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乡下老家收养沈萤的亲戚还在世的时候,每年都悄悄给她寄信和寄来照片。
直到沈萤十五岁亲戚过世了,她再也没有收到过照片和信了。
如今的沈萤和最后一张照片里十五岁的沈萤相比,五官眉目没有十分大的变化,人比照片里更漂亮,只是褪去了照片里那青涩的稚嫩,变得更成熟稳重了。
沈萤与马老师对视了一眼,也从她震惊的眼神里发觉,她认出自己了。
她沉默着用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看似有点不耐烦和不自在的神情,没有说话。
沈晴对上月初宁,是有点心虚和不自然的,因为之前她对人家的丈夫大言不惭造谣,还被她爹当着全军区大院的面说开了她的那点子心思,所以每次见到月初宁,她目光都忍不住有点躲闪。
因为事后再回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总觉得羞的没脸见人。
自从上次在学校见过一次,月初宁好心告诉她和母亲关于月如鸢背着她偷了她未婚夫的事情之后,她对月初宁的印象越来越好了。
本来就是她对月初宁的男人造谣在先觊觎在后,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喜欢陆秋砚,而是对上优秀又有众多女同志围着转的陆秋砚后来起了一种拥有他就会被所有人羡慕的虚荣心作祟,她心底还是喜欢宋时琛的。
而且月初宁从头到尾从来没有说过风凉话冷嘲热讽她之外,还好心告诉她关于月如鸢的事。
现在她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本来因为写道歉信张贴到公示栏的事有点怨气,月初宁告知她月如鸢背后偷她男人之后,她那点怨气全都消散了。
有时候半夜躺床上想想,都觉得自己确实欠陆营长夫妻一个道歉,写了就写了吧,也是应该的。
只是今天那么多人在场,等会儿温婶婶要是突然提起那事儿,那她又得开始丢人了,因此就想快点儿离开这里,所以才看起来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温婶婶,月同志,中秋快乐。”
沈晴强撑着笑容打完招呼,又开始焦躁想离开了。
她悄悄扯了扯她爸的衣摆,用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小声嘟囔,“行了没有,快走啦。”
沈工笑着回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着急催着要走,一点礼貌都没有。”
马老师一动不动看着沈萤,眼中闪过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了很久,直到听到那父女俩说话了,这才回过神来,最后也没有与沈萤相认。
温惠英笑容淡了淡,看了一眼一旁的月初宁的神色,见她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还对沈晴礼貌性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才确定月初宁似乎不太介意之前沈晴造谣陆秋砚那事,也对沈晴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两位是亲戚,过来一起团聚吃饭的?”
沈工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沈萤和苏茉,但他并没有认出长大后的沈萤来。
因为他没看过老家亲戚寄过来的照片,只觉得眼前这推着自行车的年轻女同志有那么一丢丢眼熟。
不过工作那么多年他见过的人太多了,只当或许是以前什么时候见过而已,并没有想太多。
沈晴也没有认出沈萤来,当年她被接回家后,跟沈萤同住在家里的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她早就忘了沈萤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