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饶 作品
51.没落世家德家的长子
他备好了悬浮车，等着纪暖一到两人便出发前往舞会会场。
一路上，纪暖和康叔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仿佛回到了最初认识的时候，彼此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兢兢业业。
但他们彼此心里清楚，两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纪暖问了一些和舞会相关的事情，康叔挑着能回答的部分解答。
这次的舞会是由世家排名前列的俞家牵头的，地点选在了他们势力范围内的一座大酒店。
几乎所有的世家都会来参加，也不知道德尔森是以什么身份混进去的。
德尔森给纪暖送来的这套礼服正好能凸显她的娇俏。
层叠的纱让裙子整体看起来很蓬松，像块松软的小蛋糕，裙摆在膝盖上一寸的距离，不显得轻浮，参加假面舞会这种场合正正好。
礼服整体是黑色的，和德尔森的西装匹配，上面镶嵌着零星的碎钻，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光亮。
这套礼服行动方便，很符合纪暖偏爱简约风格的审美。
她还挺满意的。
德尔森今日的扮相倒是与以往有些不同。
他的金发太过招摇，只要一出现在会场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帝国的人了。
他将头发染成了黑色，露出了额头，整个人看上去体面又精神。
纪暖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俯视着竞技场里的机甲比赛。
他身姿挺拔，手腕上的智脑屏幕亮起，似乎正在与什么人通话。
那件昂贵的手工西装穿在他身上甚至比不上他本身的气质，从远处遥遥一看，妥妥的贵公子。
深红色的领带和纪暖礼服上的绸带相映衬，两人并肩站在一处，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来了。”看到纪暖和康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德尔森挂断了通讯。
他的目光落在纪暖身上，微微一愣。
那双金色的眼眸带着笑意看着他，和季念八分像的相貌的加持下，德尔森仿佛看见了omega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omega”嘴角带着浅笑缓缓开口：“殿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
她的声音像是一颗石头砸进了德尔森出神的思绪中，他回过神，才发觉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季念，而是那个Beta纪暖。
德尔森痞气地笑了笑，冲着纪暖扬了扬下巴：“很适合你。”
他看着纪暖金色瞳仁，怔愣许久，终于拿起了桌面上的黑色面具递给纪暖。
面具是半脸的，只遮挡住了上半张的长相。
纪暖接过。
面具带上，五官立时变得模糊了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她与季念几乎如出一辙。
德尔森想到舞会上季家的人也会到场，不由更期待他们的表情了。
他笑了一下，深邃的五官带上了一丝嘲讽。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纪暖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时间就不早了，如果再不走的话恐怕会耽误舞会入场的时间。
站在门口敬职敬业充当聋哑人的康叔瞥了她一眼。
也只有纪暖有胆子催殿下了，偏偏殿下对她永远是好脾气。
——估计金色瞳色一改，更有耐心了。
德尔森的手指在裤缝边轻弹了两下，盯着纪暖的脸似乎在想什么。
“稍等，我还有件事没做。”
他看着纪暖略带困惑地歪头，抬脚朝她的方向走来。
他自然地搂过纪暖的腰身，蓬松的裙子挤在两人之间，变成了薄薄的一层纱，掩盖不住彼此身上炙热的温度。
德尔森俯首在纪暖的唇边落下礼节性的一吻，满意地看着小白花呆滞的表情。
他坏心眼地笑了下，对康叔招了招手：“好了，做完了，我们走吧。”
纪暖：……
【目标2：德尔森，好感度：14。】
*
悬浮车内，德尔森和纪暖交代了一些事情。
“你应该猜到了，我不会以帝国的身份参加舞会，在舞会上也不要暴露我们帝国的身份。”他说道，“我明面上的身份是没落世家德家的长子，你是我的女伴。”
“好的德先生。”纪暖从善如流。
除此之外，德尔森需要借用纪暖女伴的身份替他打探一些消息。
“你替我做一件事。”他说，“任务完成后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或者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也可以提，如何？”
纪暖直觉这或许是德尔森带自己前往舞会的真实目的。
改变瞳色、喷上香水，也许都是为了今晚的这个任务。
“愿意为您效劳。”纪暖扬起了一个笑容。
她直勾勾地盯着德尔森的脸，目光专注而认真，仿佛真正打动她的是殿下的请求，而不是那区区报酬。
德尔森揉了揉她的头顶，好在没太使劲，否则纪暖做了一小时的发型就要遭殃了。
