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把那些信件翻看了一遍。
两人之间的往来书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一些姑娘家的闲话,不然就是讨论时兴的首饰和胭脂水粉。
看上去非常的平常。
“听说你还多次跟她出游,你们出去都聊了些什么?”
李渊把那些信件放在一边,继续沉声问。
“聊一些家常,她没有朋友,就把我当成了倾诉之人……”
“倾诉什么?”李渊仿佛咄咄逼人。
谢云绮咬着唇:“倾诉……她对您的不喜。”
李渊的脸上依然看不出喜怒。
“她不喜我,你就要帮她逃?”
谢云绮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地摇头:“陛下,臣女并没有帮她!若不是您找我,我至今都不知道她跑了……臣女与她素无瓜葛,为何要帮她呢?”
李渊显然不想再听她废话,冷声道:“你若是再不说,皇后之位便没了。你以为朕会容忍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因一夜没睡,李渊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谢云绮下意识抠紧手心,继续摇头:“臣女真的没有帮过她。请陛下明察。”
她仍旧在否认。
李渊眯眼,盯着谢云绮——她的表现堪称无懈可击,完全就是被诬陷者的表现。
事实上,谢云绮做得也的确很好——帮助沈知霜逃跑之人,都是些看似与其他势力毫无牵扯的市井之辈。
有谢家做后盾,难怪那个女人敢逃。
“朕再说一遍,你若还要狡辩,皇后之位必定不保。别以为在民间积累些威望,就能动摇朕的决定。从你帮她逃走的那一刻起,就该明白朕不会被人戏弄。若能追回她,对你,朕尚可小惩大诫;若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朕无情。”
李渊威压极重,无人敢与他对视。
他语气轻淡,话中寒意却令人心惊。
谢云绮紧紧咬着牙,内心激烈挣扎。
她是该信沈知霜叮嘱的一定要咬住牙关不说出内情,还是信李渊的皇后之位不保?
若真失去后位,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就是为了当皇后才来的京城。
“若是不说,就退下吧,不要再浪费朕的时间。”
李渊又冷冷催促了一句。
谢云绮仍旧在犹豫不决。
李渊是一国之主,他那样神通广大,一定会查出来吧。
她如今不说,难道不是在做徒劳之功?
李渊肯定会怀疑她……
“退下。”
果然,李渊的耐心耗尽了,这便要驱逐谢云绮。
谢云绮心里一急,来不及多想,当即跪地:“求陛下饶恕,我并没有帮她做太多事,只是帮她准备好了路引,户籍,还有其他文书……”
在那一瞬间,李渊的神色变得极冷。
一刻钟后。
谢云绮脸上的血色尽失。
她突然就明白了沈知霜让她不说的用意,因为李渊太会审讯了,不知不觉在,他的诱导中,她将一切都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保留……
“把她先关起来。”
李渊看上去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陛下,请您放过我!她不喜欢您,留在您身边又有什么益处,可我是一心一意为您的,我会做您最忠心的皇后——”
谢云绮终于还是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她渴望着能够得到李渊的怜爱。
这个男人应该看到她的心意才对。
可惜,李渊对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去备马车。”
李渊从不认为谢家具有什么秘法,能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路引和户籍有什么用,整个京城封锁,谁帮她都没用。
京城是他的地盘,城中的一切,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