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说会下雨,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雨。已经进入高铁的他们吹着空调,身上带着雨的潮湿,出门前还干干净净的球鞋现在全是泥点子。李三多前天就被送上宠物托运车,监控里的它倒是舒服得不得了。


    本来它是没这么好的待遇,奈何李三真送钱,厚厚一沓现金,不花白不花。但是对方宁愿给钱,也不愿意现身解决问题,还蛮让人意外。


    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她从口袋中拿出那截姑且叫作木头的东西,仍旧不死心地闻了闻袋子里的味道。


    黑黢黢的木头在光下有细微的纹路,像是从生长中的植物身上的部分组织。可无论是火烤、水泡,陆昭昭都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就算把它闷在袋子里整整一天。


    她把东西递到林时面前,“香吗?”


    “香。”


    林时陶醉的眼神令她更加不解,要不是李三多阻止她打电话,检验报告早躺在手机里。不过这原材料不明的东西肯定和林时有关系,和李三真的关系更深。


    如此猜测,她心想要不要尝一口。毕竟是给皇帝治病的药,怎么说都不能毒死她吧。马上她觉得自己也是饿了,过没过期都不知道,要是这玩意儿变质把人毒死,这都不是殉职。


    直到列车进站,车厢内进来两张还算熟悉的面孔,陆昭昭迅速把东西塞进口袋。


    虽说这是专业业内自发组织的活动,但实际含金量似乎比表面上的高,队伍内有大学教授和在校研究生博士,他们的履历就够单独花时间研究。


    这些人担心生命安全,雇几个顾问、有过医护经验的人还能理解,可他们避开官方和国企,特意找来私营企业的人,就无法理解了。这种略带诡异气息的地方,和当地官方合作,接受更专业的人士的帮助才安全。


    不过比起对能力的怀疑,她更嫌弃乔炆和万东的态度。在以前的工作接触中,这俩无神论者在和办事处共同处理鬼怪事件时表现出的固执与嘲讽,让大伙儿独自抓狂。


    眼见乔炆又无视她的招呼,坐在斜对面准备戴上耳机,陆昭昭忍无可忍地说:“快把行程发给我。”


    “办事处不是很有本事吗,怎么连行程都问我要。”乔炆连正眼都没给,随手就把文件夹丢过去。


    啪的一声,行程躺死在林时手里,只差一秒就要掉在地上。斜对面的家伙却全然无视后方陌生男性不善的眼神,戴上耳机进入自己的世界。


    他蹙眉低声道:“能下车就溜吗?”


    “溜,”陆昭昭恶狠狠地说,“看见他们就晦气。”


    本来出差就麻烦,看见这俩人更烦。黑无常周一给她的消息,硬是拖到现在不说详细行程,十来人的大群在她发消息后就噤声。要不是有许可,她严重怀疑对方在搞什么挑战法律底线的事情。


    见她这么用力地翻阅,林时意外道:“这么生气?”


    她重重应道:“我和他们势不两立。”


    “这样。”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继续保持着安静,直到高铁到达两人要去的地方。他背起登山包,一手一个行李箱,仅仅片刻便甩乔炆和万东,抢先出站。


    等出租车发动时,陆昭昭难得乔炆和万东眼中看见茫然,八成是没想到她居然没有站在外面等他们。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这里还没有地铁,要想回去只能打车,而司机最喜欢宰客。


    “干得好。”她兴奋地抓起对方的手一掌拍下,庆祝这让他们吃瘪的时刻。


    林时感觉手心发疼,面上却带笑,“这么高兴?”


    “当然要高兴,之前为了任务被他们冷嘲热讽,现在终于可以撇开他们,我怎么能不开心。师傅你别绕路,我是本地人。”


    不想随便转个弯也能被看出来,司机尴尬地调整路线,然而目的地不是队伍休息的酒店,李三多可进不去。


    就这样,李三多被拴了几个小时,趴在软垫上,旁边还有粮和碗。等他们到的时候,它正惬意地伸懒腰,还想再睡一觉。


    树底,山下,人少,安静。果真是个好位置。


    她正想着这狗真会享受,手机就开始响,瞧一眼备注,嚯,还是乔炆。她好脾气地接听,无比想听乔炆生气的声音,“喂?”


    那头的人果然没让失望,开口就是质问:“你怎么还没到?”


