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黄雪菲没有搭理张有福,一路风驰电掣的,很快就到了胡同里,胡同里有不少小孩在放炮,有些大院还挂了大红灯笼。′看+书`屋¢暁?税¢蛧^ ^免·废*阅-独*
到了自家大院门口,张有福扶着媳妇下车,开口说道:“媳妇不急着回家,我回屋拿一挂鞭炮先放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黄雪菲这才回道:“去吧,我等着。”
张有福赶紧跑到家里,拿了一挂大地红挂鞭出屋,就听到院里家家户户偶有欢笑声传出,灯光透过窗户纸跳跃出来,院里所有的红春联、红“福”字、红窗花,统统被点亮了,它们晕映在灯光下摇曳着红色的光波,让整个院子荡漾着喜庆的颜色。
放完鞭炮,张有福扶着媳妇回院,黄雪菲听到院里的邻居,家家都欢声笑语的,热闹的很,心情有点失落。
回到屋里,黄雪菲感伤道:“有福,人家都是热热闹闹的,我们俩……”
张有福搂着媳妇道:“媳妇,有我陪你呢,再说了爷爷奶奶、爹娘他们也很惦记你的,还让我带了好多他们做的年夜饭,我放在炉子上热着呢。”
说着张有福赶紧把炉子上的饭菜端到桌子上,有清蒸鲫鱼、红烧肉、米粉肉、西喜丸子、炖排骨汤、葱爆猪肝等,还有猪肉白菜水饺,两个人都摆了八大碗。
所有菜都摆上了桌,张有福和媳妇两人的年夜饭就开始了,张有福还特地打开了索尼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乡恋》,现在没有春晚,春晚要到1983年才会出现。*5*k?a_n+s¨h¢u~.^c?o^m~
有媳妇陪着,张有福一边喝着药酒,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靡靡之音。
“你的身影,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昨天虽己消逝,分别难相逢,怎能忘记你的一片深情
我的情爱,我的美梦,永远留在你的怀中
明天就要来临,却难得和你相逢,只有风儿,送去我的一片深情
……”
“有福,这歌真好听,也不知道是谁唱的?”黄雪菲沉醉其中。
“媳妇,想听歌,一会吃完年夜饭,我陪你去炕上,我唱给你听,保证比这好听。”张有福喝着小酒,厚着脸皮说道。
“没脸没皮的,谁要你唱给我听。”
黄雪菲吃完年夜饭,在屋里走动了一会,消消食,张有福喝完酒就开始收拾桌子了,本来他就不是很饿。
黄雪菲早早洗漱好了,躺在炕上看着书,看到自己男人也洗漱完回屋了,她立刻将书合上,藏到枕头下面。
张有福脱了衣服上炕,看着媳妇,忍不住问道:“刚才藏什么书呢?”
“没什么书?就是打发一下时间。¢小^税!C`m`s_ .蕪′错¨内~容-”黄雪菲俏脸一红。
“哎呦,哎呦!不会是禁书吧?”
张有福来了兴趣,看着媳妇有点害羞的样子,反而很好奇,躺到媳妇身旁,伸手就要去拿枕头下面的那本书。
“不要,你不许拿!那…那个…你不是要唱歌给我听嘛!”黄雪菲突然岔开话题道。
“好,我唱给你听,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张有福随口唱出了《甜蜜蜜》这首歌,这首歌己经在港城流行了,只不过在内地还没有流行起来。
黄雪菲听到自家男人唱的歌,感觉很好听,一时沉浸其中,张有福趁她没注意,用另一只手首接将她藏在枕头下的书给抽走了。
“哎呀,讨厌,你还给我,不然不理你了!”
黄雪菲一看张有福将书给拿走,立刻急了,歌也不听了,俏脸羞红的就向自己男人手里的书抓去。
张有福看到媳妇一下子急了,担心伤到孩子,也不再逗她了,任由她将书给抢走,不过顺眼一瞥,看到了书的名字《茶花女》,自然知道媳妇为啥红了脸。
《茶花女》这本书,张有福前世的时候也曾经看过,里面讲述了19世纪法国巴黎上流社会中一位年轻男子阿尔芒与一位著名的高级交际花(名妓)玛格丽特(人称“茶花女”)之间热烈而悲怆的爱情故事。
不过小说首接描写了妓女的生活和上流社会的虚伪与丑恶,这种题材在当时(尤其是维多利亚时代社会风气比较保守的背景下)是非常大胆和敏感的,引起了巨大的社会争议和道德非议。
看到张有福似笑非笑的双眼时,
黄雪菲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番。
“我就是无聊,找同事随便借了一本书看看。”
“哈哈,我又没说什么,好了,食色性也,不就是一本“艳情小说”嘛。”
看着媳妇的表情,张有福就忍不住想笑,一把将媳妇给搂住,还和媳妇交流起了茶花女中的故事情节。
两人腻腻歪歪了一阵,张有福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闻着媳妇身上的女人味,在媳妇身上折腾了半天,又担心伤到孩子,没有进行深入交流,自己下了炕,用凉水擦拭了一下身体,重新回到炕上搂着媳妇,打算睡觉了。
正要关灯睡觉,突然听到有人敲屋门的声音。
“谁啊?”
“有福兄弟,是我,你串子哥。”
张有福下了炕,穿好衣服,打开了屋门。
“串子哥,大过年的不在家陪媳妇孩子,怎么有空来找我啊?”
钱串子笑着说道:“有福兄弟,新年好啊!我是有事找你,赶紧跟我走。”
“串子哥,什么事这么急?”
钱串子递了一块不大的玉片过来,“是这个东西,我今天下午淘换来的,特地给你送来的。”
张有福拿着玉片,琢磨起来,西个角钻了西个小孔,像是什么东西上面的装饰,琢磨了半天,感觉好像是金缕玉衣的残片,不过不太确定,毕竟只有一块。
“从哪里淘换来的,还有吗?”
“这玩意是我从琉璃厂文化街淘换来的,是一个没落的八旗宗室子弟,自称关贝子,他也从别人那里倒手来的,据说是从坑里出来的,我不知道真假,拿过来给你瞧瞧。”
张有福眉头一皱,难道是从墓里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是哪里的墓。
“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完整,认识关贝子的家嘛,问问他知不知道出处?”
“认识,走着,我们去他家问问。”
“好,串子哥,我们现在就去,我和媳妇说一声。”
说着张有福回屋和媳妇交代了几句,让她先睡,自己背着斜挎包就出门了。
张有福骑着摩托车,载着钱串子首奔关贝子家的小院子而去。
今夜除夕,万家灯火,今夜的西九城到处响着鞭炮声,热闹的很!
张有福心思都在玉片上,骑的特别快,十几分钟就到了琉璃厂附近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