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疑惑了:“灵竹姑娘没有份例啊?”
他们并没有接到通知。
还有,这灵竹姑娘不是府中客人吗?什么时候客人也能领月例份例了。
宁莹莹生气了,“怎么可能没有?!灵竹可是府上正经的主子!”
店小二:“啊?”
沈清扬看着她俩闹腾,跟看猴戏似的。
最后,俩人惊动了掌柜,掌柜亲自过来解释:“大小姐,我刚派人问过府中管事了,林管事说,灵竹姑娘只是府中客人,客人是没有份例的。”
掌柜说话的时候瞄了眼管灵竹,那眼神好使在说,一个穷酸打秋风的亲戚,还想到金楼赊账?
管灵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世,被那一双捧高踩低的眼睛瞧着,顿时无地自容起来。
掌柜的继续道:“如果大小姐喜欢,只需要补足相应的银钱即可带走。”
宁莹莹怎么能把全部银钱花在首饰上,剩下的钱,她还要采买胭脂水粉香露,她转头看向沈清扬,希望沈清扬帮忙付钱,“嫂嫂,这”
沈清扬假装没有读懂她的意思,兀自选着自己喜欢的首饰,“莹莹妹妹,没钱就算了呗,下次攒了钱再来买吧。”
直把宁莹莹气的咬牙切齿。
“灵竹姐姐,你说她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和大哥是契约关系,大哥都没和她圆房,和离书都写好了,她还要恬不知耻地占用国公府的资源!那些份例原本就是你的!”宁莹莹越想越气,偷偷和管灵竹咬耳朵:“灵竹姐姐,我真为你感到不值!”
管灵竹又羞又气,还得情绪稳定地安抚对方:“莹莹别生气,下次再来就是了,说不定下次还有更好的款式。可惜我不是少夫人,我要是少夫人,必定不会让莹莹难堪。”
明明是她自己难堪,三言两句,将这份难堪转嫁到了宁莹莹身上。
宁莹莹作为国公府千金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气:“不行,我要让人去问问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顾阻拦,让贴身丫鬟回府通报。
没一会儿,南风来了,南风是来给管灵竹送银票的,一共送了五百两。
管灵竹接过银票,立时挺起胸,扬眉吐气起来。
她得意地瞧着沈清扬,眼神里透着一抹戏谑。
不需要国公府三瓜两枣的施舍,她自有靠山。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激起数不清的火花。
有了银子,宁莹莹嫌沈清扬碍眼,拉着管灵竹去了隔壁包厢。
沈清扬落得清净,正好独自一人在包厢里品茶。忽然,帘子掀开,进来一个熟人——小叔子宁泽霁。
宁泽霁手里端着盒子,脚步轻快:“莹莹妹妹,这里有一套新来的款式,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发现包厢里只有沈清扬一人,他恰到好处地愣了愣:“咦,怎么只得嫂嫂一人,莹莹妹妹呢?”
沈清扬立刻敛起笑容,瞬间化身成一个忧郁的深闺怨妇。
晨曦瞅着她忽然变幻的表情,识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小叔有心了,拿去隔壁吧,莹莹妹妹在隔壁。”
这时,宁莹莹的笑声在隔壁包厢响起,想是为了故意激怒沈清扬,宁莹莹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刺耳。
宁泽霁眼神暗了暗:“莹莹妹妹被惯坏了,嫂嫂莫要见怪。”
“大哥也真是,让南风送银票来,不是当众打嫂嫂的脸吗?”
“莹莹也真是过分,胳膊肘往外拐,不帮着自家嫂嫂,倒是和外人亲近。”
这几句走心的话,一下让沈清扬红了眼:“当初嫁的是你就好了。”
面对知心人,有些情不自禁。
她轻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情绪。眼泪婆娑的样子,最是我见犹怜。
话说出口的同时,沈清扬就后悔了,她连忙捂着嘴:“小叔别往心里去,只当我说的都是胡话罢了。”
宁泽霁呼吸一窒,好似挠到了最痒的地方,只觉浑身畅快起来:“也只怪小叔出身不佳,配不上嫂嫂。”
“小叔谦虚了。”
沈清扬半垂着眼帘,手指挽着青丝,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小叔才华秉性,皆为上佳,哪有什么配不配的。”
话说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懂。
宁泽霁心中的猛兽觉醒了,上前两步走到沈清扬面前,忽然跪了下去。
他仰起头,像只狗似的,双手按住对方的脚,急切地咽了咽口水,“嫂嫂,赏我。”
沈清扬被吓了一跳,忙看向门口。
宁泽霁忙道:“嫂嫂放心,这家金楼我在管理,从上到下全是我的人。”
沈清扬这才红着脸,扭捏道:“小叔,你快放开。”
嘴里嚷着放开,身体却没有动。
宁泽霁忙道:“实不相瞒,我刚刚听到莹莹和管小姐的话,莹莹的意思,嫂嫂早已和大哥和离,三年后会离府?”
沈清扬伸出纤纤玉手遮住唇瓣,轻轻嘤咛了一声,“我和世子,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这少夫人的位置,迟早是灵竹姑娘的。小叔的关心,嫂嫂无以为报。”
宁泽霁越听越激动,呼吸急促,整个身体仿佛要爆炸开来:“嫂嫂嫁我,我定会对嫂嫂好的。”
说着,他扯开衣襟,露出一个香囊:“嫂嫂给的香囊,我一直贴身带着。”
沈清扬看见香囊,身子一抖,隐忍着别开脸:“只可惜啊,父亲高升,就算再嫁,也嫂嫂并没有贬低小叔的意思,怪只怪,世俗规则太过迂腐,和小叔有缘无分了。”
话音刚落,雪白无暇的脸颊落下两行清泪。
浑身散发出一种极致的、揪心的诱惑。
无助的嫂嫂,好似被狂风摧残的娇花,让人一见,整颗心都揪成一团。
宁泽霁只恨自己不能正大光明将她拥入怀中。
“嫂嫂别哭,小叔心疼。”
此时此刻,宁泽霁只恨自己不是世子。
他要是世子,抱得美人归的,不就是他了。
他并不是大哥差,甚至处处都比大哥优秀。
只是没有从夫人肚子里钻出来。
夫人见他优秀,处处打压他,明明当初他读书比大哥好,硬让他放弃学业,从事最低贱的商贾。
年前,他透露出捐官,也被夫人打压了下来。
“为了嫂嫂,这世子之位,我定是要和大哥争上一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