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好一会儿,钦天监监正从名单里选出一份,递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接过名单,皱了皱眉:“沈清扬?”
沈清扬再次站了出来。
太后有些不满,不是说了,选她的外甥女吗,选个有夫之妇出来作甚。
太皇太后微不可察睨了太后一眼:“李监正,这怎么说?”
钦天监监正道:“亲缘,并非夫妻,也可以是姐弟,只要沾亲带故都行。此女乃大福之人,让她熬药伺候陛下服下,不出三天,陛下定能痊愈。”
太皇太后笑道:“行吧,沈清扬,听到没有,如果三天之内,皇帝痊愈,便赐你一个公主之位吧。”
太后什么心思,太皇太后心里门清。皇帝年幼,阻止不了外戚干政,断不能让外戚独大。
太皇太后身子不好,她除了惦记楚御凛的婚事,还惦记长孙的身体。小皇帝聪慧懂事,就是身体不太好,如果沈清扬真是有福之人,小皇帝有她照看,也是好事。沈清扬有了公主的封号,随时能进宫为皇帝侍疾。
有妇之夫,年龄差距这般大,想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如果真是个有野心的,也算是给太后找了根刺。
“还是母后考虑周到。”太后笑得和善,宽袖下,护甲掐进了肉里。
太皇太后和太后斗法,暂时看,是太皇太后占了上风,殊不知,背后操控者另有其人。
掌权者商量之后,沈清扬被带到偏殿为小皇子熬药。
整个药房,除了沈清扬,只有两个宫女。两个宫女帮沈清扬打下手,不能碰药罐和药一下。
药熬好,沈清扬刚将药倒进碗里,一个贵女走了进来:“药给我,我来给皇帝喂。”
这个贵女沈清扬认识,太后的外甥女顾衔霜,在一众贵女中,最出风头的就是她。
沈清扬没有阻止,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只要碰一下药,皇帝要是好不了,坏事的可是你。”
顾衔霜原本以为被选中的肯定是自己,骄傲得跟个孔雀似的,最后什么都没捞到,里子面子都没了。她仗着太后的宠爱,冷哼道,“你得意个什么劲,皇帝究竟好不好的了都不知道,现在就开始在我面前摆谱了?”
沈清扬淡淡地道:“你是在诅咒皇帝。”
诅咒皇帝可是大罪,顾衔霜立刻慌了:“你别胡说,我才没有!”
嚷嚷完,立刻跑了。
沈清扬没放在心上。待药凉了,端着药去了养心殿寝殿。
小皇帝大约六岁,模样和楚御凛有三分相似,但因为还小,看起来温和又乖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比起寻常六岁的孩童的来说,显得瘦小了一些。
他不能说话,喝药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垂着,时不时打量沈清扬一眼,担心被发现,又羞怯地挪开眼。
喂完药,又等了一会儿,小皇帝没有大碍,沈清扬才被送出皇宫。
沈家马车在皇宫门口等着,晨曦也候在一旁。
见她出来,晨曦立刻迎上去,扶着她的手,将她送上马车,紧接着,晨曦也要跟着钻进马车。
沈清扬站在车厢门口,没有进去,而是低声道:“晨曦,你跟在马车后面,我想一个人静静。”
沈清扬的声音淡淡的,音调压着,晨曦一下就明白,马车上有人,赶紧退了下来。
马车平稳地驶入喧闹的集市,车顶盖着厚厚的挡风围布,车厢和车夫有些距离,里面发生什么,车夫完全不知道。
楚御凛端坐在马车里,玄色蟒袍上没有一丝褶皱,倚靠软垫时也未弄皱半寸衣摆。
冷色的眼眸看着人,淡淡地声调从唇瓣滑出:“今日是第五日了。”
沈清扬低着头,柔声道:“皇叔,好像还有一点污秽。”
楚御凛微微附身,抽掉她挽发的玉簪,丝绸般的秀发披散开来。
“好像?”他把玩了一会儿玉簪,用玉簪挑起裙摆,眸子往下一沉:“本王不建议帮你检查。”
“干净了就是没有沐浴,怕污了黄叔。”
仓皇失措间,沈清扬一双美眸变得潮润,仿若盛着一汪春水,白皙如玉的脸上瞬间被染上一抹潮红的欲。
楚御凛捏着对方那滑腻的手腕,将人带进怀中,顺直的蟒服一刹那间便乱成一团。
“解毒而已,不必繁琐。”
沈清扬仰起头,跪在地上,低声哀求:“黄叔这、这是在马车里”
一双水染的眸子凝着人,无助又可怜。
楚御凛淡淡地垂着眼眸:“你在宫里耽搁太久了,让本王好等。”
“本王给你两个选择,马车里,还是在沈府你的闺房?”
沈清扬咬着下唇,想起上次在闺房发生的事,瞬间红了脸。
原来这厮是等不及了。
见她沉默,楚御凛冷着脸:“既然沉默,本王便帮你选了。”
将人捞于怀中,楚御凛凑近她的耳垂:“让马车绕城一圈,想必你也清楚,今日的时间,要长很多。”
从皇宫到沈府,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绕城一圈,快的话差不多一个时辰。
这车夫好像收了楚御凛好处似的,转往烂路上走,马也好似吃了兴奋剂,不停地摇头摆尾。
沈清扬像一根无助的菟丝花,只能紧紧地攀附着对方的脖颈,有节奏地起伏。
“皇叔,坐不稳。”
“坐不稳就抱紧些。”
间隔了五日,毒积累得太深了,马车三过家门而不入。
宁泽翰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跑到门口,正好看到沈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