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当之后,带着福安福禄回到了秋水居。
这里扶风正在守着。
“扶风,快去把麻将摆上。今日与两位公公再好好切磋切磋。”
说着给扶风使了一个眼色。
扶风心领神会,“那今日我可得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了。”
几人笑嘻嘻地便开始搓牌。
另一边,贺云徽推开内室的门。
只见纱幔低垂,薄如轻雾,自梁间悬落,随风微漾。
屋内四角,置有香炉,袅袅香烟升腾而起,散出清幽而馥郁之香。
似有若无,撩拨人心。
掀开纱幔,就见姜舒月斜躺在榻上。
云鬓松松挽就,几率青丝垂落在颈边,语法衬得她肌肤胜雪。
见门扉轻动,美目流转间,一抹羞涩又期待的神色悄然爬上脸颊,娇声道:“郎君来了……”
贺云徽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咙。
“郎君为何还不过来?”
她说着,从榻上起身,缓缓向贺云徽走来。
雪白修长的腿在鲛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那对垂在耳畔的红玉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郎君今日,可叫奴家好等……”
纤纤玉手抚上了贺云徽的胸口,如一只柔若无骨的猫儿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贺云徽大手一收,将人贴得更紧。
“是我该罚,”他低下头,轻咬着姜舒月的耳垂,“夫人想要如何,我都认罚。”
声音沉沉闷闷,带着些低低地喘息。
姜舒月紧咬着唇,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勾引,没有说话,只是踮着脚,拿唇去蹭他的喉结。
蹭着蹭着,忽然轻轻一咬,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贺云徽身子一紧,旋即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走向床榻。
衣衫散落,他腰间的玉不经意的垂下。
凉意覆到裸露的肌肤上,引起姜舒月一震战栗。
在他的亲吻下呼吸急促,意识开始模糊,想要推动身上的人,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举过头顶。
“夫人惹出来的火,怎么可以不灭了就想跑呢,嗯?”
感觉到他呼吸越来越热,她眼睛里水光粼粼,半是渴望半是哀求,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子时半刻,小路子和静玉已经在门口待了一段时间,都以为今晚不会等来岳容华的时候。
就看到岳容华带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玉笙轩走来。
“奴才/奴婢,见过岳容华娘娘。”
二人连忙过来行礼。
“这么晚了,你家娘娘还在外面不曾休憩?”
他俩对视一眼,磕磕绊绊地说:“娘娘今日有些疲倦,已在玉笙轩歇下了。”
岳容华冷笑一声,“是吗?不巧,今日我也想在这里休息。不知姜嫔妹妹可否介意?”
说着就抬脚往里走。
小路子和静玉赶忙阻拦,“岳容华娘娘,娘娘已经歇下了,您不可进去。”
而此时屋内却传出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好哇!”岳容华柳眉倒竖,“今日陛下不曾召姜嫔侍寝,她如今却在这里和人私会。”
“简直胆大包天!”
她说罢,用力将静玉推倒至地上,“来人,将门打开。”
屋外的嘈杂早已被屋内二人听见。
这动静也被秋水居里打牌的几人听见了。
“什么事情如此喧闹?”福禄一边说,一边摸牌,“二饼。”
福安右眼皮子这会狂跳,“不对,好像出事了。”
“今日先到这吧,改日再战,”福明拿起拂尘,“福禄,走。”
他脚下生风,福禄忙不迭地跟着跑起来。
明夏和扶风对视一眼,紧跟着去了。
玉笙轩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宫人。
等福安两人赶到门口,恰好岳容华正指使宫人,将主屋门撞开。
“嘭”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福安脸色大变,“糟了!”
屋内烛光闪烁,岳容华一眼便瞧见床榻之上相拥的两人。
“啊!”姜舒月惊呼一声,小声地叫了一句:“陛下~”
贺云徽拍拍她的肩膀,伸手拉过薄衾,盖住二人的身体。
只是纱幔遮住了视线,她瞧得并不真切。
但已然认定了,这便是姜舒月信中所写的:情郎。
心中一阵狂喜,大声喊道:“好你个贱人,竟敢背着陛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今日看你还有何话说!”
