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陈雅娥忙着端茶倒水,齐康强则热情地和楚婉玲聊着天。齐雅琴借口帮母亲准备晚饭溜进了厨房,留下齐游风和楚婉玲独处。
“你们村的人真有意思。”楚婉玲端着茶杯,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齐游风靠在沙发上,神色慵懒:“习惯就好。”说着,他站起身拿出两条软中华和两瓶五粮液,“走吧,带你去见见我师父李远林。”
“他真是医圣?”楚婉玲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信不信由你,总之是他把我调教成了神医。”
“那我该叫他什么?师祖?”楚婉玲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你要这么叫也行。”
“呸,想占我便宜!”
齐游风嘴角微扬,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跟师父商量善后的事。借着师父的名号忽悠了这么多人,总得有个交代。
夜色渐深,村里的喧嚣慢慢平息。福生站在自家门口,望着齐家的方向发呆。屋里传来媳妇的声音:“还不进来吃饭?”
他摇了摇头,心里泛起一阵苦涩。齐游风永远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存在,而他似乎永远只能做那个仰望的人。
院子里,楚婉玲的保镖正在帮忙收拾行李。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姿态。齐雅琴站在厨房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她总觉得弟弟和楚婉玲之间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齐康强和陈雅娥忙着准备晚饭,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却让人隐约感觉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夜幕完全降临,村里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齐游风站在院子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去见师父,时间刚刚好。他转身对楚婉玲说:“准备好了吗?”
楚婉玲点点头,跟着他走出院子。背后传来齐康强的声音:“早点回来啊,别让你师父喝多了!”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四周虫鸣阵阵。楚婉玲偶尔会被路上的石子绊一下,但她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齐游风看在眼里,却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走着,各怀心事。夜风吹来,带着泥土的芬芳和若有若无的槐花香。
齐游风手提礼品袋,站在李远林的小院门前,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角。这座坐落在老城区的老宅院,承载着他太多的记忆。院墙斑驳,青砖泛黄,却依旧保持着昔日的气韵。
身旁的楚婉玲轻声问道:“这就是你师父的住处?”
齐游风没有回答,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迈步而入。身后的楚婉玲和女保镖紧随其后,鞋跟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院内药草飘香,几株老梅傲然挺立。齐游风深吸一口气,这熟悉的药香让他想起了当年跟随师父学医的日子。
“二林叔,我来看您了!”齐游风故意不喊师父,嘴角挂着一丝调皮的笑意。
“混小子,喊谁二林叔呢?都说多少遍了,要叫师父!”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屋内缓步走出,右手拄着拐杖,步履蹒跚。齐游风的笑容顿时凝固了,目光死死盯着老者的右腿。昔日健步如飞的师父,如今竟然一瘸一拐。
“师父,您这腿”齐游风声音有些发涩。
李远林重重地哼了一声:“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说你,好好的中医圣手,非要去摆地摊。我这些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齐游风仔细打量着师父的步态,沉声道:“您这分明是脑血栓后遗症,肯定没少喝酒吧?我带来的五粮液,看来是不能给您了。”
“什么?五粮液?”李远林眼睛一亮,“拿来!”说着就要去抢齐游风手中的礼品袋。
“慢着!”齐游风将礼品袋举高,“您先说实话,这腿是怎么回事?”
李远林叹了口气,脸上的怒气消散了几分:“还能怎么回事,前几个月突发脑梗,住了半个月院。这不,落下点后遗症。”
齐游风的手紧了紧,看着师父佝偻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起当年师父是如何耐心教导自己辨识药材,如何手把手教他把脉开方。如今师父却因病困扰,自己却一直没能在身边照顾。
“师父,我”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李远林摆摆手,目光落在楚婉玲身上,“这位是?”
楚婉玲优雅地向前一步:“李神医您好,我是楚婉玲,跟二宝谈恋爱呢。”
“是女性朋友。”齐游风赶紧纠正,暗自腹诽这女人真会见缝插针。
李远林却不在意这些,笑呵呵地招呼道:“都是客人,快进屋坐。老婆子,有客人来了,快倒茶!”
屋内陈设简单,两个巨大的中药柜占据了大半空间,药香浓郁得几乎让人发晕。楚婉玲忍不住掩住口鼻,而那位女保镖则面不改色地站在门边。
齐游风的目光在屋内扫视,看到了诊桌上摆放的针灸盒,心中一动:“师父,让我给您针灸一次吧?”
“就你?”李远林嗤笑一声,“你现在天天摆地摊,针法不知道都生疏成什么样了。”
“您要不要试试?”齐游风挑眉,“如果我扎得不好,您老人家随时可以叫停。”
李远林盯着徒弟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行,那就让为师看看,你这些年是真的荒废了,还是”
老者话未说完,齐游风已经打开了针灸盒,取出玉针在灯上消毒。楚婉玲好奇地凑近,却被李远林挥手赶到一边:“外行看热闹,别打扰他专注。”
齐游风示意师父在诊椅上躺好,手指轻轻按压着老者的腿部穴位。多年的中医功底在这一刻尽显无遗,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师父经络中的淤滞之处。
“师父,可能会有点疼。”齐游风轻声提醒,手中玉针已经对准穴位。
李远林闭着眼睛,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小子的手法,为师还是放心的。”
玉针刺入的瞬间,李远林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齐游风专注地施针,一根接一根,每一针都精准地找到要害穴位。
“右臂的杂质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齐游风手指轻轻拂过玉针,低声道,“接下来处理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