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然而它再嚷也没用,该走还得走。但太岁犯事被抓还是有记录来第一回,该怎么处置是个问题。


    看着被塞进水桶,要被李三真塞给自己的太岁,陆昭昭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同意!


    她是田螺姑娘吗,既要养狗,又要养太岁。她家也不是奇异生物展览馆,不接受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是养,是监管。”从警局出来的李三真强调“监督”二字,“他们没有条件收容它,自然要找扯得上关系还专门处理类似事情的你啦。它很好养的,水加土加腐殖质,再找个大点的盆。”


    大得是一点吗。她坐在外面的两个小时不是想等这么个结果,还有,要不是为了今天的任务,她早走了!


    她坚持道,“家小,塞不下,要养你自己养,让林时帮你养。”


    “没事哒,它现在很小。”


    李三真拿下缠在裤腰带上的塑料袋,把太岁递到陆昭昭面前。她才意识到桶里全是他们需要的原材料,只有装在袋子里的这只才是本体,而本体被削成大号贝柱。不过就算被削得就省这么点,太岁看起来状态还和之前一样。


    这么点大,养也不是不行。


    犹豫之下,她觉得可以给家里填个盆栽,肯定比仙人掌还好样,还顽强。


    见塑料袋被接过,李屠夫长舒口气,保证就让人养半个月,半个月后自己再来拿。保证完他仍不忘刚刚拿到的新鲜原材料,指着桶里的好东西问:“来点,泡水刺身清蒸红烧,看你想怎么吃。”


    刚从尸坑里拿出来的东西,我才不吃。陆昭昭看着桶里应该是被清洗过的食材,嫌弃地向后仰。


    李三真明白她的意思,边坐上低矮的副驾,边解释:“以前死人随便往土里埋,它不愁吃喝,现在都是钢筋水泥,土还不新鲜,它才偷东西。实际还是吃腐烂分解的部分,挺干净的。”


    “那你为什么不养它,包吃包住。”


    “以前当然不行,哪哪都是吃的,跟着我还要被割肉。现在嘛,嘿嘿。”


    身后传来得逞的奸笑,仿佛在说你终于落我手里了。陆昭昭无语地减低车速,在交通灯变成红灯的瞬间刹停在斑马线之后,询问李三真要去哪里。但知道地址后,她瞬间扭头,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猜对了。


    “你们跑荒郊野外干什么,这里不能烧吗?”


    “能是能,但再炸一次我就要被请去喝茶了。还是那里好,信号差,人少,炸了好收拾,也不会有人问成品卖不卖。”


    成品卖不卖,那买家品味独特。


    “好,我走了。”


    “不要突然下车。注意安全。”


    才说完,一辆准备闯红灯电动车从旁边呼啸而过,紧接着一辆在非机动车道上行驶的汽车在两人旁边停下,挡住李三真要走的路。站在绿化带旁的人想了想最后坐回去,希望她可以把自己送到对面的人行道。


    ······


    下班后,她将像贝柱的太岁装进鱼缸,然后不知该干什么,就对着它发呆。在家里自己照顾自己的李三多对它也挺感兴趣的,如果没有对着它流口水,她会以为这狗是想养宠物。


    “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瞧着属于气血很足的那种舌头时不时从太岁头顶擦过,卷起时带走周围的水,留下自己的口水。本来就对李三真剥削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满,现在被他的狗舔,它觉得自己比这个时代的战俘待遇还差。


    它蜗牛般压缩自己身体,大声地说:“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啧,这话说的,跟坏人是自己似的。陆昭昭一把捏住李三多的嘴筒子,把浴缸挪到一边去,没好气地说:“我也是受害者好吗,本来是送走一只鬼,现在倒接回来一条狗和一个你。”


    顺着手指的方向,“贝柱”终于看见被被子和狗垫挡住的“尸体”,咋舌道:“太差,不是他的手笔。”


    即使无法辨别它的表情,但听它的语气能知道不是半点儿嫌弃。陆昭昭开始好奇他们是见过多少回,它才会一眼看出这不是李三真搞的。


    靠着床的背微微向前倾,转变成吃瓜模式,她顺着它问:“眼光这么好,怎么练出来的?”


    语气中带着骄傲的“贝柱”声音愉悦,“世界上没有比我质量更好的太岁,他一个对身体要求这么高的人才不会用次等货。这具肉身原本的骨头和血也没有处理干净,制成的容器自然是下品中的下品,等魂魄回去每月不疼半月都算他运气好。”


    “嚯,懂这么多呢,李三真跟你讲过?”


