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赶紧递上毛巾。
“昊哥演得真好，拿笔的姿势特别像那么回事。”肖俊又开始夸赞。
钟昊没有接话，扭头朝副导喊道：“把刚才的画纸拿来。”
“老七，你要画纸干什么？”张文博一边擦着身上的墨迹一边问道。
“当然是把《巨龙腾云震九州图》补全了。”钟昊神色认真地说。
“补全？”所有人都愣住了。
“对啊，刚才我是真的在画。”钟昊说着，已经开始在画纸上挥毫。笔锋游走，墨迹晕染，渐渐勾勒出一幅气势恢宏的画作。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想到钟昊不仅是个优秀的导演，竟然还真的会画画。
“昊哥，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肖俊忍不住问道。
钟昊专注地完成最后几笔，这才抬起头来：“业余爱好而已。为了这部戏，我提前学了半年。”
“学了半年就能画成这样？”杨树一脸不信，“老七，你该不会是请了替身画师吧？”
“不信？”钟昊挑眉，“要不要再画一幅给你们看看？”
“别别别。”张文博连忙阻止，“我现在浑身是墨，还得去洗澡。你们要看画，等我收拾完再说。”
“行，那就等你洗完再说。”钟昊笑着说，“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好好聚一聚。”
“这还差不多。”杨树拍拍钟昊的肩膀，“不过老七，你这次可真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是啊是啊。”肖俊连连点头，“昊哥不仅会导戏，还会画画，简直太厉害了。”
钟昊摆摆手：“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收工，今晚我带你们去尝尝这边的特色菜。”
夕阳西下，片场的人群渐渐散去。钟昊站在原地，看着那幅未完成的画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部戏，一定会成为他导演生涯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张文博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得要死。墨水顺着他的眼睛往下淌，衣服紧贴在皮肤上，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那种粘腻的触感。
“导演，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场记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条毛巾。
张文博摆摆手，强忍着不适。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道具组的人拿着准备好的水墨画过来，自己装模作样地表演一番震惊，再恭维几句颜真卿的才华，这场戏就算完事了。
可钟昊这家伙，偏偏要在这时候整出幺蛾子来。
“稍等一下。”钟昊的声音不疾不徐，他把刚才拍戏时随手涂鸦的画纸重新铺开在桌面上。
现场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新晋视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钟导，你这是”高小兰欲言又止，她下意识地看向张文博，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钟昊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站在画案前，目光专注地打量着那张半成品的画纸，手指轻轻摩挲着笔杆，仿佛在思考从何处落笔。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想自己画吧？”杨树忍不住插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这又不是在直播，咱们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道具不够真实。”钟昊头也不抬，“刚画好的画，墨迹未干的质感，拍出来才有那种感觉。”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张哥不是常说，拍电影就要认真对待吗？”
“哈哈哈”片场响起一片笑声。
这话可是张文博的经典语录了。当初他第一次当导演，被人各种嘲讽。等到电影票房破五亿后，他在媒体面前说的这句话，现在都成了他的标志性金句。
“得了吧老七，别开玩笑了。”张文博抹了把脸上的墨水，“赶紧让道具组上道具，大家都等着呢。”
“我没开玩笑。”钟昊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真会画。”
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有人觉得钟昊是在故意刁难，也有人认为他是在开玩笑，更多的人则是一脸茫然。
“昊哥”肖俊欲言又止，她看了看张文博身上已经半干的墨水，又看了看钟昊专注的侧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柳棉走到钟昊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她太了解钟昊了，知道他一向宽容大度，从不计较这些小事。可现在这样，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张文博提出要改戏的事？
钟昊朝柳棉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示意她不用担心。
然后他不再多言，提笔挥毫。
笔锋如龙，墨色如云。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短短几笔，苍翠的青山已经跃然纸上。再几笔，雄伟的长城蜿蜒而出。云烟缭绕间，一幅气势恢宏的江山图卷徐徐展开。
副导演悄悄打开摄像机，开始记录这珍贵的一刻。镜头中，钟昊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笔都恰到好处，仿佛这幅画早已在他脑海中完成。
“这这不可能”有人小声嘀咕。
钟昊充耳不闻，他的笔势越来越快，一条巨龙腾空而起，气吞山河。最后落款，一个“墨龙”二字，神韵十足。
整个片场鸦雀无声，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就算是外行，也能感受到这画作的不凡。
“怎么样，老张，进度还算顺利？”钟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没没有。”张文博说话都结巴了。这比知道钟昊会唱歌时还让他震惊。他呆呆地看着画作，一时间竟忘了身上的不适。
“我说过的，拍戏就要认真。”钟昊环视四周，“这不是装样子，是为了追求最真实的效果。”
没人应声。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撼中，久久无法回神。
“昊哥，你真的会画画啊。”肖俊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在做梦。她走近画作，仔细打量着每一个细节，越看越是惊叹。
杨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亲自目睹，打死他也不信。这不仅仅是会画画，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老七，那些分镜头，该不会也都是你画的吧？”张文博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不然呢？也就只有我能做到？”钟昊笑着反问。
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他心里暗暗发笑。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本事没露，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太厉害了”有人小声感叹。
“这画比道具组准备的还要好。”场记凑近仔细观察，“你看这笔触，这意境，简直就像是真的颜真卿画的一样。”
“不愧是视帝啊，连画画都这么厉害。”有人感慨道。
钟昊没有理会众人的赞叹，他转身对着张文博说：“老张，你先去换身衣服吧，这场戏我们重新来过。”
张文博这才想起自己还浑身是墨，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