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本宫吗？”
贵妃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按着额角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娘娘，你的脑袋不舒服？”
蒋琬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那些碎瓷片，走到贵妃身边，用手轻轻地帮她按摩脑袋。
“奴婢帮你按一按吧，奴婢的娘亲也有头痛病，奴婢在家的时候，经常帮她按摩。”
“哦？你还有这种本事呢？”
贵妃挑了挑眉毛，迟疑片刻后，索性放缓了身体，将整个脑袋都放到了她手上。
“行，那你帮本宫按按，要是真能缓解疲劳，本宫重重有赏。”
“奴婢不要赏赐，能留在娘娘身边当差，奴婢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蒋琬温温柔柔的笑着，一边帮她按摩，一边哼着不成调子的歌。
别说，这招还真有效，在她的努力之下，贵妃眉眼间的煞气，渐渐地消散了。
这一晚，贵妃是靠在蒋琬的肩头上睡着的。
确定她已经睡熟了之后，蒋琬偷偷的捏了捏她的伤口，将她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再次撕裂。
所以，第二天早上，睡了个好觉的贵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蒋琬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肩上衣服全部都被血浸湿了。
“你……”
贵妃怔怔的看着她，有些慌乱又有些惶恐：“青禾，你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该死的，你怎么不叫醒本宫啊？”
“奴婢瞧见娘娘睡的香甜，不忍心打扰你。”
蒋琬扯了扯嘴角，这才抬手按住了自己的伤口：“娘娘，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奴婢来为你梳头吧。”
“不用了。”
贵妃看了眼她的肩膀，淡淡道：“你去找太医吧，让太医帮你重新处理伤口，至于本宫的头发……你去把许嬷嬷叫来，让她帮本宫梳。”
“是。”
蒋琬给她行了个大礼，借着低头的动作，掩去了眼底冰冷的笑意。
……
一天无事，傍晚时分，蒋琬在跟桂嬷嬷和春月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听说到了一个消息。
许嬷嬷的两条胳膊都就被贵妃叫人打断了！
“听说贵妃之所以会惩罚许嬷嬷，是因为许嬷嬷给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扯掉了一根她的头发。”
春月咬着鸡腿，重重地叹了口气。
“都说伴君如伴虎，我冷眼瞧着，陪伴在贵妃左右，跟陪在皇上左右也差不了多少，都很危险。”
“此言差矣。”
桂嬷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也许跟在皇上身边，比跟在贵妃身边还安全一些，据我所知，咱们皇上是位仁君，他从不滥杀无辜。”
“唉，说实在的，贵妃的心真的好狠啊。”
春月缩了缩脖子：“许嬷嬷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说罚就罚。”
“呵呵，也许贵妃惩罚许嬷嬷，不止是因为许嬷嬷扯掉了她的头发呢。”
蒋琬勾起嘴角，露出了意欲不明的笑容：“要是许嬷嬷还犯了别的错，那贵妃数罪并罚，令人打断她的胳膊，就很合理了。”
“嗯？”
春月睁大了眼睛，面露好奇：“青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嘘，秘密。”
蒋琬讳莫如深的眨了眨眼睛：“好了，我吃饱了，你和桂嬷嬷慢慢吃，我去看看贵妃。”
“你要去找贵妃？”
春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别乱来，最近几天贵妃的心情不太好，一不小心你就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许嬷嬷。”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
蒋琬推开她的手，快步朝门外走了过去。
“砰砰砰！贱人，这些年本宫待你不薄，你竟然也跟其他人一样厌恶和惧怕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娘娘息怒，奴婢不怕你啊。”
“既然不怕本宫，那昨天本宫心情不好，你为何不来陪着本宫？”
“这……”
……
果然，她刚走到贵妃房间门口，就听到了贵妃愤怒的吼声，还有许嬷嬷的求饶声。
“娘娘。”
蒋琬的眼神闪了闪，当即往前走了两步，敲响了贵妃的房门。
“青禾？”
看到她来了，贵妃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一些，而许嬷嬷眼底却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怨毒。
蒋琬将她们的情绪转化都看在眼中，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拜见娘娘。”
她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给贵妃行了个大礼：“奴婢听到宫里的宫女说娘娘的状态有些不好，娘娘可是又头疼了？要不奴婢再帮你按按脑袋吧。”
“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听到她要帮自己按摩，贵妃有点心动，又有点纠结。
她太合她心意了，她不想她有事。
“谢娘娘关心，奴婢的伤口没有大碍。”
蒋琬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关切，她眯了眯眼睛，笑的更加灿烂了。
“没事就好，那你过来吧。”
贵妃闻言，立即坐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
“是。”
蒋琬应了一声，缓步走到她身边，熟练的帮她按摩。
很快贵妃就又昏昏欲睡了。
“娘娘，许嬷嬷的身上还有伤呢，要不你让她下去休息吧，今晚奴婢在你屋里陪着你。”
趁此机会，蒋琬压低声音，用诱哄的语气帮许嬷嬷求了几句情。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
听到她这话，贵妃睁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昨晚她对你起了杀心，今天她落难了，你不趁机踩她一脚也就算了，还帮她说好话，你是傻子吗？”
“奴婢这不是没事儿嘛。”
蒋琬耸了耸肩，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其实认真算算，奴婢还要谢谢许嬷嬷呢，若她不让奴婢来找娘娘你，奴婢还得不到为你按摩这个肥差。”
“你啊，本宫都不知道该说你才好。”
贵妃轻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被她说动了。
“罢了，你滚吧。”
她偏头扫了许嬷嬷一眼，厉声道：“记着青禾的好，以后想办法报答她，不要再给她使绊子了！若是你不知悔改，继续算计她，本宫定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