭着喊沈大人的名字,真是吓死奴婢了!你要再摆脱不了梦魇,奴婢就要帮你去请大夫了。”
“沈禛呢?”
蒋琬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现在她只想知道沈禛在哪里。
“呃……沈大人他……”
青鸢哭声一顿,怯生生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沈禛被萧立关起了。
她是被凌云送回来的。
凌云将她送回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不过萧苍羽的贴身侍卫萧安昨日倒是来看过她。
萧安说萧苍羽和沈禛都被萧立关在英国公府的地牢,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他会想办法救他们,但不一定能成功,毕竟萧立才是英国公府的主人,他能调动的人手有限。
“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萧安身上,他就是个侍卫,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能做的事情不多。”
听了青鸢的话,蒋琬立刻掀开被子,坐直了身体。
“青鸢,你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然后进宫。”
“进宫?”
青鸢咬着下唇,有点纠结:“小姐,你是要去找皇后娘娘,求他救沈大人吗?她倒是个不错的帮手,但是……现在外面不太平,你贸然进宫,怕是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救沈禛,什么险我都冒。”
蒋琬揉了揉额角,态度十分坚决:“行了,你快点去备水吧。”
“好吧。”
见她心意已决,青鸢也不敢再劝她了,只能乖乖地退了出去。
蒋琬洗了个澡,又换了身端庄的衣衫,就带着皇后给她的,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令牌,朝皇宫赶了过去。
她以为有皇后赏赐的令牌,她应该能轻易见到她想见的人,但现实和她的期望背道而驰。
“什么?你说我不能进宫?”
南宫门门口,蒋琬拿着令牌,一脸阴沉地问守门的将士:“为什么?皇后娘娘之前跟我说过,我想见她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去找她,你连皇后的命令都要违背吗?”
“哎哟,蒋夫人,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不敢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但贵妃娘娘小的也得罪不起啊。”
那将士不停地给她作揖,面带讨好。
“贵妃娘娘说了,皇上的身体康复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宫,就连皇城司的沈大人都不例外!要不你先回去?等禁令解除了,你再进宫看望皇后娘娘?”
“蒋琬,你急着进宫,是要去求皇后娘娘帮你救沈禛吗?”
他话音刚落,蒋琬还在品味他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一道夹杂着嘲弄的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中。
“赵庆昀?”
蒋琬循声转头,看到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要去见贵妃啊。”
赵庆昀撤下他腰间的玉佩,拿到她眼前晃了晃:“想要进宫,你手里的令牌不好使,这个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