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老公,快来救我,出车祸了!”陈霜的哭声从话筒传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他们要打人!”
齐游风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攥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别怕,我马上到。具体位置在哪?”
“就在……就在滨江路口,快点来……”陈霜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音里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齐游风快步走向停车场,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夜色渐深,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今天的好心情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完全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汽车发动机轰鸣,齐游风握紧方向盘,目光如炬。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掠过,将他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路上的车辆不多,但每一个红绿灯都让他焦躁不安。
手机里陈霜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背景中的争吵声不断回响在耳边,让他的心越发沉重。
十字路口的指示灯闪烁着刺眼的红光,齐游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越是着急反而越容易出问题。
距离滨江路口还有两个路口的距离。
手机里通话还在继续,他能听到电话那头陈霜压抑的啜泣声,这声音几乎要把他的心脏撕碎。
齐游风眸光冰冷,强压着心头怒意死死握住方向盘。
“风哥,快到了,我看到前面路口警车警灯了。”副驾驶座的钱武强指着前方说道。
齐游风冷哼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
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
十字路口处,几辆警车围着一小片区域,警灯闪烁着刺眼的红蓝光芒。
零散的行人驻足观望,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齐游风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推开车门,寒意席卷全身。
不远处,陈霜和两个女伴蹲在路边,脸上都带着红肿的巴掌印。
地上散落着碎裂的手机残骸,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正挥舞着棒球棒叫嚣着。
“你们这群碰瓷的婊子,给老子跪下认错!”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用棒球棒指着陈霜,语气中满是轻蔑。
齐游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钱武强紧随其后,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老公……”陈霜看到齐游风,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寸头男人嗤笑一声:“呦,这是来了个英雄救美的吗?”
齐游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怎么?不服气?”寸头男人挑衅地晃了晃手中的棒球棒,“信不信老子……”
话音未落,齐游风已经欺身而上。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抽在寸头男人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
“草!敢打老子?”另一个男人举起棒球棒就要砸下。
钱武强箭步上前,肩膀硬生生接下这一棒。
剧痛传来,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就是一记凌厉的侧踢。
那人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几米开外。棒球棒脱手而出,在地上滚出老远。
“注意分寸。”齐游风淡淡开口。
钱武强活动了下肩膀:“放心,我很清楚正当防卫的界限。”
寸头男人见状,立刻怂了。他扔掉棒球棒,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有人打人了!”
齐游风冷笑:“打了我女人,现在想装可怜?”
一记重拳轰在寸头男人腹部,他顿时弓着身子跪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记勾拳,寸头男人的牙齿都被打飞了几颗。
“老公,别打了……”陈霜红着眼睛拉住齐游风的胳膊。
钱武强已经麻利地用衣服把两个男人捆在一起。
这时,路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都不许动!”几名警察举着警棍冲了过来。
齐游风松开拳头,转身看向陈霜:“没事了。”
陈霜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齐游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却冷得吓人。
随后,所有人都被带回警局做笔录。
值班室里,一名中年警官正在询问事情经过。
“是这样的,我和朋友正常走路,突然被他们的车擦到。”陈霜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我们想拍照取证,他们就……”
“放屁!”寸头男人打断道,“明明是她们突然冲出来碰瓷!”
“闭嘴!”警官拍案而起,“监控画面我们已经调取了,清清楚楚记录着你们先动手打人。”
另一个男人顿时蔫了:“警察同志,我们认错……是我们一时冲动……”
“认错?”齐游风冷笑,“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都带走。”
一行人被带回警局询问。
齐游风坐在警局审讯室的铁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对面那盏刺眼的白炽灯上。
灯光像一把尖刀,直直地戳在他的瞳孔上,让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空调的冷风毫无规律地吹拂着,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自从获得灵瞳异能以来,他确实来过几次警局,但都是以证人身份协助调查。
这一次倒好,直接被当成肇事者进来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坐在对面的警官推了推眼镜,翻开笔录本,金属圆珠笔在指尖转动。
齐游风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回想起两个小时前的场景。“我刚停好车,就看见两个男人拿着棒球棍朝我女朋友冲过去。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要弄死她全家。”
审讯室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和后怕:“我当时真的急了,看到他们拿着凶器要伤害我女朋友,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你确定是他们先动手的?”警官停下笔,锐利的目光盯着他。
齐游风坐直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桌面:“对,我和保镖当时是空手的。他们拿着棒球棍冲过来,我们只能被动防御。说实话,我当时很害怕他们会伤到人,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可能是下手重了些。”
警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另一名警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钱武强的口供已经做完了。”新来的警官将资料放在桌上,“和齐先生的说法基本吻合。”
齐游风松了口气,他知道钱武强向来稳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