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
蒋琬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李莲花真的对贵妃存着那样的心思，那皇上被囚，贵妃得势期间，他应该没少巴结贵妃吧？”
“那是自然的。”
顾诚轻哼了一声，凉凉道：“从我掌握的情报来看，贵妃独掌皇宫期间，他甚至做出过私自打开皇上私库，从私库里拿宝物送给贵妃这种混账事。”
“真是荒唐。”
蒋琬皱紧了眉头：“对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长乐宫的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看到过李莲花求见贵妃吗？”
“这……”
顾诚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夫人，你是想利用之前在永乐宫当差的那些人，揭开李莲花的真面目是吗？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调查之后发现，整个永乐宫，应该只有许嬷嬷一个人知道李莲花经常去找贵妃，但许嬷嬷早就死了。”
“许嬷嬷死了？”
蒋琬有些吃惊：“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皇上重回皇宫的第一天就亲手处置了许嬷嬷。”
顾诚低笑了几声，缓缓道：“那个时候你还在昏迷之中，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那事情有些麻烦了啊。
蒋琬揉了揉眉心，心情有些沉重：“许嬷嬷死了，但翠安还活着吗？”
“翠安？那是谁？”
顾诚歪着头，神情迷茫：“是某个宫女吗？”
“是，翠安和翠果他们一样，之前都在长乐宫当差，而且，翠安还有一个身份，她是许嬷嬷最信任的人。”
蒋琬挑眉：“贵妃失势后，长乐宫所有下人都被你们皇城司审查过，你没听过她的名字？”
“没有，审查长乐宫下人这件事我亲自做的，我跟所有要接受审查的人都见过面，我很确定，那些人中没有翠安。”
顾诚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后，忍不住小声的问了句：“话又说回来了，夫人，你确定长乐宫有个叫翠安的小宫女？”
“当然确定。”
蒋琬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在长乐宫当过差，长乐宫有多少下人，我比你清楚。”
“这倒是。”
顾诚站起身来，将手背在身后，在她屋里面一边转圈，一边思考。
“因为当时你晕倒了，无法为我们提供帮助，所以长乐宫下人的名单，我们内务府总管秦力拿的！我很确定，秦力给皇城司的名单上没有翠安的名字。那么问题应该出现在秦力身上，夫人，我这就去找秦力。”
“等一下。”
蒋琬脸色一沉，赶紧开口叫住他。
“秦力是宫中的老人了，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爬上了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他的心机应该是非常深沉的。”
“不管他为什么要帮翠安，我觉得，从他决定做假名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翠安铺好后路了。”
“不出意外的话，翠安现在已经不在京城了，就算你通过折磨秦力，从他口中得到了翠安的去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翠安。”
嗯，确实有这种可能。
顾诚无奈了：“那依夫人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找不到翠安，我们就利用还在宫里的人对付李莲花，希望皇上知情后，不要深究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吧。”
蒋琬长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叮嘱了他一些事情。
“好，我等你的指令。”
听了她的话之后，顾诚立刻转头朝门外走了过去。
“青鸢，你去四执库一趟，让翠果找个机会，避开所有人，偷偷来见我。”
他离开后，蒋琬又将青鸢叫进了屋里。
“是。”
青鸢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
“小姐，醒醒。”
一天无事，第二天夤夜，蒋琬刚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睡着，就听到青鸢在她耳边小声的喊她。
“嗯？怎么了？”
蒋琬按着额角，从床上坐了起来。
“翠果来了。”
青鸢指了指外室，脸色有点纠结：“她的状态不太好，等会儿你跟她说话的时候，离她远一点，奴婢怕她突然失控，对你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状况不太好？为什么状态不好？
难不成这段时间她又遭遇了新的折磨？
蒋琬咬紧了下唇，立刻掀开被子，朝外室走了过去。
“蒋夫人，你终于派人来找奴婢了，你知道吗？这段时间奴婢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刚走到房间门口，她的腿就被人抱住了，翠果跪伏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夫人，你什么时候才能送奴婢出宫啊？奴婢在宫里真的待不下去了，皇宫中的人都看不起从长乐宫出来的人，一找到机会他们就折辱奴婢。”
“好了，不要哭了。”
蒋琬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此时她才发现，一段时间不见，翠果憔悴了很多，她眼底青黑一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瘦的不成人形，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吹倒。
“你这是怎么了？”
蒋琬吃惊不已。
“前几天又有几个在长乐宫当过差的宫女承受不住折磨，跳井自杀了，那两个人一死，之前只欺负她们，不欺负奴婢的人，就把冒头对准了奴婢，奴婢身上的伤就是被那些打的。”
翠果吸了吸鼻子，说着说着就又要给蒋琬下跪：“夫人，你救救奴婢啊，奴婢真的撑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奴婢也要去跳井自杀了。”
“别，事情没有严重到那一步。”
蒋琬拉住她的胳膊，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其实……我已经想到帮你的办法了，但是这个办法有些危险，你愿不愿意赌一把？”
“赌，当然赌。”
翠果目光一凝，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反正最糟的结果就是死，死对现在的奴婢来说，是一种解脱。”
“好。”
蒋琬暗自松了口气，立马将自己的计划事无巨细的跟她说了一遍。
“这……”
听了她的话，翠果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跟贵妃竟然是那种关系？夫人，这消息你是听谁说的？准确吗？奴婢去找李公公，不会被他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