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轮胎碾过柏油路面的声响。
“国哥，那位大佬让我们找大神帮忙”助手犹豫着开口，“我们要不要”
“你想死我可不想。”铁国虚弱地摆摆手，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你有本事就去请，我是真怕了那小子。找个地方，把晓刃的事处理了吧。”
助手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我哪敢请什么高手啊，就是想不通，那陈风不过是个年轻人，怎么会这么厉害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就在他分神和铁国说话时，挡风玻璃前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黑影！急刹车的轮胎摩擦声刺耳无比，橡胶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两人都吓得浑身发抖，冷汗如雨下。
“看看到了吗，好大的鸟”助手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瞪得像铜铃。
“是乌鸦！我之前提到过那只黑鸦！”铁国声音都在颤抖，脸上血色尽失，“这畜生跟了我们一路！”
乌鸦向来是不祥之兆，今晚连续遇到如此诡异的巨大乌鸦，让两人彻底绝望了。这是命啊！
“快快走，永远别回来了”铁国喃喃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
陈风原本只是试探性地让乌鸦跟踪，没想到真让他发现有人要杀他，还带着枪！把晓刃的尸体扔给他们后，他继续操控乌鸦跟着，就停在车顶听他们对话。
夜风呼啸，乌鸦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陈风通过乌鸦的视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确定铁国已经被吓破胆后，他最后恐吓一次，才放他们离开。
收回乌鸦，陈风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这乌鸦用来侦查跟踪确实不错，但体型太大了，太过显眼。考虑收养一只小飞鸟？用笼子控制食量，让它保持小巧灵活？
夜色渐深，虫鸣此起彼伏。陈风刚回到竹舍，司马长风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已经见过慕思远了，以亲家的身份劝说，也代表司马家施压”电话那头传来司马长风沉稳的声音。
“说重点。”陈风直接打断。
司马长风暗自苦笑，平时谁敢这么跟他说话？但现在他只能忍着。
“慕思远表示完全不知情，会调查此事。如果属实，他保证严惩，绝不会有第二次。”司马长风斟酌着用词。
“你信？”陈风冷笑一声。
司马长风当然不信，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必须在中间周旋。
“这么说吧，麒龙死了是他女婿，慕容诤死了是他亲儿子，感受不一样。有些过激行为，也能理解”
怕陈风误会，他赶紧补充：“但发泄过后，人会冷静，会用理智处理。今晚的行动，我敢说这事一定是他指使的。但失败了，加上我的警告，他肯定会老实下来。”
“司马先生，恕我直言，你的面子压不住他。”陈风的语气里带着讽刺。
“我也这么想。但我的身份能让他慎重。要是就为了发泄私愤，他老早就跟我杠上了。但他必须忍着，必须装糊涂。你那边也是这样，他不能为了私仇危及整个慕容家。”
陈风早料到是这结果，随意应付道：“行，我知道了。”
“千万别轻举妄动，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司马长风语气急切。
“我有分寸。”陈风突然话锋一转，“如果慕思远死了，慕容家会不会大乱？你能吃下吗？”
司马长风心里一颤。他自认为也是个枭雄，但从没想过干掉一个不输司马家的大族长。这种想法太疯狂了。
“兄弟，冷静点，能把目标放小点吗？别跟慕思远这种老狐狸一般见识，我改天再去敲打他！”司马长风试图安抚。
干掉慕思远，这对个人来说根本不可能。但司马麟龙的布局，慕容诤的复仇，哪件是小事？这些地狱级的挑战，陈风都完成了。
他可不是什么豪门出身，不讲规矩，谁惹他他就干谁。如果真把慕思远干掉，慕容家必然大乱，一边是内斗争权，一边是疯狗一样对外复仇。
“随便吧，多谢。”陈风直接挂断电话。
司马长风握着手机，总觉得陈风不会善罢甘休。虽然相隔千里，不可能瞬间杀到慕思远面前。
但如果从打电话就出发，甚至现在出发天亮前也能到，明天照样能掀起风浪！
咋开始被这家伙整慌了？司马长风自嘲地笑了笑。
他确实亲自去过慕容家，但这会儿再去也没用。只能给慕思远一晚冷静时间，明天再联系。
结果他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洗澡，慕思远的电话就打来了。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司马长风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远叔！大半夜的还亲自来电，您是”司马长风热情地说，慕思远应该是要顺着台阶下了。
“司马长风！别逼我对你家人下手！”电话那头传来慕思远暴怒的咆哮。
司马长风怒气上涌，但很快冷静下来。慕思远之前见面还虚与委鸦，突然翻脸大骂，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老远叔，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刚从您那回来，司马家也没有对慕容家不敬吧？”司马长风强压着怒火，小心试探。
慕思远的声音里充满杀意：“你他妈少在这装蒜！那小子是不是已经动手了？你们司马家是不是早就知道？”
司马长风心里一沉。难道陈风真的这么快就
“老远叔，您先别激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你自己去看新闻！”慕思远怒极反笑，“我慕容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电话突然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司马长风放下电话，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办公桌。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他面前的实木办公桌上投下一道道光影。
慕思远的怒火来得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一个老人，最在意的莫过于子孙的安危。尤其是慕东泽，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孙子。
他揉了揉太阳穴，回想着方才的对话。慕东泽在翰林学府收到子弹威胁，这事情来得蹊跷。办公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冷气扑面而来，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烦闷。
“陈风”
这个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司马长风心中暗叹。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他端起来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他虽然不认为陈风会这么快就对慕容家动手，但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来电显示是慕思远。
“我要他的命！”老人家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话筒里传来重物砸地的声响，“敢威胁我的孙子，他是活腻了！”
司马长风站起身，走到窗前。楼下的车水马龙与办公室内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老叔，你先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