“我倒要看看,你这奸夫是何人,竟敢和宫妃私通!”
言罢,她几步上前,伸手便去扯那男人。
面前再无遮挡,那男子转过脸来,岳容华瞬间如遭雷击。
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结结巴巴道:“陛、陛下,怎么会是您……”
院外一群人探头探脑,福禄挥手,“还围在这里干什么,都不要命了?!”
宫人立刻作鸟兽散。
福安见此,自知无力挽回,只得跪在门口,“奴才失职,请陛下恕罪。”
贺云徽面色一沉,“岳容华,你夜半来,就是为了观朕的床笫之私?”
帝王声线浸着情欲未消的暗哑,目光却如寒冰般刺向她。
岳容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 嫔妾…… 嫔妾不知陛下在此,多…… 多有冒犯,求陛下恕罪!”
姜舒月佯装委屈,嘤嘤哭泣,“陛下,嫔妾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容华姐姐,竟让姐姐用这般恶毒的法子来污蔑嫔妾……”
她哭得梨花带雨,“若不是陛下在此,嫔妾真是,百口莫辩了!”
说完她伏在贺云徽肩膀上,哭得更伤心了。
贺云徽轻抚她的后背,冷冷地看着岳容华,“不是朕,还会是谁?朕看你才是无法无天了!”
岳容华连连磕头,哭喊道:“陛下恕罪啊!对,对了!嫔妾、嫔妾有姜嫔与人私通的证据,今日她约了那情郎在此相会,才会、才会带人前来,嫔妾不知为何变成您了,求陛下饶命!”
仿佛是怕他不信,岳容华将怀里揣着的情书,和那日捡到的手帕拿了出来。
贺云徽撇了福安一眼,他浑身一抖,站起来快步过来将岳容华手里的东西接过,恭敬地递给了贺云徽。
他微微挑眉,接过信笺,展开一看,上面果然是一封情书。
上面写的诗句,和前日他收到的姜舒月的那封一模一样。
只是字迹完全不同。
还有帕子,材质只是一般的丝绸帕子,并无任何特殊。
想到那天晚上,姜舒月的丫鬟在找的帕子……
难道是这条?
见贺云徽看了信,岳容华又说:“这信是嫔妾的丫鬟洛云,无意间得到的。她亲眼所见,这信是出自姜嫔之手。”
“还有这帕子,是和这信笺一起送给奸夫的!”
洛云连忙应和,“陛下,确实如此。奴婢还亲眼所见,姜嫔娘娘前两日夜里,和一陌生男子,从后墙翻出。”
门外扶风看得清楚,这明明是自己那天那条被洛云捡走的帕子。
“陛下,她胡说!这帕子明明是奴婢的,那天晚上用完膳,回来的路上帕子就不见了。奴婢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哪曾想被她捡去,还诬陷这是娘娘送给……实在太荒谬了!”
静玉和小路子也跪在门口,闻言大声反驳,“你血口喷人!”
姜舒月适时地揪了一下贺云徽腰间的软肉。
贺云徽面不改色,在被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
“哦?那你说说,那男子是谁?”
洛云哼了一下,“这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敢以性命起誓!如果不是,那为何半夜有人夜闯秋水居,你们都是姜嫔的人,说的话如何做得了数,分明是和姜嫔一起,蓄意蒙蔽陛下!”
明夏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陛下带着娘娘出去,被人发现了。
这事情其他人原先也是不知情的,为了防止陛下半夜再带娘娘出去没人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所以今早明夏就已经跟众人说了此事。
但是也还是因为被人诬陷,而产生了一些火气。
双方你来我往,在玉笙轩里吵闹不止。
“姜嫔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嫔妾怎能坐视不理,您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求陛下明鉴啊!”
岳容华眼中满是怨毒,死死盯着躲在贺云徽身后的姜舒月,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贺云徽听闻,冷笑一声,神色愈发冷峻。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