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这三个人的安全,只有他们活着,才能揭开七年前的真相。
那件导致七条人命的惨案,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只是不知道,钱锋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出手。
这是一场猫鼠游戏,而沈默既要当猫,又要当老鼠。
他必须在保护目标的同时,设法引出钱锋。
窗外的路灯突然闪烁了几下,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似乎看到一个黑影从树后闪过,但等他定睛看时,那里又什么都没有。
“都别靠近窗户。”他沉声说道。
三人立刻缩到了房间的角落。
沈默注意到,黄老师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似乎在握着什么东西。
“黄老师,”沈默突然开口,“你在摸什么?”
“没…没什么。”黄老师慌乱地把手抽出来,但一个小瓶子却掉在了地上,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沈默弯腰捡起,仔细端详着瓶子上的标签。
“安眠药?”他挑了挑眉,“你们三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郑亮和钱主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说吧,”沈默把玩着药瓶,“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钱锋会恨你们到这种地步?”
办公室里的气氛越发凝重。空调的嗡鸣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异样的声响。
这个案子,远没有结束。真相就在眼前,但要抓住它,还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智慧。
而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沈默把黄老师带到卫生间,告诉了他的发现。
“你刚才说什么?”黄老师的脸色骤变,声音都在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
沈默没有说话,目光缓缓扫过空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天花板上的装饰板看起来很结实,可以随意拆装,缝隙不大。
他的视线在一块板子上停留了几秒——那里明显被人动过,从地面到天花板足有两米多高。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
沈默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被阳光照亮的灰尘颗粒。
这些细小的痕迹,都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绝不是自然变化。”沈默轻声说道,“只能是有人从上面移动过。”
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个已经开始冒冷汗的男人,声音平静而沉稳:“你们的事情,警方已经查得差不多了。那个被训导主任欺负的女孩还活着,她已经吐露了过往真相。”
黄老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沈默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七年后,学校里会有人接连被杀。即便抓住了钱锋,你们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话音未落,黄老师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体重重地靠在墙上,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沈默皱起眉头,快步上前扶住对方。
他本想用钱锋的事情撬开对方的嘴,没想到会引发这样剧烈的反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深呼吸,放松。”沈默一边安抚着对方,一边迅速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这里是明德中学,有人疑似心脏病发作,请问现在该如何处理?”
电话那头传来急救人员专业的指导。
沈默按照电话那头所说的急救知识,开始对黄老师进行心脏按压。
阳光下,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看到对方脸色逐渐好转,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沈警官,需要派人跟去医院吗?”旁边的警员问道。
走廊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值班的老师也闻讯赶来。
此时韩西元正在重案组审问吴斌和吴畏兄弟,校区这边警力充沛。
沈默环视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你们俩跟去医院。”他指着两名警员叮嘱道,“必须严查进出病房的每个人,决不能再出岔子。记住,任何可疑人物都要立即汇报。”
“明白。”两名警员立刻行动起来,跟随救护车一同离开。
教室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救护车警笛声渐行渐远。
沈默站在窗边,打开手机,再次仔细查看韩校长的死亡照片。
紫色的嘴唇,紧咬的牙关,都符合心脏病发作的特征。但总有些地方让他觉得不对劲。
他的思绪开始快速转动。
钱锋无法自由出入这些场所,按照目前的推测,这家伙肯定在校园内藏匿。
外面的杀人计划是吴畏负责执行,吴斌则是三人中的智囊,主导策划全局。
三人分工明确,每个环节都经过精心安排。
走廊里传来学生们的说笑声,打断了沈默的思绪。
他望向窗外,操场上的樱花树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
这样平静的校园里,竟然隐藏着如此骇人的秘密。
“那么,医院里的韩校长到底是被谁杀死的?”沈默喃喃自语。
虽然只是推测,但韩院校长的突然死亡确实不符合常理。
医院已经做过详细检查,还有仪器监控,为什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身亡?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莫非凶手就是此人?”沈默拿起手机,拨通了韩西元的电话,“孙韩,问问吴斌关于杨老师的事,留意他脸上的微表情。”
“好。”韩西元简短地回应。
通过手机摄像头,沈默能清楚地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况。
灰白的墙壁,惨白的灯光下,吴斌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吴斌,警方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韩西元的声音很冷,在空荡的审讯室里回响,“你弟弟吴畏和钱锋,都与明德中学的受害女生有直接关系。因爱生恨,最后下手复仇。那你呢?你打的什么主意?”
吴斌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杀人了吗?我对此毫不知情。那天晚上钱锋说肚子疼,就剩我一个人巡逻。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回来,这些我都跟你们说过。”
“你是想说,人是钱锋杀的?”韩西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
“我不知道,无可奉告。”吴斌瞪着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审讯室的气氛越发凝重。吴斌心里很清楚,只要不开口,警方就拿他没办法。
每个案发现场他都仔细检查过,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