他点开智脑，调出里面的图片。
两张放大的人物肖像就这么落进了纪暖的眼底。
她掩在面具之下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
那两张人像上的人物对她而言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沈家的长子沈焱。”
他手指在界面上划了一下，一连串的简历出现在了照片旁边。
“如果你在联盟首席军校里念过书应该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被奉为战斗系的天才，机甲大赛上据说没有敌手。”
那确实是。
纪暖在心里如是评价道。
“那另一个人呢？”纪暖假装无知地仰头提问，“这个人长得和我有些像。”
她指着边上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照片，只不过上面的人是个omega男性。
两人长相相似，但神态、表情却完全不同。
“季家季时风。”德尔森答，“你和季家人长相有些相似，不过不用担心，戴着面具，他们不会认出来的。”
纪暖心说，那可不一定。
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刚进首席军校的新生，没上多久的学就休学了，那确实不太和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打照面。
但问题是她不是啊。
照片上的两个都勉强算得上是她的熟人了。
“这两个人都会参加今天的舞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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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尔森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没错，交换舞伴的时候，你有一首曲子的时间从他们嘴里套出情报。”
“您需要什么情报？”
德尔森似乎看出了纪暖的紧张，他轻轻拍了拍Beta紧紧攥着裙摆的手指。
纤长的手指被一根根从裙摆上释放出来，被Alpha握在手里轻轻揉捏着。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德尔森安慰她，“你只需要帮我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艾克塔星球的事情就可以了。”
纪暖微愣。
她想起前两天看到的德尔森的那张势力分布地图，结合她记忆中的星际地图，艾克塔星球所在的星系是白色区域。
那里是真主教的地盘吗？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纪暖询问系统，但系统无法提供情报。
她放弃了系统这条线路，转头试探地询问德尔森。
“万一他们问起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应该怎么回答？”
她状似忧虑，不经意地打探着。
德尔森轻轻一笑，没有说全，含糊地说：“你不需要回答，观察他们的反应。如果他们追问你，你不说话就是了。他们不会为难一个女伴。”
顶多回头找他算账就是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纪暖的黑色面具，手指在她的眼眶上轻抚，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玩具一样。
“带着面具可能不太好观察他们的表情，”德尔森手把手地教导Beta，“注意观察他们的嘴角、头部动作、肢体上的细节。”
纪暖乖巧点头，手指轻轻捏了捏德尔森的指尖。
“我以前学过的，微表情，我的成绩还不错。”
德尔森有些意外：“荒芜星上还教这些？”
纪暖一顿。
糟糕，不小心说漏嘴了。
系统在她的心里疯狂示警。
她没有慌乱，轻笑道：“嗯，以前教我的老师是从联盟大学毕业的，很有见识，教了我很多。”
德尔森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看着怀里乖巧的Beta，更坚定了要把她拐进自己阵营的打算。
没能从德尔森口中试探到艾克塔星球发生的事情，纪暖又不愿意支付积分，那么只能从沈焱和季时风身上下功夫了。
系统表示不理解：【这件事好像并不重要吧？我们只要想办法获取他们的好感值，最终拿下心石不就行了？】
生来程序里只有“任务”二字的系统不会知道人类的想法，哪怕它能模拟出人类的口吻、尝试着按照人类的思维去思考，也改变不了它只是高等程序的事实。
纪暖不想浑浑噩噩的只做一个所谓的攻略者，那样下去会让她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彻底沦为系统的工具。
但系统的话点醒了纪暖。
是的，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拿到这三个Alpha们的心石，然后回家。
她该始终牢记。
【反正也不冲突。】纪暖随口敷衍。
目光落在快速倒退的悬浮车车外的风景上，黑夜已经在天幕铺开，红红绿绿的灯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