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秋利落地重新关上灯,带上门后,款步来到客厅沙发前,随手将顾承庭甩到一旁,悠然落座,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里满是戏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众人 。
有些人一看这情形,自觉不是自己该听的,虽满心不舍,却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最后,房间里仅剩下谢页灵、未时初、江清歌,还有一个神色吊儿郎当的红毛。
四个人,三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一个则满心都是心虚。
沐玉秋仰头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而后猛地将酒杯掷出,酒杯如离弦之箭,不偏不倚,正中谢页灵的脑袋。
谢页灵紧咬着牙,愣是没躲开,生生受了这一击。
刹那间,鲜血从额头汩汩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与泼洒的红酒交融在一起。
光脑监控前,几人看到这一幕,兴奋得不行。
百里山直接蹲在地上,激动地捶着地面:“我去!我去!这是爆头啊,她太帅了!”
诸葛眠歪着头走到众人面前,跟着蹲下,一脸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几人给她让了些位置,听到询问,齐齐耸了耸肩。
卫长空满脸茫然:“刚在吃东西,没注意。”
林致摇了摇头,沉声道:“有人给沐小姐下药了,具体什么药还不清楚。”
“啊?!!我去!”摄离瞪大眼睛,一脸震惊:“不会是那种药吧?”
肖鹰赶忙按住激动得差点站起身的百里山和摄离:“干嘛呢,不嘛呢,别激动啊。”
百里山表情兴奋,嚷嚷道:“肯定是啊,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卫长空笑着说:“接着看看,不就知道了?”
画面中,沐玉秋还没来得及开口,红毛倒先一步开口了,神色满是漫不经心:“哎呀~,表妹这是怎么了?谢页灵欺负你了吗?”
沐玉秋仿若未闻,径直看向谢页灵,随手将什么东西丢在茶桌上,才又往沙发上一靠,双手抱臂,眼神冰冷彻骨:
“你们胆子可真大啊,在给我下药之前,有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吗?”
话音刚落,红毛隐晦地瞥了谢页灵一眼,神色依旧散漫。
谢页灵闻言,愈发心虚,却还是强撑着回视过去:“玉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沐玉秋瞧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恐惧、心虚,却还要强装镇定的人,不禁笑了起来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时几人才发现,被丢在茶桌上的东西,竟是一包小小的透明药粉。
沐玉秋在光脑上随意操作了两下,下一秒客厅中巨大的光屏就亮起。
屏幕中一个工作人员打扮的人,推着酒车,在交谈甚欢的众人中悄悄路过,来到香槟塔面前。
前面就是正常的检查有没有续上的,到了后面沐玉秋正好出现,工作人员笑道:“小姐好,小姐要喝酒吗?”
沐玉秋挑了挑眉,刚要随便拿起一个,工作人员就开口了,态度有礼:“小姐请慢,这批酒水快要没了。”
然后就见工作人员戴上手套,从推车上拿出一杯新酒打开,微微弯腰,送到沐玉秋面前:“小姐请检查。”
主人在宴会上喝酒都是要先检查的,沐玉秋自然没有在意,但就在她看酒的时候,工作人员动了。
看似在擦着新酒杯,实际上在往杯壁上点药。
片段到这里就结束了,紧接着的则是工作人员的身份信息,和一段聊天记录,海外入账。
最后出现的则是谢页灵的私人海外账户,支出款正好就和工作人员的入账一致。
看到这里谢页灵已经震惊了,双腿如有千斤重般动都动不了,他的心中只有一句话,为什么?
沐玉秋轻笑了一声:“你是在震惊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当然是你的好兄弟说的呀,我又不像你们,犯法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正好此时警察也到了,为首的队长向坐在沙发上的沐玉秋微微弯腰,点头恭敬道:“沐小姐,剩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吧。”
沐玉秋笑了笑,也点点头,并没有起身:“那就交给你了,刚才我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
队长点点头道了声是,便快速指挥着把谢页灵带走了,当然,还有昏迷不醒的顾承庭。
临走时谢页灵突然回头,脸色黑沉:“不是我。”
沐玉秋只是挥了挥手笑道:“是不是你不是你说的算呢,和警察叔叔说哦。”
房间里就剩下了四人,红毛才再次开口,语气中带了一丝疑惑:“那谢家那个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沐玉秋抬眼看了他良久,才笑道:“这还用问吗?顾承庭精虫上脑呗。”
闻言红毛眼神暗了暗,笑道:“那可真是恶心呢。”
说完也不等几人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冲进来,这人正是傅雅申,上来就疑惑道:“姐,你没事吧?而且警察怎么来了?顾狗怎么了?我哥出去干嘛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套丝滑小连问,直接给沐玉秋问懵了。
这也让刚要抬步向外走的江清歌和未时初停下了脚步。
当然她们绝对不是因为想吃瓜,而是因为想更了解一下案件情况,毕竟这可是有关四大家族的大事。
沐玉秋只是瞥了两人一眼,也没说让她们走,算了默认她们留下了。
沐玉秋看着傅雅申耐心解释道:“我没什么事,他们给我下药所以我就报警了,顾承庭想玩生米煮成熟饭,刚进来就被我打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沐玉秋笑道:“至于你哥嘛,可能要去照顾一下顾承庭吧。”
傅雅申抱臂啧啧感叹:“也是,我哥那么喜欢忘伊,肯定是要去报复一下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义愤填膺补充道:“刚才我在卫生间门前看到他要扶忘伊上楼,我还是以为是真心的呢,。”
沐玉秋挑了挑眉,笑道:“所以是你发给谢页灵的视频?”
“对啊。”傅雅申疑惑道:“我可真是搞不懂了,明明是他让顾承庭这么做的,但为什么知道忘伊也在,就直接放弃了呢?”
沐玉秋眸色深了深,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轻笑了一声:“谁知道呢,又不是亲生兄妹。”
傅雅申恶狠狠骂道:“别的不说,顾承庭才是最恶心的,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