    “哎呀,不是说了吗,酒店禁止宠物入住,我只好带李三多去别的地方住喽。”


    “数你们办事处做麻烦,带鬼还带狗。明天最好别迟到。”


    笑话,地点在她家后山,要迟到也是他们迟到。陆昭昭红光满面,甩动飘逸的长发,潇洒得仿佛入住的是豪华别墅。


    然而屋子里有股灰尘的味道,虽然很干净,但透着中常年无人居住的孤独。


    林时环顾四周,看见挂在墙上的合照,女生各阶段都站在老人旁边,在自建房和后山前留下痕迹。照片里,边上的建筑骤然增高,周围也渐渐热闹起来,完全不像是有值得专家大老远跑来研究的东西。


    千年的变化,他已找不出与记忆相似的地方,只能默默收拾千年后的行李。好在这里的床比家里的大,容得下他和李三多。


    他看着对面属于女生的房间,问:“中午怎么吃?”


    陆昭昭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外卖。”


    “不能蹭饭吗?”


    “不好蹭,”她瞧见林时眼中闪过的遗憾,面露难色,“我爸妈和离后,一个另娶,一个另嫁。我去哪家吃,晚饭就要去另一家。有次我回家的时候没去吃,他们直接送来两份午饭和晚饭,所以这次回来我没跟他们说,避免他们为晚上去谁家吃吵起来。”


    撑死也是件恐怖的事情,她还不想这样无语的死去,作为鬼魂的林时更不想,终究死法不体面,但他还有个好奇的问题。


    “你有被抛弃吗?”


    还没有谁听到她的家庭关系后会问这种问题,此时对方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心里却暖暖的。她也认真地说:“他们离婚后为我的监护权商量了很久,是我认为跟哪个都不好。他们经常来看我,小爸小妈对我也不多。看这衣柜和床,非吵着给我买。”


    陆昭昭拍了拍当时多年前买的木床,然后和断裂的床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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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凹下去,卡在那里起不来下不去。刚换好的被子向凹陷处猛扑,犹如瑞士卷的蛋糕胚。突然,扭动的屁股向下滑动,直接坐在坚硬的东西上,等她被拔出来,便看见床底的东西。


    林时拿出一块木板,“被锯断的,痕迹比较旧。你爷爷回来过?”


    “可能吧。他投胎早,几年前是托梦给我,叫常回家看看。”


    那时候爷爷说回家看看,还以为是常回去看他,抽出时间她就跑墓地打扫,没想到是这个意思。可倒不用拆床吧,这样她晚上睡哪。


    这败家爷爷。


    她拉出老旧的手提箱,擦掉上面的灰尘。


    在记忆中爷爷的确有个手提箱,说是奶奶嫁过来的时候带着的东西,装满当时的新奇东西。现在里面不仅有那辈的贵重物品,还有关于她小时候的东西,一本老相册。


    说起来相册也是奶奶的,是在准备结婚的时候买的,翻开就是结婚照。奶奶喜欢便给她看照片,边讲故事,每张照片后的故事都记得,但从来没讲完过,好像后面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不能听的东西。


    现在终于翻到后面,她却没有看见惊吓或是惊喜。都是她们一家人的照片,在山里的、田里的、水边海边、屋前屋后,翻到最后才看见一张依旧普通但没见过的老照片。


    老照片是黑白的,拍的也是古代大户人家的院子,除此之外照片里没有其他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光剩下搬不走的屏风,和像垃圾一样被丢弃的桌椅。


    “这也是你家吗?”林时问。


    陆昭昭自嘲地笑道:“这要是我家,我就不住单位分配的房,在市中心全款买套别墅。”


    “但是你奶奶看起来很有钱。”


    “富不过三代。”


    谁祖上没富过,就看能不能留住这富贵,很明显,咱们家留不住啊。奶奶的荣华,爸爸的富贵,到她这只剩下小康。谁也没糟蹋钱,但钱就是要动不动离家出走。


    陆昭昭叹气,“也许曾经是我奶奶家吧。爷爷真是的,尽干让人幻想荣华富贵的事,也不明示。干什么你,把富贵松开。”


    在旁边乖乖坐正的李三多忽然发难,一口半张照片。然而还能从它的狗眼里看到害怕,耳朵怂怂地垂下,做好被打的准备,要口倒是真好。


    听见它的低吼,陆昭昭立刻巴掌此后,用手掰它的狗嘴,拿出来的东西像口水糊在她手上。黏腻的触感瞬间让人头皮发麻,疯狂甩开这团胶状物,它却如狗皮膏药般黏着。


    她隔着床单扯开,胶状物居然眨眼被吸收,留下一滩水渍。掉在地上的照片,被咬断的地方,胶状物质仍在往外生长,不规则地开始扩散。李三多熟练地把它吊起来,生长的胶状物又开始萎缩,直至直到断面变成纸张的质地。


    “嗯。”李三多仰头,把照片交到老大手里。


    林时却拿过照片,把他和她口袋里的木头放到一起。


    “它们认识?”


    “嗯。你家,”林时纠结到抿唇,“李三真,你们。”


    陆昭昭了然,但关于这个问题,她需要做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