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炳秀能考上状元,学识自不必说,引经据典,言语诙谐,枯燥的书画鉴赏,硬是被他讲述得绘声绘色,妙趣横生。
宁莹莹很是满意,只不过,课程结束,嬷嬷又留给沈清扬一副大师真迹,毛都没留给她一根。
宁莹莹是典型的窝里横,对着宫廷里的嬷嬷,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嬷嬷一走,她就牛逼起来。
“嫂子,刚刚嬷嬷留下的画,待会儿送我院子里去。”
沈清扬冷眼一睨,不顾她的黑脸,转身就走了。
身后的丫鬟一边走,一边议论:“凭什么?那可是大师真迹,千金难求,弄坏了算谁的?”
晨曦也跟着骂道:“要是想要,直接问嬷嬷要就是呗,就知道为难少夫人!”
“只敢窝里横!”
丫鬟们故意说的大声,就是为了让她听到。
宁莹莹气得跺脚:“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惯会装腔作势!”
吴状元忽然开口道:“莹莹小姐。”
宁莹莹正在气头上,没好气道:“干嘛?”
吴状元柔声道:“倪大师的真迹,我那里有一份临摹版,莹莹小姐要是不嫌弃,等会儿我就让人送过去。”
宁莹莹冷笑一声:“临摹版?能和真迹比吗?!”
她骄纵惯了,面对吴状元的好意,毫不掩饰地奚落。
吴状元也不恼,耐心解释:“这临摹版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那副临摹版,足以以假乱真,也不是全无价值。”
宁莹莹这才端起两分正眼:“行吧,你让人拿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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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扬带着丫鬟回漱玉苑,走在院子里,远远又看到宁泽霁。
“嫂子有礼了。”宁泽霁快步走了过来。
沈清扬柔声行礼:“小叔安好。”
问完礼,正准备离去,宁泽霁忽然出声道:“耽误嫂嫂一下,小叔有事和嫂嫂商议。”
沈清扬眉眼一挑,眼角眉梢皆是风情。
“不知小叔有什么事要紧事?”
宁泽霁脸上一热,低着头道:“嫂嫂上次交代的管理酒楼的事。”
沈清扬看了眼身后的丫鬟,“晨曦给我来吧,其他人在亭子外守着。”
坐到亭子里,宁泽霁看了眼晨曦。
沈清扬:“不妨事,她是我的人,小叔有话直说。”
宁泽霁这才道:“嫂嫂,大哥他是不是不行?”
沈清扬顿时有些失色,眼尾一红,身子一颤,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怎么宁泽翰不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黛绿这宣传速度,也太快了吧。
“小叔,你,你这是听谁说的?”
宁泽霁垂着眼帘,掩盖住眼底的邪念,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从爹那边打听到的。爹他想要代替大哥,和嫂嫂圆房。”
“”
沈清扬顿时慌了神。
秀气的眉心骤然拧起,恰似玉石落入寒潭,惊起一池鸥鹭。
琉璃眸子盈着水光,仿若蓄满了满潭碎冰。
“小叔,你,你什么意思”
她是信任小叔的,可是,她还是想确认一番,直到看到小叔坚定地点了点头,她才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不行,我要回家告诉爹爹和娘亲,他们欺人太甚”再次睁眼,沈清扬好似一只仓皇的蝶,
柔弱、美丽、又无助。
宁泽霁看着那张精致的脸,惊慌并未让她的美艳失去半分颜色,反而增添了几分怜人的风情,让人心动的时候,更让人心碎。
多么单纯美好的人儿啊,纯洁如雪。
好想亲手把她弄脏。
片刻失神之后,宁泽霁小声安抚:“嫂嫂先别急,这事是夫人撺掇的,父亲并没有同意,你要是回娘家,家人闹上国公府,无凭无据的,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尚书大人刚刚上任,沈府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需要沉淀的时候,就怕这么一闹,给沈尚书的政敌制造了攻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