    “这可是我告诉他的。想当年他抓着我,我比他还高。没想到他这么没用,每天从我这取走的肉都用来浪费,我可是看不下去才将别人的经验告诉他。那个想要长生不老的人也是没用,尝试了一辈子,就是不敢用在自己身上,最后成为我的食物。”


    许久未和人说过话,遇见同样被李三真压榨过的,它便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发现对方居然特别愿意听,甚至对它的肉质没有兴趣,它就更想说话。


    “李三真以前可瘦了,皮下就是骨,但那个朝代除了有权有钱的人,他们都瘦。我就相反,世道越乱,我活得越好。最壮的时候我有山高,有海深,只是移动速度慢,容易被抓去吃掉。”


    “以前人品还是不错的,还会求我,也就我心善,勉强陪他到成功。后来他又来找我,说救狗的材料少了。不过那时候死得人少了,肥沃的土地离我的位置远,就长得慢。死人有什么好吃的,要不是经常挨一刀,我才懒得吃。但人还是仗义的,有一回我差点被整个下锅,是他把我偷出来的。但他这人隔三岔五把我从地里挖出来也挺烦的,这次不算,最近一次说是害了人,用十来具尸体和我换肉,我以为那种地怎么踩都没事,没想到这么容易塌。”


    “也太容易塌了,都是水泥地,之前在那躺七八十年都没人发现。那里环境是真不错,每天都有鬼唱戏给我听,外面就是花花草草,空气好,吃得好。”


    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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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戏声、尸体、水泥地,是哪好难猜呢~陆昭昭面部抽搐,心想他是真不浪费零部件。


    “那你干嘛走?”


    “又打仗了,太吵,找个安静地方睡觉。”太岁相当自然的语气,在认知中人似乎就是在不断地打架休战,在夷平的土地上建造全新的房子,然后等个合适的时机继续打仗,“你们发展得真快,睡醒后我连个像样的山头都找不着。到处都是人、监控、发电站、信号塔,机器每天在我头顶上运转,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尽捡些人不要的东西。”


    “听起来跟着他也不错,凭我们这交情,他逃命也会带上我。这次早我又是什么事啊,是谁在床上的倒霉蛋需要我的热心赞助吗?看起来和你关系不一般哦,居然能进女孩子的家。”


    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太岁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躺平,任由头上那只被自己救过的狗舔泡过自己的水。可它对这位受害人的好奇心不减,连带着对倒霉蛋产生了那么点兴趣。


    陆昭昭对于这个问题有着同样的分享欲,毕竟她听它说了这么多,然而手机又不凑巧地震动,瞥一眼还是亲妈发来的消息。


    【隔壁阿姨的儿子海归回来,正好要在夏城工作。你小时候经常跟他玩,现在愿意的话可以再联系】


    一张高清照片随后附上,细看这张略微修饰过的证件照上的人还有那么几分如得了她的眼,但仅限于此。记得过年时是匆匆见过一面,完全没有小时候能玩到一块的感觉。


    总之她的综合评价是,没林时帅,没林时高,还没林时呆,不是她的菜。


    她一秒不带犹豫,果断回复:【不愿意】


    太岁不知何时趴在鱼缸边,明明没有眼睛,但就是能感觉它在很努力地看。它问:“你妈催你相亲啊?”


    “他们不怎么催,但会帮我留意我喜欢的类型。”她不以为意地应着,马上就为自己的草率付出代价。


    “所以你和床上哪个上辈子是家人?”


    “算是。”


    “哦,”太岁意味深长地说,“伪骨科。那你们现在关系好吗,想借着相亲气气他吗?”


    “你知道的太多了。”


    “活得久,知道得当然多。你们人不就爱这么写吗,让对方吃醋,然后像受虐狂一样等着对方欺负自己,最后解除误会,破镜重圆。”


    陆昭昭不敢说自己也没少看,没少懂。但是对于非人生物来说,它需要被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洗一遍,用现在的法律和道德。


    她羞耻地说:“他们爱写,正常人不爱干。你在不该懂的领域懂得太多了。”


    太岁倒是无所谓地坠回水里,只是提醒道:“照片上的人和他有点像呢,你的喜好很固定。”


    “······”


    像吗,陆昭昭把手机举到林时脸前,这么一比对发现确实有点像。


    所以她能和他玩得来完全是因为小时候更有故人之资,呸呸,该死的替身文学在荼毒她的大脑。